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放心,我自有办法。”

我们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向我们这边跑了过来。我和毛子顿时回过神来,想必那家伙就是这车的主人了。中年男子走过来就抓住毛子的衣襟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没张眼睛啊!”

“阴阳转换,怎么换?”李胜问道。

如今的老头看起来比以前精神了许多,而且谈吐也很正常。只是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居然长出了一块又一块白色的斑点,这些斑点像极了尸斑,也就是只有尸体才会长出的东西。

我夹起最后一片肥肉塞在了嘴里,好好的品尝了一下人生中最后一件荤事。紧接着我们便被带上了一辆小卡车,这辆卡车大概就是专门拉囚犯用的吧。整个车厢都用厚铁皮围了一层,可能是害怕囚犯逃脱吧,周围都是密封的,里面空气极不流通。我和毛子刚一上车便被里面的尿骚味差点给熏晕了。毛子捏着鼻子,突然间不再沉默,狠狠的踢了一脚车厢栏板。

我笑道:“毛哥放心,这件事绝对保密。”

此刻的大娘眼睛都哭得红肿了,拿着木头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毛子因为此刻已经被尸蛊附体,所以根本就感觉不到疼,但是反应还是有的,只是这种反应只是蛊虫的反应。毛子转过身顿了顿,然后猛的向大娘的脖子咬去,大娘面对毛子的举动并没有闪躲,只是绝望的流着眼泪。

狗子憨笑道:“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是回来索命的呢?”

“切,有人在这里,就别闹了。”妇女娇声的说道。

蒋大夫说这个尸亀金壳是他在四十年前一个故人留下的,当时那位故人在千佛崖的土洞之下被阴尸所伤,命在旦夕,蒋大夫也束手无策。后来遇到了一位苗巫女子,这个女子说可以治好那位故人。现在一晃过了四十年,他也不知道那位故人现在究竟是生是死。

窟窿河贯穿整个三元镇,也可以说是三元镇的母亲河。镇里的民众都是靠着这条母亲河生活,自古亦如此。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都已经被水泡的泛白。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终于逃离了那个地狱般的地方。但是一想到二叔,心里那种苦涩的滋味便油然而生。

此刻的我们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却不能活着出去,那恐怕是人活在世界上最悲催的死法了。我绝望的向前移了几步,突然感觉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一样。我的心咯噔一下跳得老高,于是俯身想将其抬了起来,不过这玩意还挺重的,最后在付队长的帮助下,才将其弄出来。

有道是绝处逢生,老天对我们还是很公平的,正当我们都在为死亡而感到绝望的时候,事情马上出现了转机。只见刚才阴尸所在的座椅下的石板开始晃动了起来。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婆婆,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而在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骷髅头,他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就凭你们也想取苗巫宝藏,简直就是活腻了。”

看着二叔惊讶的神情,我感觉这鸣乐声必定是来者不善。二叔说在聚尸池的时候,他也是听到了这种声音,只是当时这声音很小,紧接着蚰蜒尸蛊便不见了。话音刚落,我们身后传来了一阵巨响,我们刚才进来的石门一下子落了下来,我们的退路顿时被切断了。

看着满是污垢的付队长,我和二叔也没能好过到哪里去。全身上下都是黑乎乎的尸油,而且还臭气熏天,要是被人看到了,不把我们当成鬼怪不可。片刻之后,付队长开始缓缓的苏醒了过来。他嘴巴微张,喉咙里开始发出“咕噜”的声音,好像在念叨着什么。我起初还以为他是中邪了,哪知道我贴近了一听,才听见他喃喃自语道:“南无阿弥陀佛。”

“那你呢?”我问道。

看着付队长面色惨白,很是害怕的样子,并不是在说谎。我猛地回头一看,那只怪物果然没有了踪迹,地上只留下一滩绿色的液体。

其余的蛊虫见状,好似很害怕一样,纷纷向后退了去。我和付队长面面相窥,看来头上的那家伙才是王道啊。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上面掉下来一个大火球,然后重重的摔在了聚尸池中,并溅起了人多高的尸浪。我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怪物。当落下的火球从聚尸池冒出来的时候,我大吃了一惊,忙呼道:“蚰蜒尸蛊!”

二叔随手拉过身后的一根凳子。只听见“咚”的一声,木凳一下子被剪刀扎出了一个深深的大洞。二叔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