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不学无术的我能让郡主骂人,也着实是无赖了些。不行,这习惯不好,得改!”说着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然面色却更加无辜起来。哼,小妞,男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一天到晚。谁让你一开口就鄙夷我不学无术的,整不死你,气死你!

侍从习惯性的又弯了弯腰,应了是。

叶子墨侧目看着窝在他臂弯里的小姑娘,只见她死死睨着远去的两人,面色不断的变换来变换去,煞是精彩。叶子墨唇角勾了勾,睨着她的小脸,不禁好奇她怎能不断的变换,且速度如此之快。

见她有这番举动,太后心中欣喜,这孩子委实会讨人喜爱,半眯着眼,舒服的享受着她的揉捏,“你这张嘴啊,打小便会哄哀家开心。”

末忧心中好笑,这丫头万事都不服输,扫着她丁点大的身材,摇了摇头,这分明还是个孩子。

不过一会儿,便到了惜园居门口,婢女将叶铃惜领至绝尘的院子里,指着门口对叶铃惜道:“小姐您快进去吧,绝公子等了您好半晌了。”说罢福了福身,便自行退了下去。

瑾儿闻言,向莫雨看去,见他冷着一张俊脸,不苟言笑的画着画,眉不抬,嘴不语的,竟当真觉得有那么几分像冰块。

大伙屏住呼吸,没一人敢多言。

“一直都是吗?”紧锁着管家的双眼,绝尘的嗓音低沉的有些可怕。

清晨,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叶玲惜难得起了个早,慢慢徒步在树荫小道,小手握着一个小小的青瓷瓶,把玩着转来转去。

叶海生只是淡淡笑看他饮茶,一言不发。

不出去,打死都不出去,谁知道你一路追着我,有何企图。

“绝尘公子,绝尘公子。”由远而近的女音传来,锦瑟睨着一派镇定自若的绝尘,敛眉微蹙。

像是早已料到,男子轻轻一笑,“呵,他没阻止?”

“哼,我不跟你计较。”一甩衣袖,叶海生先一步走了进去。反正与她争执,从未见自个儿赢过,倒不如不理会的好。

末忧坐下去后,眉毛一挑,“夫子?”

“一盏茶。”某男头也不回的说道。

叶海生坐在主位上,唐茹儿坐在他身侧,绝尘与锦瑟分别坐与叶海生、唐茹儿身旁,绝尘右手边依次是雪落尘、莫羽,而锦瑟旁边则是良辰佑、井上末忧,井上末忧与莫羽中间还有一空位,正是留给叶铃惜的。奈何众人已坐了半天,仍是不见叶铃惜的影子。

叶铃惜白了她一眼,“要笑就笑,笑死你!”

那年守岁,大伙烟花炮竹,放了一整夜还不消停,个个兴奋的睡不着觉,然后,他们那年仅七岁的小姐,挣脱了丫鬟的管制,跑到大厅,看着一群疯闹的家仆奶生奶气道:“你们不困?好吧,你们不困,我困,咱不放了成不?”

瑾儿眼一闭,不管了,豁出去了!提了提胆,弱弱道:“将军!小姐刚刚一个人笑了。”

正走到一条巷子的叶铃惜,郁闷的抓了抓头发,哎呀,怎么办?她睡过头了啦,呜呜,老爸,女儿不孝,把你后半生的‘性福’给输了!

边想边揉了揉好久不曾运动过,显得有些隐隐酸痛的小胳膊,叶铃惜心中暗衬是抓个家仆过来逼问一番的好,还是一间间房去找的好?

蒙着黑色面巾的小脸下,叶铃惜嘴角勾了勾,找家仆,这么晚,估计都睡了;而一间间的找,又显得太麻烦,不如……心中有了主意,叶铃惜眸光闪过一抹狡猾。

与她相隔不远的末忧,只见那小身影一会儿动动胳膊,一会儿扭扭腰,霎时一阵郁闷,抬眸扫了扫四周,莫不是她半夜三更特意跑到这儿,不仅骗他身体不适先行休息,不许任何人打扰,就连上午被烫的舌头也不顾,只为了来此活动活动筋骨不成?

末忧一双寒冷的眸子,一片讶异,看着面前与夜色混合一体的叶铃惜,眸光闪烁,这小女子越发教人看不懂了。

叶铃惜四处望了望,不见有人影走动,乌瞳闪过笑意,又自看了一眼四周,见不远处搁置着些许稻草,轻轻走过去将它们尽数拾起,然后歪着脑袋看了看那几间房,思索片刻,便提步将那些拾来的稻草一一铺在最显眼的那间屋子前,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一把拉开,瞬间火折子燃起一簇小火苗,待它烧的旺些,正弯着身子准备点下去,却觉一阵天旋地转,待站定了方发现自个儿竟是倒在了某人的怀里。

末忧本是看着她一人在那儿瞎折腾,见她去拾稻草便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自至她拿出火折子时,顿觉不妙,忙一个纵身便跃了出去,一把将她揽腰搂紧,往后退了几步,远离那处稻草。

一口气吹灭了她手中的火折子,借着月光看向她略带疑惑的眸子,终是再也忍不得怒火,板正她的身子面向于他,“该死的!你最好解释下,你在干什么?”他不敢想象,若是他不在,她当真点燃了那火,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叶铃惜先是被他揽腰抱住,吓了一跳,待听到他的怒吼,顿觉不妙,缩了缩脖子,“那个…”话还未说完,便听不远处一声低沉的男音传来,“不知两位阁下夜访子墨府邸,所谓何事?”

末忧明显感觉到怀中人儿刹那僵硬的身子,以为她是害怕,紧了紧揽紧她纤腰的手,警惕的看向来人。

然叶铃惜却是脖子僵硬,极缓慢的扭头看向出声的地方,只见叶子墨一袭白袍,抱着膀子,好整以暇的睨着他们,顿时尴尬一笑,唇角扯了扯,方抬出小手向他挥了挥,“嗨,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