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点了点头。

未白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季流年收起了砸向未白的拳头,疑惑地问:“爹爹来这里干什么?”

“油嘴滑舌,不过你倒比你三哥有趣可爱多了,他整天就会冷着个脸,要不就耍诡计让你哭笑不得。”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季妃脑袋瓜那么聪明,她一定能够应对过去的。人家是商贾之女,结交广泛不足为奇吧。”两人到了大堂,却被告知成遵还在睡大觉,只看到未白的嘴巴不停地嗑瓜子,未央在打扫地板。

“你们不要管我,要回去你们自己回去。”成遵向来不听劝的。

“大将军说得严重了,我有什么本事,还不都是仰仗你们,将军要是不守卫边防,我们的日子早就不好过了。还有杨大人刘大人,以后还是靠你们多多支持我。君主之位一旦落入我手,你们肯定得跟着我好好为朝廷为社稷尽心尽力。”大家都知道那是提拔大伙儿的意思,各个脸上都笑开了花。

季流年一把抱住了他。

“父皇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估计时日不多了,我们要赶紧下手。”太子浓眉紧蹙,虽然不比成遵俊秀,但也算得上美男子。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拿他跟自己的兄弟比较,自己样样处于下风,他的心中自然对成遵恼恨不已。现在到了最危急的时刻,要是被成遵抢去了江山,自己的下半辈子都没有好日子可过了。

太子早就对三皇子有意见,父皇的宠溺让他更加心里不舒服,只是苦于找不到惩治他的办法,所以只是派人暗中监视三皇子府邸而已。他并不敢轻易伤害三皇子,最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引火烧身。此时一听李将军的话,眼睛马上神采奕奕起来。

季流年知道,成遵不会让她轻易过关的,只是他还专门派一个人过来监工,生怕她偷懒似的,想到这她肚子里的草泥马又翻腾起来。

走到大堂,看到成遵在优雅地品茗,季流年转身就走。

成美希冀的看着季流年,或者应该说是看着季流年手中吃的还剩一半的玫瑰糕。季流年一脑袋黑线,实际上未白这个吃货做出来的玫瑰糕并不好吃,只是闻起来异常的香罢了,这个单蠢的小公主被骗了……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季流年继续看戏。

好响的一声……

“小姐,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儿吗?嫁人应该高兴才对,你成为了怨妇不说,还对我们这种小丫鬟下次毒手……”

季无崖摇头道:“不……季某只是觉得女儿要出嫁了,心中有些舍不得罢了。”

季流年推门出来,就见未央一人在门外皱着眉心思索,她四处看了一眼,问道:“未白呢?边走边说。”

“很喜欢英雄救美?”

“我哥哥?!”季流年惊呼一声,道,“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成遵一笑,收回了眼神,轻抿了一口茶,道:“好看的已经走了。”

“快走吧,小姐,我收拾好了。”

李想容得意非凡,摆出一副臭架子。

“三皇子多礼了,这里空气甚好,我愿意待在这儿。只是你家的这条狗恶语伤人,不知该如何处置?”李想容指着未白。未白见成遵对李想容恭恭敬敬的,心里吓出了冷汗。

“下人不懂事,请太子妃见谅。”成遵再次行礼。

“一句不懂事就可以了吗?”看来李想容是不想放过未白了。未白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季流年,季流年心里气愤,可是说不上话。

“来人,把她拖出去打十大板。”成遵知道李想容是故意前来刁难的,不拿一个人出出气,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没想到李想容等未白拖出去以后,见公主也跟了过去,大院里只有三个人,她就越加不懂节制了,开始嘲讽起季流年来。

“你看,他可比你听话懂事多了。为什么呢?当日他对我不屑一顾,今日对我恭恭敬敬的,因为我今昔非比了,如今我是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哈哈。不要羡慕我,你羡慕不来的,谁叫你跟了他而不是太子呢。”

“太子妃是名门之后,大将军又赫赫战功,自然能够进太子的门,我一介草民,何德何能。”季流年此时心中最恨的不是李想容,而是胆小怕死的成尊。

“你知道身份就好。在这个世界上,钱不是万能的。下等人只能配下等人,有幸配得中等人就是走了大运,上等人你想都不能想。你知道自己的出身与身份就好。”李想容语中带刺。要是平时,季流年早就一拳抡过去了,此刻却被某种东西钳住了。

“太子妃请上座,要是无其他的事,就请回府吧。出来太久,恐怕太子不放心。”成遵笑眯眯地说。

“没啥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出宫,皇子府与太子府一样,安全得很,除非有人想置我于死地。”

成遵被噎住了,说不出话来,只能听她继续羞辱季流年。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你就跟着成遵了,他已经表示没有不会争夺帝位,以后就会一直听命于太了。等太子登上帝位,自然要勤俭治国,到时候恐怕你连这样的日子也过不了了。噢,我忘记了,你还有一个专门敛财的爹爹,自然不会缺吃少穿的。不对,风水轮流转,恐怕到时候你爹爹因为新政策会一文不名,哈哈。到时候你们要是求到我,我自然是会施舍的,怎么说成遵都是成沙的弟弟。”

季流年觉得此女人既异想天开又目中无人,心中暗笑。被人如此羞辱,心中又一阵恼恨,恨不得给她一刀。

李想容又说了一番话,季流年都用耳朵过滤了。她见目的已经达到,又口干舌燥的,就得意非常地回去了。

看见成美扶着未白走了进来,嘴里一直哎呦哎呦的,她的内心更加欢畅了。未白又想开骂,被成美堵住了嘴巴。

季流年一边照顾未白,替她上药,一边埋怨她不知天高地厚。

“我哪里知道她那么厉害,说来说去都是主子没有权势,我们奴才才跟着被打……”成美连忙示意未白住嘴,未白看季流年的脸色很难看,就打住了。

上完了药,季流年往书房走去,看见成遵像没事人一样照样写字,她顿时火冒三丈。

“你真没用,看着别人欺负你的侧妃与丫鬟,真没用没用。”季流年把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成遵身上。

“你们要是以前不招惹她,现在恭敬一点,什么事都没有。她要打要骂也要有个缘由。”成遵的话让季流年更加愤怒。

“我招惹她?是她先招惹我。你是不是喜欢她才帮她说话?”季流年以女人的敏锐悟出了李想容喜欢成遵。成遵却故意避而不谈,真该死。

“谁喜欢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太子妃怎么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太子一个人不知道。”成遵从来没想到季流年会吃李想容的醋,这醋也太没有来处了吧。

“那就是你怕她咯,你怕太子。太子有什么好怕,一看就是一个草包。改天我要亲自冲进皇府,把他杀了。”季流年说的不是气话。

成遵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

“小心隔墙有耳,被人听见,我们就脑袋落地了。”成遵四处望了望。

“胆小鬼,没用的男人。皇帝之位是谁的还说不定呢,你就说放弃,现在又吓成这样。依我看,我们一定要把皇位拿到手,不为别的,就为了气死李想容与太子。”

“你怎么也跟那些人一样,我是读圣贤之书的人……哎,无法与你交谈。”成遵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