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说得严重了,我有什么本事,还不都是仰仗你们,将军要是不守卫边防,我们的日子早就不好过了。还有杨大人刘大人,以后还是靠你们多多支持我。君主之位一旦落入我手,你们肯定得跟着我好好为朝廷为社稷尽心尽力。”大家都知道那是提拔大伙儿的意思,各个脸上都笑开了花。

“老爷正在花园里遛鸟呢。”未央急急地说。

“父皇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估计时日不多了,我们要赶紧下手。”太子浓眉紧蹙,虽然不比成遵俊秀,但也算得上美男子。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拿他跟自己的兄弟比较,自己样样处于下风,他的心中自然对成遵恼恨不已。现在到了最危急的时刻,要是被成遵抢去了江山,自己的下半辈子都没有好日子可过了。

这时候天已经慢慢亮起来了,乡野里可以听见鸡鸣犬吠之声,季流年感觉嗓子干渴,忙着找一家农户讨要茶水喝。

季流年知道,成遵不会让她轻易过关的,只是他还专门派一个人过来监工,生怕她偷懒似的,想到这她肚子里的草泥马又翻腾起来。

“你长得真标致,你跟皇兄大婚行礼的时候我不在,之前李想容老是在我面前诟病你,还说你是丑八怪,我哥哥是为了某种目的娶你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成美希冀的看着季流年,或者应该说是看着季流年手中吃的还剩一半的玫瑰糕。季流年一脑袋黑线,实际上未白这个吃货做出来的玫瑰糕并不好吃,只是闻起来异常的香罢了,这个单蠢的小公主被骗了……

成美烦躁的跺了跺脚,问道:“难道院子里没人吗?是不是人都出去玩儿了?可是路上问那些下人的时候她们不是说侧妃在自己的院子里的吗?”

好响的一声……

一直到坐上花轿,季流年还在纠结火红色扳指的事情。她大概是史上婚前最忙碌并且最心不在焉的新娘子了。

季无崖摇头道:“不……季某只是觉得女儿要出嫁了,心中有些舍不得罢了。”

眼睛一睁,季流年赶紧从床上起来洗漱,想看看外边出了什么事。她这小院子平日里清净的很,难得哄然一片,她当然得出去看看,错过了精彩的事情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很喜欢英雄救美?”

醉娘叹了一口气,愈发觉得季流年这孩纸实在是太贴心了,当年这孩子救了她和梦娘不说,还问都不问一句就吧醉生梦死交给她们两个,就冲着这股子信任,醉娘和梦娘两个也不会背叛季流年的。

成遵一笑,收回了眼神,轻抿了一口茶,道:“好看的已经走了。”

季流年懒得和未央解释,只是挥了挥手道:“未白!赶紧收拾衣服,我们快点走!要是迟了被老爹发现,谁都走不了了!”

“太子所言极是,不过那件龙袍是斯蒙人的手工,这没错,但是皇子为什么不早提出来澄清,其中必有猫腻。皇上年纪大了,难免看问题没有那么仔细。我们实力尚在,不必乱了阵脚。”

太子长长叹气了一声,心里苦涩异常。

“其实我们是一母所生,我也不想加迫于他,只是他那么优秀,总是高高在上,难免把我比下去,我不打压他我的脸面何在?”

就在他们两个密谈的时候,门人来禀告:“太子,三皇子求见。”

两人都站了起来,表情惊异。成遵肯定已经知道是他的密谋,为何一出来就到这边来了?

“把他带到大堂来。”

“还有一个侧妃与两个丫鬟,也一并请进来吗?”

太子清楚,所谓的侧妃就是季家的大小姐,他从未见过这个人,未免有点好奇,所以点了头。

成遵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太子府了,在他们没有猜忌的童年时期,两人是极好的兄弟,长大后反而陌生了。眼见太子府比之自己的住所处处略胜一筹,成遵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连未白也觉察到了其中的差异,忍不住说话:“这太子府简直可以媲美皇上的宫殿了,真漂亮气派。”季流年重重捏了一下她的手指,她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见太子,成遵行跪拜之礼。季流年与未央未白也照着样子跪拜,心中却早已经充满了对这个太子的鄙夷之情。

“皇弟快起来,身体无恙吧?你看我都没有去看你,因为父皇病重,我实在太忙了。”太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谢谢皇兄关心。我身体无恙,我过来只是想告诉皇兄,我并无继承大统之心。皇兄知道我,生性恬淡,清心寡欲。以后大成江山还靠皇兄劳心劳力,臣弟方能安心侍弄花草。”成遵言语诚恳地说。

大家都愣住了,除了成遵以外,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来严词训斥的,没想到他是来示弱的。

季流年刚刚还在心里想成遵虽然鲁莽,但是还是有气血的人。现在却暗暗为他的懦弱生气。

“皇弟快起来,我身为太子,为国家社稷劳心劳力是必定的。只是以后要是有外敌来袭,还请皇弟不要袖手旁观,一定要为我分忧解难呀。”太子成沙俨然把自己当成了皇上,他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得意,特意看了一下季流年,惊讶于她的美貌。

“季妃真是漂亮,皮光肉滑的,怪不得皇弟只想着回家侍弄花草,陪伴美人到老。”

李将军也随声附和太子。季流年点头致意,心里却像吃了一颗死苍蝇那样恶心。无论古代还是现在,都有这种虚伪又贪婪的人。

两人又说了一些场面上的话方才作罢。

回去的路上,季流年终于忍不住发飙了:“真没骨气,你这个年纪就解甲归田侍弄花草了?人家说三十而立,你就那么快五十知天命了。还有刚刚太子故意轻薄于我,你也不出声。简直不配为人夫君。未央未白,我们走。”说完对着成遵翻了一个白眼。

成遵只是笑着叹了一口气。

“小姐,你说皇子是不是故意让太子失去戒心,以免他加害于皇子。”未央思索过后说道。

“我看有这个可能,刚刚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想呀,哪个皇子不想争皇帝之位?!皇子这样做只是缓兵之计。”未白一副非常聪明的样子。

“不管他是不是,反正我不喜欢如此卑躬屈膝的人。我就从来没有向我的对手屈服过,那是没有骨气的表现。刚刚我还以为他要与太子声讨,看来是我高估他了。”季流年觉得委屈极了,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非但没有得到一声感谢,反而他更令她失望。

成遵他们一走,李将军连忙告诫太子:“这其中必有蹊跷,太子是否可以领悟?”

成沙都是如释重负:“有什么问题?他觉得我的势力大,放弃了,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看来他那个岳父并没有与他勾结,是我们想太多了。我还是比较了解成遵的,奸邪之事他不会做,要是想跟我争,他肯定是明明白白地争。看来父皇让商贾之女嫁给他,并不是成遵的意思,仅仅是为了填补国库空虚。那个小妞,长得真漂亮,完全把成遵收服了。”

李将军点了点头,心里却仍旧存有许多疑点。

“将军,我看我们还是选择一个好日子赶紧把容儿迎娶过来吧。我们成了亲家以后,任谁都无法与我做对了。”

“这当然是极好的,我就等着你开口呢。容儿也到了出阁的年龄了,让她早点学习如何侍奉夫君更好,以免越大,自己又多出许多心眼来。”自从李将军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的是三皇子以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他想着早点把她嫁出去,就没有那么多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怜李想容早早就没有了娘亲,这种事还要他亲自去操心,不能让她走上邪路。

太子却敏感地觉察到了话中之意:“怎么?难道还有人如此大胆,敢动我的菜?抑或容儿春心已经许给他人?”

李将军连忙解释:“太子误会了,容儿一直爱慕与钦敬你,我说的是意外,那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才不知道深浅,不知廉耻,做出这样的事。我对容儿管教极严,她又是知礼懂事的孩子,万万不会做出芳心暗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