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婢女小慧福了福身子,恭敬的退了下去。

“嗯。”轻嗯一声,末忧微微蹙了眉,“小姐去哪儿了?”

“儿媳惶恐,为人子女,为父母筹办寿辰,本应天命,何来辛苦一说。”皇后稍作惊恐,福了福身子,面色骤然白了白。

闻言,叶铃惜变了脸,示意瑾儿问他,是不是他也去?

末忧敛眉微蹙,“几个意思?”

“小姐没有?那是叶将军受了伤?”

被踢的脚下一痛,绕是叶子墨脾气再好,这会儿也忍不得了,“莫不是你在他那受了气,这才借故寻我茬不成?”说着,手指指向假寐的雪落尘。

“切!浪费姑娘的表情。”叶铃惜扁了扁嘴,收回紧握成拳头的素手,眸光极其哀怨。

果然见丞相弃了门,浑身散出杀人的气息往屏风而来,“是何人夜闯我府?”

有了上次经验,这才出来显得容易多了。

只见如梦面若寒霜,自怀中掏出一枚令牌,抛给他,“传令下去,调配一部分精英混入宫中。”

“那有哪些人,你知道吗?”叶子墨等不及两人唠嗑来唠嗑去,一把坐在叶铃惜身旁,急问出声。

世子吓得身子一抖,但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一把将如梦护在身后,轻声道:“如梦姑娘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如梦低低笑了笑,刹那迷了世子眼球,满脸桃花,又等了会儿,终是按捺不住,一把伸手欲搭上她拿着茶壶的手,然如梦早知他有此举,刻意在他手伸来之际,抬手搙了搙耳际的垂落的乌,“世子怎还带了个人过来?”

“别,别,你别哭,我去我去还不成吗?”眼见这一会儿,她乌瞳里便盛满了氤氲,霎时软了态度。

“嗯。”莫雨云淡风轻的行了声。

长这般大,还不曾被如此对待过,叶子墨微微错愕,随即转了身形便欲追他。叶铃惜眼疾手快的抓住他,摇了摇头,“他是我的夫子。”

莫雨仍是看着她,神色微变,“你十二?”

锦瑟摇了摇头,实在对他这番幼稚举动不敢恭维,侧目看了看默默不语的绝尘,“要是没什么事,我也先回去了。”

正当叶铃惜抱着死便死的心态,准备遂了自个儿其实也极其想弹的心思,弹一首来着,便被急匆匆而来的管家打断了,心中暗暗窃喜,然看着那手指下的琴弦,又难免生出几分失落。

“对啊,管家怜他,将他放在自个儿身边好生照顾着,他不知恩也就罢了,竟还将管家所有积蓄尽数给卷跑了!”

“先斩后奏。”叶子墨眸里闪过一抹阴霾,稍纵即逝。

“你是吗?”叶铃惜柳眉轻挑,又啃了口苹果,似笑非笑的倪着他。

微微侧目,却见身后女子,手撑头颅,小嘴微张,睡的好似极香,不禁嘴角狠狠一抽!想他天下第一琴公子,如今,授课于她,而她竟敢堂而皇之的睡觉?

瑾儿一听,知了事情轻重,面色白了白,轻轻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奴婢谨遵教诲,万不会再让她们乱说。”

良辰佑倪着她趴伏在石桌上憨态可掬的模样,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道:“我哪知她这般喝不得。”

瑾儿搁下瓢,起身开了条缝,自个儿挤了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听闻他的叮嘱,也只是傻愣愣的点了点头。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后堂厢房,只听一名女子略带稚嫩的嗓音,“真要这般出去?”

叶铃惜只当不懂她隐晦的意思,对着她展颜露齿,‘嘿嘿’一笑,笑过后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拿起苹果塞到嘴里狠狠啃了一口。

叶铃惜哀怨的瞪着他,一把拍掉他的手,揉了揉作痛的额际,嘀咕道:“这额头非得让你们弹出个涡来不可。”她只顾埋怨,不曾看到如梦在听到‘他们’二字时,眸里闪过一丝异样。

“没事便好。”月娘微微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道:“对了,太后命奴婢过来请您去慈宁宫,晚膳已备好多时,就等您过去了。太后还命人将您小时住的寝房又重新更换了一遍被褥,说是让您今个儿就别回了。”

“玩物丧志?”叶铃惜低低念了一句,唇角勾勒出讽刺,“不知皇后所谓的玩物丧志是个什么意思?惜儿自幼不学无术惯了,怕是听不懂皇后的话述。”

“那颜亲王他们预备拿什么作文章?”既然太子本人都不当一回事,其他人怎么能兴奋作浪的起来。

“你自幼便不学无术,且身上无一丝内力,那你一身武功从何而来?”方才她无论是翻跃,还是起跳,速度都极其的熟练,他是习武之人,深知倘若这没有个十年功底,是不可能练就的如此熟练的,而她今年不过十二。

蒙着黑色面巾的小脸下,叶铃惜嘴角勾了勾,找家仆,这么晚,估计都睡了;而一间间的找,又显得太麻烦,不如……心中有了主意,叶铃惜眸光闪过一抹狡猾。

堰慈扭扭捏捏,满脸通红,“哎呀,人家不要嘛!”

“啊…”迎面突然撞来一名宫装女子,末忧见有人来,便第一时间收了力度,然发出去的剑却难收回,剑尖直至女子鼻尖方才停下。

叶铃惜追上他的步子,侧目睨着他一本正经的俊脸,“你是哪个将军的手下?”他方才自称末将,那定然是哪个将军的人,只是不知是不是自家爹爹的手下。

太后虽然略微遗憾,却也能理解叶海生的心思,这丫头打小便懒,整日不学无术,于府中邀请的夫子,不是被她整蛊走了,就是一脸叹息,说此女朽木不可雕。然这叶海生又是个疼人儿的主,将她保护的极好,那些流言蜚语尽数被他阻挡在外,硬是没能让她听到一丝半点。可这眼看再过几年便及竿了,她仍是这般,这海生怕也是被逼急了才想了这么一招。

随从自门外进来,“绝公子,宫里来接小姐的撵车已经到了。”

叶铃惜眸光闪烁,隐隐有着心虚,错开了他灼热的视线,“我不过问问,你若不愿说,便不说就是了。”说完,端起碗筷,将头埋在碗里,拼命的扒着饭,不再言语。

瑾儿本是惊诧不已,听了叶玲惜这话,竟是‘噗嗤’一笑,笑过后连忙又捂住小嘴,不敢再出声。

瑾儿几时见过叶铃惜这般模样,吓得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不…不曾…”,张剑死命揪住自己衣袖的一角,额头冷汗连连。

“谁说我跟这小恶魔凑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