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安月厚此薄彼,而是玉澈不一样。

而且,既然宛城那边、瘟疫的源头已经查到了,即使很晚,但理应也会传遍所有人的耳中,可事实却是依旧没有人知道,那么就可能是有人故意将源头的事情压制了下来,让它晚些挑明,或是……

这几人算是见识了安月的能耐,一个个也不敢多说话,那些男人更不用说,虽然现在脑袋都还没有清明,但就算是彻底清醒了,恐怕以后提到“安钩月”三个字也会立马扭头就走!

御景楼的货很快便送了过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拉去了仓库,不过柳管事给的量比较多,安月索性拿出一些当了饭桌上的吃食。

安月一阵头疼,还以为高逸能说出什么高深莫测的道理说服人家,没想到是这么让人理解不了的话,揉了揉太阳穴,安月无奈的说道:“齐大哥,你听我说,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小姑娘了,也不想就这么简单随便嫁人,虽然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不过很抱歉,已经晚了。”

早在安月成为安钩月的那一刻开始,就将她的记忆翻查过一遍,不过当时就觉得好像是忽略了一样,现在看来,安月忽略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安月眯着眼,笑容一冷,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就连那母性亲和的光辉都被压了下去,让人心里忍不住打哆嗦。

“我来随便看看,对了,二狗子,我听说你订了亲了,谁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安月佯装不知,故意忽略了王玉娟,好奇的问道。

安月心里一笑,看样子定是铁柱哥又犯了事了!

高逸脸一绷,瞬间沉下了脸色,之前略带着光亮的眸色顿时恢复成一片空寂,薄色唇角微动,道:“来这就是为了吃顿饭?”

“得了,牙尖嘴利的丫头!不过看在你今天让本公子看了如此精彩的一幕,本公子就不计较你那些拐弯抹角的话了,以后你若是要叫,干脆直呼本公子的大名,少来那些花花肠子埋汰本公子!听着没?”

“我这不是给你送酒来的么?你的要求这么高,害得我劳心劳力的将雁城和京都那边所有有名的果酒、花酒都找人搬了过来,外头,精挑细选下来的,足足一车呢!不过,最好的这一坛算是可惜了,啧啧……”

那“水”竟然形成一股固定的流向,自己“飞”到了另一口水缸之中!

高逸半信半疑的看了看安月,磷肥这东西还是头一回听说,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冲上去了!

首先是氮肥,一般都在农作物初期使用,可以起到促进根茎叶生长的作用,不过想在这无工业的地方制作氮肥,也着实要费一番功夫。

“这是什么?”一阵清香扑鼻,熟悉的味道让安月一愣,才想起高逸就住在不远处的厢房,而这声音也正是他发出的。

王玉娟也是随意一坐,旁边正好是高逸,劣质的香料味道传进高逸的鼻中,忍不住皱了皱眉,一脸嫌恶的将身子向安月的位置挪了挪,也不知是不是觉得王玉娟那香粉洒到了饭菜上,高逸脸色也冷了下来,直接放下了筷子,憋着一脸想吐的表情幽怨的看着安月。

徐素素被安月顺了顺气,心里倒也畅快了不少,反应过来立即便说道:“王玉娟你叫谁妹子呢!你那脏嘴别叫脏了我妹子的身子!”

“爷爷!”安月不满的叫道,老爷子毕竟是长辈,她也不能直接否定,只好带着两分撒娇、三分委屈、五分不满纠结的叫道。

“爷爷、娘子、妹子——你们没事儿吧?”官兵一走,铁柱也顾上心疼地上的钱,直接向屋里冲来,紧张的叫道。

这大事儿还是跟她有关的。

“西陵归的为人怎么样?”虽然之前感受到西陵归那种阴郁的气质,但总觉得他和别人口中那个杀人如麻的形象有些差距。

王喜春转头瞧了安月一眼,然后自信的走到那人的面前,将衣服抖了抖,里里外外翻了几遍之后,嘲讽的说道:“你这衣服虽然料子相近,但却是临时赶工做出来的,这针脚杂乱无章不说,还少了我们锦衣轩的标志!你可以问问,昨个来买衣服的人哪个不知道锦衣轩门牌的标志同时绣在了衣服上?而且每一件标志所绣的位置和方向不同,那针法用的更是极为少见的双面绣,就连那丝线都是根据每件衣服的衣料来搭配,你这衣服我左右翻了几遍,可是一点儿我们锦衣轩的样子都没有,说是在我这店里买的?谁信!”

“你相公呢!你让他赚钱养家不就行了?”九王爷完全不自知的问道。

安月只觉得那黑面男子身上,好像埋伏着深不可测的深渊,她听到的淡淡呼吸,也都犹如几天几夜一个周期一般漫长,这个人,如果不是杀手,那么就是曾经在修罗场中爬出来的人。

在锦衣轩住了一晚,迎来了开业的好日子。

连徐素素都不同情的人更别说是安月了,她和那安小喜可是没有一点姐妹情的,而且倒是记得她对安钩月做过的不少恶事,既然如此,她没必要多分出那一份同情心浪费在那人身上,更何况,今早这种情况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不过那些人心眼倒不算是太坏,当时以为拦到了有钱的马车,可一看车里,竟是个娇滴滴的小妇人,还是有了身子的,当时便收了手,安月想着总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一场吧?还有那大汉怀里抱着的孩子,干瘪瘪的不用细看就知道是营养不良,当下便给了些银两。

二十亩?

“至于工钱,我相信大家也都了解过桥头那些人的报酬,我可以保证,我安钩月开的价绝对不会比那些低!而那些文书自然也不是卖身契,只是一个合同,随个人的意愿选择时限,但这第一次签订最低不得低于一个月,而我下一次招工,不止对工人的要求严格一点,合同的时限则是必须干满半年,否则提前罢工的人我将会拒绝支付一个月的酬劳!”

那齐氏可不是会受屈的人,虽然被安月那讽刺的话气的抖了两下,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用着比之前更为嚣张的态度说道:“好啊!你个小贱人!你吃我的喝我的,竟然还敢说

安月怔了怔,这个柳管事,看来真的将她当成自己人了呀!他那意思可不就是连十两银子都不用付,这马直接送嘛!

轿中沉静了一会,一道阴森森的声音慢慢响了起来,“青寒,既然你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今儿起你就暗中跟着她吧。”

一声声嚎叫和着一个个“重物”倒在地上,震起厚厚的灰尘,看的那老鸨脸色都绿了下来,瑟瑟的向楼上看去。

“被那老鸨逮到了,你当她那孩子还能活?等过一个月,她照样能伺候你!”

要是普通酒楼,这价格自然承受不起,但放眼御景楼,全是达官贵人,一桌酒菜没准就要花费几百两银子甚至上千两!

虽然她这想法胃口大了些,但也能给御景楼带来不少好处,不过……

问题?能有什么问题,这材料是厨房的,还是这姬燕的专属厨房,不就是用来做给他们吃的么?如果这九王爷要怪也只能怪姬燕口味太重,他又没提前讲明什么人不爱吃鹿鞭,那这九王爷受不了关她何事?

“回九王爷、各位主子,这位小夫人便是做这些菜的大厨。”柳管事沉声说道。

选了和我这锦衣轩合作?而不是将这画图的手艺卖给第一织,像夫人这样的高手,这图价格可是不会低的……”

,七件衣服二十多两?这也太贵了!在斜口镇,一件衣服也不过三四十文!

“没看清路?眼睛长着干嘛用的!你可知道你撞到的是谁?要是惹得我家小姐不高兴,你有九条命也不够砍的!”那圆脸的丫头一见对方是个好欺负,更加盛气凌人起来,伸着手指叫骂道。

柳管事到底是长久接触收货这一行业的老手,第一时间便问道:“小夫人,虽然往日你送的货质量好且多,但现在你口中所说的土

想到有权有势,安月脑中顿时想到了御景楼,那样一个地方,不可能是普通人当老板的吧?否则那每日前去游玩吃酒的达官显贵就足够御景楼喝一壶的了,哪能相安无事存活到现在?

想着刚得知安钩月怀孕的时候,这村人哪个不是横眉冷对的?就差吐口唾沫了!她那会可是什么都没有!竟然被逼着拾下了修桥的烂摊子,连她父亲给的银子都没保住,如今有钱修桥了,看别人挣钱之后这一个个的眼红起来,也不想想以往的态度!

安月怔了怔,脑中浮现出安钩月这些年半步不离“闺门”的样子。这村里几乎没人不知道那安钩月的底细,一个人改了性子不是不可能,但要想再一夕之间学会以前从来不知道的东西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安月走过铁柱身边,轻道:“铁柱哥,做的好!”

“柳爷?您再考虑考虑?这怪球味道真是不错的!那肚子疼的小事一定能想办法……”年经人也有些急了,这次来他是信心十足,毕竟是新菜,正常情况下御景楼一定会大手笔买下来,哪怕是费上一些力,可如今怎么……

“素素姐,你放心,铁柱哥没事儿,这血是这野猪和那只兔子的!”安月下意识摸了摸鼻梁骨,有些心虚,看徐素素这护短的劲儿,还好她把张铁柱安然带回来了,否则这只野猪肯定会被她拿去碎尸万段,没准自己还要挨上两刀。

~动动小手收藏起来哈~今天收藏突然不涨了的说~`′另外,公布重大事件:大家……国庆快乐~`′砰砰,放鞭炮!

几人各自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安月则自己回了小阁楼。

这阁楼是由一种木头搭建,由内到外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香气,精工雕刻每一道花纹都让安月忍不住咂舌,再进门细看,更加让人移不开视线。

楼下,数盆不知名的奇花异草装饰,画工精湛的屏风竖立,就连那层窗户纸似乎都隐约能闻到一股幽香。慢慢上楼,楼梯之上洒满了花瓣,安月都不忍下脚,好不容易走到“闺房”,更是被那飘逸的纱幔和绒绒的地毯惊住!

那地毯并非铺满了整间屋子,而是独独铺设在一张婴儿床之下,而婴儿床的设计也十分巧妙,或摇或摆,和现代的工艺相比毫不逊色!

安月正觉得手臂酸痛,拍了拍兜兜,便将他放进了柔软的婴儿床中。

纵观整个阁楼上下,安月找不出一点不满意的地方,这屋中孩子要用的东西都准备的齐全,可见姬燕着实是下了功夫的!

“夫人,主子说了,这屋里还缺什么你便开口,绿儿去准备。”一直跟在后头的小丫鬟终于开了口,一脸羡慕的说道。

能当主子的女人那是几世都求不来的福分,如今这位夫人还生下了小公子,怪不得主子今天站在门口亲自迎接了,还有这屋里的布置,每一样东西都是主子精挑细选,这么下去,眼前的女人必会成为将来的“大夫人”!

安月摇了摇头,那边的衣箱中满满的全是布质上乘的衣服,大人、孩子的皆是不缺,有很多还是她锦衣轩的出品,买着她的货来孝敬她,这一圈可绕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