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她恍然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门外秋风乍起,稍稍有些凉意袭来。小六吐了口胸中的郁积之气,感觉那些话说出后心畅快了不少。

正在这时,家人过来请他们两人入席。赵涵青见陆小六不要,只好闷闷不乐地收起连弩。

一到赵府,便看到赵夫人携了梭罗云霓的手在门口相迎。赵府院落很大,看上去外表普通,内里构造装饰却极为别致。赵一农经常外出,据说是经商。而陆天晓心里有数,从不将他们当普通商人看待。两家人身份皆不寻常,只是彼此从未说破。

“哼,她敢!我养大的女儿我还没逼呢,她敢逼你!你放心,她要逼你我去和她理论!”陆天晓明知道她是故意打岔,却依旧忍不住被这个问题勾出火气来,昂着头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陆天晓不敢大意,凝神对敌,一记“烈焰焚浪”,三道火海一样灼热的火灵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玉魄寒冰刀扑去。

不错,陆小六,一名穿越者,当年亚欧大陆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顶级杀手林俏儿!

到底是什么人呢?自梭罗勋病重、申元宗暗入中都,凌云门应当是自顾不暇,难道是申元宗的人?可是自己与申元宗并未有冲突啊!

皇室内的惊天之变和凌云门即将面临的覆门之难,可以说都在他的预料之内。这件事的生,就象揭开他的一道伤疤,多年来与凌云门的爱恨仇涌现心头。

他嘴角露出一丝宠溺地笑容:“这丫头,考虑问题跟个大人似的,既能预朝廷大事将至、又能定下‘无信即为信’的策略,却依旧白日里玩得没心没肺、夜里香梦酣沉!只是现在,我必须得打扰她的美梦了!”

水流潺潺击石声,风起猎猎丛林响。

小六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同时,一丝玄气悄然向四周扫去。

那蝶镖的气息就在不足五十米的地方,崖壁一处岩洞之内!还有几处真气微动,果然有人在此埋伏!

微觉空中真气穿流之势,她已察觉,又有人来了!

“哼,不要隐藏了!我知道你躲在这里,玄风!”半空里一声冷笑。

果然是他!那吟哦之声已深深刻在小六的脑海里,此人一开口小六便认出了他。

小六紧张的神经微微抽搐了一下,暗自警告自己:“淡定!不管怎样,小六,你已再世为人了,一定要淡定!”右手拳头紧紧握了一下。

一个黑色人影如一株挺直的青松般,在悬崖边上负手而立。

“玄风,这次义父只所以生气,都是因为你太义气用事,为何总是执着于幼时之事、认定义父是你当年的杀父仇人?不管怎么说,义父对我们有养育之恩,我们的一身功夫也都是师父传给我们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又何必为了一点执念结党营私、又趁义父闭关时去偷袭义父,做此不仁不义之事?但是,不管怎样,我们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受罚,你出来同我一起回去,无论好坏我们一起担当!”崖上之人极为动、仗义地说。

崖下还是静悄悄地,除了水流草木之声一无所有。

伏于岩壁的小六却凝神细听细看,努力透过他的行,去探究那深藏于皮囊下的灵魂,是否和自己一样来自遥远的“异世”!小六知道,无论如何改变,几十年形成的习惯不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如鸿泥雪爪,或多或少总会留下一些痕迹!

“如果我现在出信号,义父马上就会来的。如果义父来了,无论你们隐藏多少人,都会死无丧身之地的!”显然,那人也看出下面有埋伏。

“玄风,你已受重伤,我知道你刺杀陆天晓时用了我教给你的实力暴增的逆天斩绝技,你可能现在已知道,此极杀伤力暴强、使用后对自己也会有极大伤害!只可惜你仍未完成杀戮任务。那绝技是义父传给我、又让我传给你的,就是防你的不忠之心!你们的所做所为,都在义父的算计之内!如果玄风死了,黄藤、赤岩你们又能做什么?你们两个不过是被玄风蛊惑,师父不会怪罪你们的,如果你们杀了玄风,带罪立功,反而功大于过,必受义父嘉奖,我以性命担保,义父一定恩泽于你们的!”

终于有人忍不住暴喝起来:“义父义父,你叫的好不恶心,青木!你这个认贼作父的小人!若不是你无耻背叛,我们也不会功败垂成!”峡谷内一个大汉暴然从岩洞内窜了出来。

崖上那人似乎不以为忤,反倒微笑起来:“赤岩!我就知道你第一个忍不住,我们兄弟中就你性子急,反而最易受人利用,最易被人家当枪使!我怎么背叛的?难道你们不是早知道我是师父的义子吗?儿子孝顺父亲、维护父亲,最是天经地义的,我与你们搅在一起倒行逆施才是无耻背叛呢!”

“你不必激怒我,从前我们是兄弟,可是早已不是了,你已经彻底变了!接招吧,你即不下来,我便上去,你既甘心做那老贼的孝子,今晚我们就决一死战!”

那赤岩手持一柄赤金长枪轰然跳起,直向那崖上的青木刺去!

另外一个藏身之人也几乎同时跃起向青木夹击。

那青木并不惊慌,冷笑道:“好,黄藤,你也来吧!”一炳闪亮碧光剑转弧斩出!

忽而半空一阵苍老的冷笑声响起:“青木,好孩子,我没有看错你!把他们都收拾了,你我父子重整暗夜之魂,重振杀手声威!”

一股强大霸道的冰森之气普天盖地压了过来。

不好!来者必是灵师强者!小六只觉得浑身冰冷,被那强大威势压得似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