七年的陪伴,只当是他的梦一场,只当他从没将自己的孤独交到这个女人手上过。

未接通,还是未接通……陈邵阳已经记不清自己打了多少个电话出去了。

“譬如说?”

阿秀直起疼痛的腰,恰好看到倪筱尔坐在单亦宸的膝盖上,搂着他的脖子与他耳语,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单亦宸又是宠溺又是无奈地抚摸她的秀,时不时地亲亲她的鼻子和额头。

他想,她若是能够一直这么没心没肺地欢快下去,倒也不枉他机关算尽地爱她一场。

倪筱尔知道勒孜青说定了的事没有更改的余地,她郁闷地走出公司,指着灰蒙蒙的天空大声道:“单亦宸,你这个讨厌鬼!”

电话那头的人估计是傻了,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单亦宸低笑一声,“可惜,我永远都不会让她知道。”

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打了个响指,很快就有人将钱送了上来,厚厚一摞,在灯光下闪耀着罪恶的气息。

几乎有几秒钟的时间,勒孜青是想这样静静依偎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想的。

勒孜青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押着老王就说要去见他家少爷顺便一起喝个酒,结果就到了豪华套房门口。

依稀记得那时他刚从军校毕业,血气方刚地站在大雨中等候刘雯雯,可是她最后居然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

“我给你去买瓶水。”他逃也似地奔出去了,在一家超市门口冷静了片刻之后,拿了瓶水走回去,登时愣住。

倪筱尔摊手,一脸无辜,“既然决定一起生活,自然要两个人生活品味一致,单亦宸,难道你不觉得这里的布局太过沉闷吗?”

倪筱尔睡眼朦胧地从床上坐起来,“老爸,我昨晚通宵工作了,让我再躺会儿吧。”

心中焦躁,一间又一间地推开包厢的门,依旧没有现倪筱尔的踪迹,蓝少波狠狠一拳打在墙上,还没来得及离开,墨镜男早已带着打手们赶到。

到了卧室,他将她放到膝盖上,与她额头相抵,“想你了。”

蓝少波为此惆怅了半天,倪筱尔安慰他,“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节哀。”

“单亦宸,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倪筱尔好奇地问道。

“倪姐,我能坐这儿吗?”刘雯雯一脸人畜无害的表坐在了倪筱尔面前。

单亦宸紧抿双唇,“倪筱尔,你那小脑袋瓜子给我想点正经的。”

“她是谁?”倪筱尔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那个远去的窈窕背影,长披肩,看起来很乖的样子,就是没看到脸。

倪筱尔的酒量其实很糟糕,除了大学毕业全班聚餐那天喝得昏天暗地以外,她平日里很少没有节制地喝酒,最糟糕的是,她手机早就没电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候外面还下起了淅沥淅沥的小雨。

倪震与单家父母经过商议,将订婚日期定在了五天之后,而单家父母也决定与这个未来的儿媳多联络联络感,于是邀请了倪筱尔来单家吃饭。

男人面不改色地继续扮深状,“四年前。”

回家?回哪个家?

amy的一席话在倪筱尔心里掀起巨大的波澜,她一直以为喜欢陈邵阳是她一个人的事,默默地喜欢,不会妨碍到谁,也不会伤害到谁。

想什么呢,倪筱尔拍了拍脑袋,努力想要甩掉关于单亦宸的记忆。

车门拉开,单亦宸淡淡道:“谢谢你送的礼物,上车。”

司机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尴尬地提醒,“乐小姐,这……前面那车不是单军长的吗?你看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超长的车啊。”

马长青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当红娘,军区里的士兵们常年驻扎在外,终身大事始终是个问题,因此每年的军区文艺汇演就成了士兵们变相的相亲大会了。

现在倪震每天都去部队训练新兵体能,跑腿的事儿自然就留给倪筱尔了。

倪筱尔算是听出来了,老爸这是将自主选择权交给自己了呢,这亲结不结,还得自己说了算,一想到这里,顿时觉得米饭香喷喷的,怎么嚼怎么好吃。

似乎想到了什么,倪筱尔忍不住问道:“我也有件事很好奇来着,单亦荃长官明明很爱你,可你为什么还要跟他离婚?单长官明明不想离婚,可是为什么故意让那场离婚官司输给你了?”

倪筱尔心中一颤,不自在地别过头去,她实在是太狼狈太丢脸了,狼狈到没有脸见人。

那一次,就在倪筱尔受伤的当天,陈邵阳与她大吵一架,拼着可能被狗仔拍到的危险,也宁愿要去医院看望倪筱尔,amy不知道陈邵阳在医院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回来以后脸色极差,似乎心不是很好。

倪筱尔稳稳坐着,句句话犀利冷酷,咄咄逼人,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态度有多令人讨厌,可是没有办法,她倪筱尔不是圣母,是个正常的有血有肉的人,她也有小宇宙需要爆的时候。

瞥到桌子上的鸡汤,单亦宸脸色放缓了,这个女人还算有良心。

一时之间,众人都傻眼了。

女子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要不,你先进去坐一会儿?虽然他今天很有可能不会回来。”

倪筱尔抱着手里厚厚的一摞卷宗,原本平静的心上忽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不安,不过这层不安很快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随手撕下一页纸,唰唰唰地写下一串号码,随后眨了眨眼睛,“先生,我等着你联系我哦。”

“我倒是看不出你倒是挺能吸引男人的。”他居高临下看着倪筱尔,淡淡道。

只是在听到这句无辜的话,再看着男人脸上那一副委屈的表时,倪筱尔不知为何,竟然心中生起了一丝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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