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哥,我们进去。”

徐素素一怔,接了过来。以前铁柱不是没打到过兔子,虽然很少,但几乎皮毛都有破损,而且就算是破损的皮毛拿去镇子上也能买几个钱,所以每每得了兔子,他第一时间便拿到了镇上,然后把得了的钱交给自己。

“哼哼……”

安月眼巴巴的瞅着那只又肥又大的兔子向那块鲜草地跳去,一颗心都似乎都吊了起来!直到,那“嗖”的一下树枝被弹起的声音响起,那只大肥兔瞪着腿在半空中无力挣扎,两人相视一眼,放下心来。

闹了一天之后,安月感觉这没人打扰的感觉无比安静。

安月心中一暖,什么是雪中送炭?对安月来说,徐老爷子这一番话便是!

安月想了想,自己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女汉子”,总不能连个换命的钱都赚不来吧?虽说前世她还真是没赚到一个子儿,但毕竟那时候她文化程度都不深,后来拼死拼活学习的那四年中,脑中多的知识可比那些大学生多多了,况且,当年她就是吃过那种流浪的苦,所以后来对书本上所有她不知道的东西都狂热的吸取着,绝对可以说达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想起来她倒是有些庆幸,还好她曾经遇到了疯乞丐,给了她改造自己的机会!

“对了,娘,你刚才不是跟我说了嘛,这流产也是有几种选择的,不知道姐姐是要药流还是杖刑流掉?”安小喜眼中划过一丝狡黠,想到前天被安钩月吃了的那只鸡,顿时想到了娘亲的话,一脸无辜的问道,她的声音虽说不大,但却足以让祠堂里的所有村民听的一清二楚,安月身型一冷:果真是什么样的娘养出什么样的货色!这个安小喜,看上去倒是有些小家碧玉的,但性情却和她娘一样阴狠!

“好了,这事儿我一人也做不得主,虽说安钩月缺乏教养才犯的错,但该罚的还是要罚,将她带去祠堂,几家的长辈都在那等着呢!”齐氏刚要出声,村长便一眼瞪了过去,硬是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安月虽怒,但也不是自私的人,只好说道:“周公子不需要再劳费心力了,小女子贱命一条,就算不用保胎药,我也一样守得住肚子里的孩子!”说完,拉着徐素素便走了出去。

“这位小夫人,你前些日子身子应是受了重创,腹中胎儿也受了很大的影响,若是不好好调理,恐怕会有流产之相。”那姚大夫倒是个称职的,虽然听出了周琼恶意的嘲讽,却依旧再次提醒道。

安月并没忘记,今个儿到这镇上是为了素素姐肚子里的孩子,看到她难得露出的女儿家形态,更是赶紧找了一家医馆走了进去。

安月点了点头,那到是,隔壁那座屋她的确看上了,只是不知道这价格怎么算。

“既然齐氏有心,我就不客气收下了!”安月夺一般的将银子收了起来,连忙盖住,偷偷看了一眼,似乎看到那布袋子里还有一张字条,隐约有“安钩月”三字恍在眼前,心中一喜,恐怕那便是安钩月的户籍了!

这村长名叫赵全,祖宗十八代都是南口村的人,可以说他这赵家从来就没有出过一只龙凤,从未飞出过南口村这个地方,而他能在这里当个村长,那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与光荣了,所以在这村里,只要是姓赵的本家,提到赵全的大名,那都是一脸的炫耀。

“没用的赔钱货!去我屋!我出去一趟!”她现在简直是怒火中烧,脸上的肥肉都一抽一抽的,可又偏偏没办法。

村长面上一喜,别看这丫头年纪小,可人情世故却不是不通的,看着她的眼神越发和善起来,“说什么吃酒不吃酒的,明个一早我带着徐秀才一起过来,再领你看看哪里适合建房子!”

扭头看了看村长,那村长五十多的年纪,已经从惊吓中缓过神儿来,但思绪恍惚的样子,似是在考虑什么,安月已经想的明白,如今所有人都在场,她必须要和齐氏划分的清楚,否则关起门来,这齐氏还不知道要想什么点子将自己卖出去呢!虽说自己有些功夫防身,但狮子也有打盹的时候,同在一个屋檐下,不也不敢保证这一辈子都安稳无事。

“休!休得嚣张!我可是有护身符的!”说完,一只手伸向腰间,却发现空空如也。

安月怒目瞪了齐氏一眼,大口将那鸡腿上的肉啃了干净,将那骨头狠狠一甩,打在了齐氏的脸上。

在安钩月的记忆里父亲是个慈祥的,但可惜早早就死了,死因和她也关系,而亲生母亲……安月皱了皱眉,原来这安钩月压根都不知道母亲是谁,连名字都不知道。

安家的婆娘齐氏,可是出了名的刁钻泼辣,年轻时那会儿得罪了十里八乡的媒婆,硬是没人敢上门提亲,就连叫花子走到她家门口也得绕个路,害得她自己二十芳华还没嫁出去。

“是在下话多了。”柳管事面色依旧和善,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更是客气起来,“这野猪整售的价格是每斤四十文,重量应该在二百斤左右,这皮我们也顺便收了,省得你再到别的地方多跑一趟,算下来,便是八千文也就是八两银子,不过这野猪自然是过了二百斤的,多余的我们也就不细算了

,连着猪皮一起,给你十两二钱,可好?”

安月心头一喜,自然是好的,这御景楼给的价恐怕这整个雁城也没人比得上,“行,不过柳管事,你似乎忘了,我这还有两只兔子肉呢!”

这兔子本来该有三只的,但有一只当过诱饵被野猪的口水碰过,虽然素素姐一家子都觉得没什么,而她自己曾经当过乞丐也和畜生抢过食,可过过那种日子之后,便再也不想和畜生在一个口下吃饭了,于是坚决反对将那兔肉卖出去,便留了下来。

倒也好笑,那留下的兔肉既吃不得,又舍不得扔,素素姐昨个更是眼巴巴的瞅着那肉,一脸的心疼,直把安月弄得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