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一抽,故意的!瑾儿发誓,小姐一定是故意的!

“小姐,晚膳已备好了,将军命奴才过来请您过去。”没等叶铃惜再照两下,屋外家仆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叶铃惜眉毛轻挑,对着哭丧着脸的瑾儿努努嘴,示意她给房外的家仆回个话。瑾儿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小姐出去,但她毕竟一丫鬟,纵然知道小姐这般不对,却也没法子不是。

一见叶铃惜走的不见人影,唐茹儿脸上笑容一跨,凝眸注视叶铃惜离去的方向,双眼竟是惆怅,良久幽幽一叹,道:“夫君,你说,惜儿的命格会改吗?”

“瑾儿姐,你们可是在zhao小姐?”竖着两个马尾的丫鬟问道。

然后,各家各户把早已备了良久的烟花点燃,瞬间,整个天空烟火一片,煞是好看。

狠狠瞪着睡的正香的女儿,一把上前,揪住她的耳朵,狮子吼道:“叶铃惜!老娘警告你!你今天不去找个男人来!今年不把自己嫁出去!老娘我就剃发当尼姑去!”

一翻白眼,瑾儿突然觉得她前路坎坷,一眼望不到尽头。

见末忧已经走了过来,瑾儿忒识相的收了橘子,准备走人,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给了叶玲惜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阿尼陀佛,小姐,瑾儿祝你好运!

叶玲惜还未反应过来,见瑾儿拿着剥好的橘子给跑了,顿时急了,“瑾儿!你干啥去?你小姐我还没吃好那!该死的!你快回来!不然待会面瘫男来了,我便吃不成了。”

“看来小姐不太饿,连午膳都不想要吃了。难为夫子我还惦记着你,预备叫你去吃午饭来着。”冷不防被后面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叶玲惜脖子一僵,极缓慢的转头,突然,嘴角一咧,讨好道:“那啥,夫子,您回来啦?您看瑾儿那丫头,忒不懂事了,竟把我准备孝敬给你的橘子硬是给拿走了。来来来,您累了吧,坐,您快坐。”

说着便一脸谄媚的扶着末忧坐到他先前假寐的树阴下,还用小手给他扇了扇,那模样煞是讨好。

末忧坐下去后,眉毛一挑,“夫子?”

“对啊,对啊,您可不是我夫子嘛!”

“你确定不是面瘫男?”

叶玲惜牵起的嘴角一抽,勉强笑道,“自然不是!”

末忧强忍住笑意,轻点了点头,“你若如此想得开,自然是极好。”

一听这话,叶玲惜顿时眉眼扬笑,“那,我可以去用午膳了吧?”

“嗯?夫子有说不让你去用午膳吗?”末忧一脸惊讶的询问道。

嘎嘎~~~

叶玲惜额头黑线划过,紧握的小拳头,紧了又紧,脸上硬是扯出一抹笑来,咬牙切齿道:“自然没有!”

末忧眉梢扬了扬,“嗯,孺子可教也。”顿了顿,又道:“小姐若是日后都能这般乖巧,那夫子我每当与将军汇报成绩时,定然会多加夸奖小姐您的!”

夸你妹!叶玲惜心中骂到,然嘴里却恭维道:“哪里,是夫子您教的好。”

嘴角扯了扯,末忧显些没忍住给笑了出来,忙正了正脸色,“那小姐快去吃吧,省的家仆们以为您勤奋好学不吃了,把菜给撤了。”

叶玲惜一愣,随即福了福身子,一溜烟的跑了。

望着那疾跑而去的身影,末忧摇头笑了笑,这丫头,莽莽撞撞的,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呵,也难怪将军如此着急了。

不远处,良辰佑下巴搁在雪落尘的肩膀上,对着锦瑟努了努嘴巴,“唉,你说,谁胜谁负?”

锦瑟凝视着远去的小身影,若有所思,“我从不知,第一杀手井上末忧会有这等闲情逸致?”

“是人总得有个七情六欲对吧,莫不是锦瑟没有?”说良辰佑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还真是没有说错。

横了他一眼,锦瑟挪步离去,“你若有时间在这编排我,倒不如好好想想明日你教学,该如何‘应战’。”出来时,小厮说过,将军特地设宴,说要一块儿吃午膳来着,这会过去刚刚好。想到那小丫头听了末忧的话,以为已过午膳,便有些发笑,呵呵,那丫头着实可爱的紧。

轻哼了声,“本公子岂能怕了那小丫头?嘿嘿,雪,你说对吧?”

伸手推开搁在他肩上的头颅,雪落尘淡淡一笑,“祝你好运!”

突然被推开,一时失了平衡,良辰佑踉跄了一下,忙稳了身形,这才对着大步离去的雪落尘吼道:“喂,你可别幸灾乐祸,我完了可就到你了!”

哪知人家依然走的飞快,丝毫未有搭理的意思,良辰佑仰天‘哧’了声,抬手摸了摸鼻子,悻悻怏怏的也跟了上去。这主人设宴,哪有客人迟到的道理。

叶铃惜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小径路口转来转去,饱满的额头已渗出细汗来。该死的,这什么鬼地方,连人影都没一个。想来她在这儿已晃悠一刻钟了,还未走出去。本来吧,平日有瑾儿带着路不觉着府邸有多大,这会找不着路了,不由怨起爹爹将府邸建的太大,让她这个路痴好好生折腾。

远远瞧见有人影往这边走动,叶铃惜眸眼一亮,挥了挥小手,“嘿,这儿,这儿。”

渡步悠闲的莫羽本是琢磨好了时间,这才出发去赴的宴。刚出惜园居的的门,便见不远处的有抹小身影晃动着双手,似乎是在招呼他过去。敛眉微蹙,莫羽径直往前,实在不愿搭理。

叶铃惜见自个儿挥了半天手,结果人家直接拐弯走了,不禁一愣。这厮也太过无情了吧。抬眸看向男子离去的地方,不过眨眼功夫,便看不到男子了,忙敛了心思,快步追了上去。

微带气喘的揪住男子的衣角,迫使他不得不停下前进的步伐,“唉,你哪个房的?叫你为啥不搭理我?”

莫羽转身,清清冷冷的眸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小身影,然后再转到她紧拽着衣袍下摆的小手,不发一语。

纳闷他的沉默,叶铃惜直起身子,正欲教训教训,“你伺候的主子是谁?怎如此傲慢无礼…”却在抬眸的那一刹那,惊艳了双眸,好漂亮的男子。

只见他眉宇微蹙,单眼皮下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眸,煞是清冷。雕刻分明的脸型,配上那双紧抿的薄唇,水水润润,好是诱人。耳际两边各垂留一缕发丝,头上乌发随意用一根墨绿色的带子馆住。一袭淡色绿袍,腰间系着与馆发同色的腰带,腰带左边则佩戴着一个通体圆润的玉佩。啧,好一副惊为天人的容貌,不过这人好生喜爱绿色。

抬眸与他对视那瞬间,分明见着他眼里厌恶一闪而过,叶铃惜心一颤,不明白他这平白的厌恶从何而来?

“放手。”

“呃…”叶铃惜一头雾水。

莫羽眸子一沉,突然弯腰,将拽在她手里的衣袍夺来,叶铃惜只听‘撕拉’一声,那件煞是衬托他均匀身材的衣袍,便缺了衣角那一块儿。

愣愣的看着被他拿在手中的绿色布块,叶铃惜眨了眨那双大眼,眸里竟是错愕。

随手弃了衣袍,莫羽转身便走,他出门本就出发的晚了,这会又耽搁了一会儿时间,再不走,怕是要迟到了。他虽不在意这些虚礼,却也懂得寄人篱下,岂能太过无礼。

驻愣了半晌,见他又欲离去,叶铃惜这会也顾不得研究他那般所谓何因了,半天未见一粒米下肚,又练了好长一会的马步,她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顾不得颜面问题,紧追着他身后,好不容易追到了他,“等等我。”

也没指望他会搭理她,叶铃惜放缓了步伐,摸了摸鼻子,“你不是府中的人。”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从他那惊为天人的面貌就不难看出他不是等闲之辈。呵呵,只怕是她的那‘六夫之一’了。

“嘿,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