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贤点了点头,若是想让土豆一直赚钱,就要保证它的珍贵,他担心的是万一合同签下来,这女子会包下大片土地种植,那到时候御景楼就算有再大的势力,也无法控制过多份量的土豆,到时候想挣差价,难。

安月觉得这柳管事倒是有意思,今儿她和姬燕见的那一面其实没起到任何作用,甚至那人连做什么生意都不清楚,而现在,忙活了一场之后,还是要柳管事做主,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笨是笨了些,这脾气倒是有意思。

宽敞的厨房内部,竟放置了很多活物,就连五毒都全部齐全!环绕了一圈之后,她的脸色已经开始渐渐发白,谁来告诉她,那血淋淋的熊掌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吐着长信子的花蛇和丑陋的牛蛙怎么还是活着的?

二十年前,锦衣轩在这雁城也算是赫赫有名的,而锦衣轩的老掌柜,也是这女掌柜的父亲由于当年娶错了人,让那外来子登堂入室学了不少手艺,最后暗中使坏让锦衣轩的多半画师去了第一织,那老掌柜临死才知道,第一织的老板竟是那外来子!

女子声音宛若空谷黄莺,一身白衣飘飘若仙,细长的流苏清雅大方,只可惜,伪装之下的竟然是另一副相反的心性!

“妹子,可不行呢!那些贵客咱惹不起……而且,而且申时才做菜,做完了也来不及赶回家了……”徐素素拉着安月的袖子,担忧的说道,生怕安月一时冲动答应下来。

“那是,那是,东家放心,天还早,我这就让人快些干,今个儿损失的时间往后每天弥补一点,决不再偷懒!”李工头得了钱,心里兴奋的不得了,望着安钩月的样子简直就像是看活菩萨,想着这南口村的村民各个对她横眉冷对的,真是没眼光!

这么一走,明个儿是不会再有人来的。

他这人一向好脾气,但也得分清对谁!有的人犯了村里的忌被拉过去处置,他一句话不说,绝不掺和!但安钩月就是不行!以前他没管是他不对,但现在既然都已经成了他的孙女,就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依他的脾气本不该就这么笑呵呵的应着,可想到那几十户人家送出的好礼,心里就平衡了一点,挪了挪屁股,道:“徐叔,我这不是好久没来了吗,也不知道安家的丫头最近是不是又干了什么损声誉的事儿,就来关心一下……”

这话安月倒不赞同,她早晚要收拾那个齐氏的,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妹子,这土豆的种植方法可不能告诉别人,三个月便能熟了的东西谁看了都会眼红的!”徐素素心里觉得不甚踏实,仔细的说道。

安月心中一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爷爷,其实我还有事情要麻烦你……”

“我说小姑娘,你让这位大哥拦住我作甚?我婆娘还在等着我回家呢!今个儿没有收获,白白为了这‘怪球’忙活了这么久,家里的婆娘指不定要怎么说我呢!”年轻人懊恼的说道。

拨开干草,野猪和那两只兔子呈现在柳管事的眼前,柳管事瞳孔一缩,没想到这小女子竟运来了一个大家伙。

那人话未落音,身旁便传来一声轻咳,讪讪的转过身,急忙对着管事弯了弯腰。

雁城虽说比斜口镇远了些,但也只用了三个多时辰便到了,三个时辰,对安月来说就是六个小时,颠簸的路差点让她骨头都散了架,幸好在野猪上依旧盖了厚厚的几层干草,能让她勉强躺着睡了一觉。

安月顿时满头黑线,看来是她高估铁柱哥了,以他这憨厚的脑袋,一无所知才是他的正常表现才对!

“妹……妹子!爷爷说了,不让咱们进深山!”张铁柱顿时急了。

“妹子,再往里头去蛇多,把这香包拿着。”张铁柱脸一红,也不多说,“嗖”的一下便将那香包塞到了安月的手里,安月闻了闻,这是雄黄粉。

这年头的野味还是很值钱的,尤其是卖给一些酒家。

“你张口闭口小孽种,就不怕我爹半夜里出现在你的床头掐死你?”

什么?

徐素素一直牵着安月的手,一路上都拧着眉头,满眼焦急,突然感受到手中的人有些异样,狐疑的看了看,奇怪的是却发现她这妹子面上的担忧竟然少了大半,还有一抹笑意落在嘴角。

“安钩月,齐氏说的可是真的?你肚子里怀了孩子?”村长急忙问道。他当然希望是假的,这安钩月还欠他一顿酒钱呢!不过,他本以为安钩月是个懂事的,却没想到还没出嫁便惹来这样的流言,就算齐氏说的话不是真的,但以后,恐怕这十里八乡的还是没人敢娶她进门了!

“除非你现在能找个男人托付了,让他娶你过门,再不行……就只能让姚大夫给你开一副流产的药!现在消息还没穿回村,只要孩子没了,任谁问你都咬口否认,应该可以勉强度过难关……反正你不能孤身一人在南口村生孩子!还记得那刘家的丫头吗?当初也是因为被人搞大了肚子,生怕受刑,最后投了河的……”徐素素确实急了,虽说和这安家的妹子认识时间不长,但好歹两人也称了几声姐妹,而且安钩月那性子着实是她喜欢的,难得出了个朋友,可不想她被村里人拉去处刑。

“大夫、大夫,您再看看!怎么会没有呢!”徐素素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她盼了七年才盼到了这一次希望,怎么能又破灭呢!

等到张铁柱回来已经是午时,也不知这铁柱哥是从哪里借的牛车,拉了一整车的东西回来,都是些日常要用的,安月随便一看,光是那被子就买了两床,不过却是丝麻做的,而不是昂贵的棉花,据她脑中记忆,安月知道这个世界是不存在“张骞出使西域”这样的事迹,但虽是如此,却有别的人物替代了前世的历史,而且相比前世的古代,这个王朝更是完善,一些外来产物有很多已经开始生产,但普遍用于富人,而对于棉花被子,村人们多是听过

这徐秀才全名徐明知,虽然是个秀才,但却是出了名的天煞孤星,他本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但在早些年的时候,为了照顾他考取功名日夜劳累,得病而死,而且留下两个儿子,他妻子死了之后,徐明知心里总有一道绕不过的坎,得了秀才的名头再也没再踏足考场,更是让他两个一样好文的儿子改了行,做起了猎户。

安月摇了摇头,道:“多谢村长大人关心,钩月毕竟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决不允许那些小猫小狗爬到自己的身上来,那想强抢民女的畜生,已经被钩月请了出去。”

画面继续不停的转换着,每一个场景,每一个人物,她都感觉道无比熟悉,终于,当她看到今日和齐氏对峙时的样子立即醒悟了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安钩月的经历,都在她的记忆之中!

安月自顾自打开安小喜的屋门,看了一眼,这齐

银作为你的嫁妆,若是待你不好,我与徐秀才可以作证让你单独立户,而齐氏便要交出二十两银子给你立房建屋。”

二狗子话一出口,村民们顿时哗然,原来这二狗子没被安家大丫头害死呀!忐忑的心也都收回了大半。

齐氏自然是希望安钩月是鬼,如果她是鬼,便分不了安烈留下的两份嫁妆钱,更不用时时看着窝心,虽然即使安钩月是人,她也没准备在她出嫁的时候赔上什么,可就是觉得这个小孽种占了安烈大女儿的名头,实在不舒服。她突然想到,安烈在的时候,那眼里从来就只有这个小孽种,即使死了,遗言也依旧为了这个小孽种!她也为了安烈生了一个女儿,凭什么不一样?

这安家的小院子不算大,按现代的说法便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不过,安月看到这院子之后,第一个印象便是厨房,原来这厨房放柴草的地方正是安钩月所住之地,看那透风的厨房,安月一股怒气游上心头,着实是为安钩月悲伤。

而那安钩月一天过后,昏倒在山脚下,也被人带了回来。

------题外话------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