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里,木床下,鸣琴中,衣架上,楚子河就连那洗漱用的木盆都没有放过,可惜就是没有木鱼。

果然,最魅惑的极品反派只适合静静地远远地欣赏,近观不得。

楚子河压抑住心内的惊喜,往后观看。

岸边,楚子河自己握着阿黛希的手,晃悠悠地走到莲湖岸边,回想着当初和余熊在这交手,只感觉恍如隔世,余熊已死,而自己却闲庭信步在岸边晃悠,不得不说,命运是种很奇怪的东西。

转身,看着呆立在中央的阿黛希,伸出了双手。

众人见老和尚嘴上说的仗义,正欢喜大望,却看到他一屁股坐了下来,直接闭上了眼睛,似乎睡觉去了,顿时为之气结。

“那啥,澈丹啊,一路上我偷偷灌了些水给它们,都是异兽啊,要是中途死了,不是可惜了……”

飞刀一甩,一道明光晃过,直接朝慕容海疾驰而去,众人预想中的头颅滚动的场景并没有发生,那慕容海倒有本事,嘴角一扬,叼着明晃的刀身,嘴唇已经撕裂,鲜血淋淋,顺着下颚直流到身上,惨烈无比。

“老师,你没想到吧,你根本就不是我找到的,而是他们送回来的。至于你的记忆,也是他们用药物抹掉的,不要怀疑他们的能力。而我呢,就因为体质特殊,竟然被他们秘密关押起来,做药物试验,你可知道,那些苦涩的中药是如何的难以下咽,我就这样成了一个活死人,成为了一名死士!十年来,我不畏生死,奋斗在任务一线。这些我都忍过来了,而且现在还成了一负责人,老师,我真该感谢你啊,哈哈……”

“真是两个癞蛤蟆打哈欠,你们好大的口气,也不看看你家余爷爷……”

“他们终于为了墓中宝物内讧了!”

楚子河默眼神坚定,他直接覆盖着阿黛希的手,一脚踏入了石碑空间。

夜光下,斜道走势渐渐变缓,前方似乎是一个宽广的平台,鼻子尖突然问道浓重的血腥之气,直往鼻子中冲。

楚子河正想开口询问身边贼眉鼠眼的老和尚这阴兵借道的缘故,却陡然间感觉一股大力从脖颈间的玉碑传来,直接强行拖拽着他的身体大力前行,方向赫然是那远去的阴兵,速度越来越快。

“这,这,是?”

众人张大嘴,冰火完美融合的奇幻瑰丽的画卷让众人暂时忘却了危险。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自己问问她?”楚子河难得从紧绷心弦出来,煞有其事地为小和尚“出谋划策”。

小和尚先不捞鱼了,百衲衣一卷,往后一甩,直接背起衣服就跑了起来,速度比刚才更快一倍,而前面的老和尚也不甘示弱,黑棍一提,那两小短腿使劲捣腾起来,竟比那小和尚还要快!

“哥哥,你眼睛没花,是我们神经错乱了,这俩和尚太邪气了,他们他娘的是在捉冥鱼!”

余熊一脸春风得意,只见他大手一挥,身后五十人迅速将肩上的袋子抛向湖面,袋子中迅速滑出两道黑色薄膜,在空中迎风渐长,慢慢地每条延伸到了十丈,铺在水面上,余家队伍五十人迅速行走在黑色薄膜之上,依次往前铺设黑膜,人站在上面竟然不下沉。

“我终于知道为啥小姐要我们都带着面纱了,怕被人认出这只是一小方面,最重要的是不想见到熟悉的他吧?”

“咦,这青年不是宾馆那位吗?原来他也隐藏了实力,他怎么会找到这地方,哦,原来你们抓了他的老师,他不跟你们急跟谁急啊,嘻嘻,有趣,性情男子啊,我好喜欢。”

“咱们需要加快进度了,他们都已经到了莲湖,和预期的人差不多,都过来了。绿鸟儿说他们已经在莲湖前争斗起来了,好啊,让他们先拼个你死我活去,咱们看能不能找到第一道生路,为阵外的宋家战队开道,哎,要是有那男子过来就好了,肯定能平添一份机会,金刚龙象之力,遗憾那……”

古琴少年的队伍只有三个人,都是清一色的十六岁花季少女。最奇怪的是三人就连面目都一模一样,竟然是难得的三胞胎。三人并没有执琴,而是各自拿捏着不同色泽的洞箫,青翠欲滴、紫色典雅、黄色高贵,翩然而来,站立在抚琴少年身后,不发一言。

“放手,你真是个不老实的小弟弟!”阿黛希唇角弯弯,抽出右手轻轻敲了楚子河一下,笑语盈盈,上身猛烈摇晃起来,御姐女王范暴露无遗。

楚子河正想起身,忽地远处的一幕让他彻底失去了冷静:古琴少年、白纱女子、壮实汉子、金丝眼镜男四人竟然双双架着王老和赵砺,朝着深山丛林飞奔而去,脚下生风,一越几丈,已经跑开了五里之外,眼看快要进入深山密林。

好像是一碗水直接倒在了滚烫油锅之中,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众人往前拥着,只是不敢过分靠近那道绿色钢铁城墙。

楚子河笑着还了个礼,并没有说话,更没有使劲盯着这女子容貌欣赏,相反倒使这金发女子很是诧异:很少有人能这么快从自己的脸上移开,她绝不是自恋,而是有着骄傲的资本。

玉碑空间!

“队长,事情好像有变。从昨天下午开始,这墓溪来人就络绎不绝,好多都是新鲜面孔,好像都奔着里面的东西,我和小三侦察了一番,其中有几个只怕是劲敌!”

“停!”

而楚子河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往不好的轨迹偏移,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着实让人崩溃。

“小水!麻枫,你要是敢动她,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楚子河虽然没见过魂牵梦萦的秋凝水,但是从麻枫得意忘形的威胁中就可看出,这女子定是秋凝水无疑,没有第二种可能。

下一刻,他们又傻了,只见“谢文东”一个指头摁在那面仍旧屹立的墙上。

“谢兄弟,咱们之间就不需要客气了,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毕竟你可是将军的好朋友。”电话那头老鬼嗓门大叫了起来,似乎还能听到激烈轰鸣的枪声。

“谢文东,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了?”

“楚子河,事先提醒,这最后一次附身非比寻常,你若是在里面出了意外,就再也出不来了,切记,切记!”

只见半刻钟后,那蒜头小壶竟然发出玉莹莹的白光,从小壶腹部亮起,一闪一闪的,极其诡异。

没有什么碑文提示。

正中间两名中年男子打斗最是剧烈,最是无赖,猫爪鼠挠,拳拳到肉,不停地对轰起来,周围三丈内一片空白,不带有人的,想必怕被波及。

“恩,澈丹,你说的有理啊,不枉我小时候敦敦教导,一把屎一把尿……”

“小施主,你是从哪得知我们属于北地?谁告诉你的?你和谁是一伙的?有何目的?你是不是故意带错路的?今天你要说不出来缘由,我们试师徒势必要将你拿下,交由方丈处置,无论你具备多少龙象金刚之力,也是过不了我们师徒这关的。”

“师父,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的法号好不好,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小和尚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楚子河,吐了一下舌头,右手摸了摸锃光瓦亮的头顶,苦兮兮地转过身去,让开了道路。

“呲”旁边低垂的树枝划过楚子河额头,将他的思绪打断,疼痛感从额头皮肤以点扩面,渐渐扩散开来。

看似矛盾,却合乎情理。

“那是什么?”楚子河虽然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惊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