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希听到云清苒的建议后,命碧瑶青玉搀扶起女子,婉声道:“云夫人,贞娘,妾身齐月希,虽是萍水相逢,但是如今这位夫人情况紧急,不如就用月希的马车吧,咱们可早些到达云夫人的处所,至于稳婆,月希可吩咐下人速去请来。”

齐月希感受着腹中孩子清晰的脉搏,见碧瑶二人一直规规矩矩的伺候着自己,耳边听着外间传来的清晰的热闹声,晶亮的双眸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急切的渴望,却还是克制着没有忘了肩上的重责,不禁笑道:“你们啊,平日里总是想着法子的到街面上游玩,如今到了咱们东尹的最繁华之地,怎么倒拘束起来了。”

话音方落,便见一位容貌绝美的妇人被丫鬟扶出马车。

“妹妹所言甚是,只是此花花开灿烂,却于鲜艳中透出莫名的忧伤,初时本宫只当此花只是美了些,无甚新奇,却在听到那般由来之时唏嘘良久。”萧淑妃想到那流传的故事,有些叹惋道。

小旬子应允着行礼退出,方才难得安静的兰妃立刻忍不住开口挤兑道:“果真是娘娘好福气,看方才那玉坠得成色,只怕万年难得一二,也只有太妃母家富可敌国,才能拿得出如此珍宝。”

“哼,苏月莲其人,当真是无药可救,母后弥留之际尚在恳求父皇饶她不死,更是让她长居慈安宫冀望以此清净之地除去她心中恶念,却不想她还是如此狠毒,竟用牲畜之血伪造母后灵位,妄图让母后魂魄不宁。”赫连瑞心头震怒,猛地将手中的折子甩在大殿的花岗地上。

此刻的赫连瑞褪下了身上的布衣装束,正一身锦缎龙袍,发束金冠,神色专注的批阅着积压的奏章,正为一份奏折上所述之事凝眉思索时,身侧一直安静研磨伺候的小顺子听到悄然进入内室的太监的低声禀报,略微思索了一下,便轻声回道:“陛下,这些折子您也看了好些时辰了,不如歇息片刻,奴才给您传些新鲜的点心上来。”

言夏溟所疑惑的事情赫连瑞如何不明,暗卫处没有消息传来,自然是因为受了父皇的吩咐,赫连瑞深知父皇此举也是希望自己不要太过沉溺于儿女私情,且苒儿既已选择离去,与其徒劳纠缠,不如放彼此自由。父皇既然了解其中情深,必会吩咐庇佑苒儿与莫逸清,有父皇的力量保护,其他异心之人自然不会有机会兴风作浪。

言夏溟似是对此方颇为熟悉,一路行至此处,面色始终如常,而此刻更是轻车熟路的向院内走去,察觉到随行众人不知是否应当跟随的迟疑,言夏溟并未回首只是远远的抛下一句吩咐便进入了茅舍之内:“本太子与帝君有要事相商,尔等在此守候。”

赵刚见北岚国人竟有来者不善之势,当即一声令下,北岚众人便被禁卫军团团包围起来,两相对峙,双方气势均不输于彼此,只是如此一触即发的紧迫情势下众人却听见轿撵中那北岚太子极是惬意的打了个哈欠,慵懒的出声道:“本太子远道而来,又是元德帝君相邀来此处相见,怎的如今连这园子都进去不得。本太子身为你们帝君的贵客,你身为小小的禁军队长,却下令兵戎相见,是你胆大包天,视皇令如无物呢,还是你觉得我北岚势小,凭你一个小小队长也可以爬到本太子的头上?赵刚,你说呢?”

只是听到小豆子那直接的言谈,中年男子不禁无奈的摇摇头,上前拱手道:“公子莫怪,小豆子尚自年幼,脾性有些倔强,方才只是一时疼急了,口气才恶劣了些,公子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莫与他计较吧。”男子虽是替小豆子道歉,但语气不卑不亢,只以事实论事,如此明理谦和让人不自觉的便心生亲近之意。

无法确定此时元德帝的真实情绪,张跃回话时愈发的谨慎,生怕一不小心触怒龙颜,战战兢兢的等待了片刻,只听到帝君淡淡的说:“当真?或是寡人想错了,你退下吧”。赫连瑞努力淡然的挥退了张跃,只是语气里浓重的失望怎样也无法掩盖。

赫连修泽心中酸痛,喃喃道:“嫣儿,我很好,五年匆匆而过,我始终觉着你还在我身边不曾离去。如今瑞儿已儿女成群,嫣儿你也可以安心了,你曾说过希望我成为一代明君,为东尹百姓谋取福祉,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现在我终于明白无论身为君臣还是布衣,终究不能失了那一份仁心,如今天下将乱,我必会尽一切努力保住我东尹百年基业。”

赫连瑞何尝不知道祸起萧墙的危险,虽然后宫嫔妃均不是自己心中所爱,众皇子毕竟与他血脉相连,纵然父子之情淡薄也必不会真的忍心看到他们为了虚幻的权利而身首异处,只是身为帝王,有些事亦是身不由己。

元安君望着窗棂外的景色,释然的微笑:“瑞儿,你看,这花开花落,春秋更迭,从不因你我个人的悲喜变迁。功成、名遂、身退,天下之道也,为父正是因为勘破才能放下,退隐在道观内,每日修习着道家精髓,不再执着于曾经的红尘纷扰,因此不希望你以父皇相称。然而你我父子之情乃是前世之缘,纵使万物变迁也无法抹灭,为父断不会舍弃这层羁绊。”

初夏的骄阳在此时也终于完全的从天之尽头升起,橙黄的光束泼洒在路边青桐树冠之上,掌般大小的绿叶映衬着鹅黄色的娇蕊在薄雾逸去的清晨舒散着属于夏日的芬芳,碧叶青干,桐荫婆娑,都城落座在这一片漫天的绿意中,原本的奢华与喧闹不经意间便淡去了几分,显得格外清秀淡雅。

二人见礼,刘大能又看向赠酒的男子,将手中半空的酒壶递过,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兄台慷慨赠酒,便宜了我这粗人,真真是暴殄天物,糟蹋了这等佳酿。”

宛欣轻柔的询问,话筒那方却只是沉默,这怪异的状况一时让宛欣没有反应过来,刚想出口询问,却听到那端传来妖娆的女声:“是宛欣姐姐吗?文博昨天喝多了酒,到现在还没醒呢?实在不好意思,今年,哦,不对,应该说是以后文博都不能再陪姐姐你过生日了。”

“你是谁?”陡然间听到属于文博的手机里竟然有女性的声音,宛欣一时愣怔了,而那女子话中影射的暧昧更让宛欣揪紧了心,只是多亏这么多年在外拼搏,宛欣才不至于惊慌失措,听出那端女子话中的得意,宛欣强压住不安的心绪,语声镇定的反问道。

“差点忘了,宛欣姐姐你还不认识我呢,我是袁琳艾,‘曾经’是文博的同事,现在嘛,我们的关系应该可以说特别亲密了吧。”话筒那方袁琳艾含沙射影的提醒着宛欣二人间的暧昧。

宛欣不是没见过情侣间插足的第三者,自然也见识过第三者的心计与恶毒,突如其来的背叛在没有证实之前,宛欣宁愿相信文博的人品,而不是听信她人的挑拨。

“袁小姐,咱们都是成年人,小孩子的把戏已经过时了。既然你是文博的同事,有些话还是不说为好,否则以后在公司见面,你和文博之间岂不是非常尴尬。”宛欣淡淡的反驳着袁琳艾的不怀好意。

没想到那边袁琳艾却忍不住得意的笑出声来:“还是宛欣姐你快人快语,是啊,咱们都是成年人,感情分分合合也是正常事,宛欣姐这么明事理,实在是让我松了口气,相信像宛欣姐这样的女强人将来一定会有人愿意珍惜,这样一来文博和我也就不用为宛欣姐的以后担心了。”袁琳艾得意的说完,不等宛欣开口反驳,就继续说道:“宛欣姐先别忙着反驳,今天是宛欣姐的生日,虽然我们素未蒙面,我这里还是有件礼物想先送给你。宛欣姐可以打开你和文博曾经的私密邮箱看一下,这样,宛欣姐也就可以知道刚才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袁琳艾说完便切断了通话,宛欣几次想要联系文博,那边传来的始终是空洞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宛欣不死心的想要再次拨打过去,电脑里却传来新邮件的提示音。

看到寄件人显示的袁琳艾的名字,宛欣一时心中冰冷,为什么只属于文博和她的私密邮箱袁琳艾会真的知道?难道……

强自按耐住心底的疑惑和慌乱,宛欣颤抖着点开邮件,是一段视频,心中弥漫着浓重的不安,宛欣颤动着手点开了视频,缓冲过后,屏幕里赫然是一男一女的纠缠缠绵,诺大的房间里一张艳红的水床,配合着视频里两人火热的动作更显得激情四射,而宛欣却只觉得如坠冰窟,因为屏幕上男子的侧面赫然就是文博。那女子五官青涩,却因为缠绵而面色羞红,反添了几分妖娆,而那间或高昂的喘息声让宛欣一下子听出正是袁琳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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