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亮光在尽头，离林惊很远。
等他目光投向鼠洞口，一群绿莹莹的光点潮水般后撤，缩进他看不到的位置。
林惊还没说话，英姐已经淡淡否决，“太慢，你上，我用枪。”
“不知道！”赵队摇头，“要是知道，这下面埋的东西，我们早就取出来了。”
林惊听得哭笑不得，古怪的眼神不时瞥着远处，“……小事一桩。”
个人武力？
赵队看看他，没接话，朝旁边冷声道：“都去弄肉，抽筋剥皮去内脏，不用我教了吧？”
有林惊帮忙分担2具鼠尸，赵队他们也再扛起1具，剩下7具鼠尸使4位特警不得不收起枪，也承担了搬运的工作。
林惊目光一亮，大概明白了老李头的话，兴奋道：“对，如果从地下走，也许能前进很长时间，而且比较安全，对吗？”
这已经不是正常的老鼠，都很强壮，个头小的速度很快，个头变大的更厉害。它们变得更聪明，为了更适应地下生活，爪子变得更长，前肢也更健壮，皮毛厚实得像棉袄，还有进化出像穿山甲那样浑身甲皮的。
沙莹莹在林惊身边，顾不得矜持，伸手抱紧了林惊，“如楠，打！”
“我知道在哪。”老李头抽着烟，然后给林惊他们每人发了根烟，叫他们点燃熏身上。
林惊目光扫了一圈，还在活动的，说100都勉强。
林惊摇摇头，想驱散醉意，笑道：“多谢招待，我该走了。”
“像是……军队！”林惊呆呆看着，心里惊叹，“这是新的战斗兵种，触角像勾刺，颚牙也更巨大，甲壳进化更硬了……就像一辆辆坦克！天哪！纯粹的战争兵种，蚂蚁的……军队！”
他最后的语气带着迷惑，皱起眉头。
少的是和如楠站一起的那个“校花”，刘三儿隐隐感觉不好，正要回头看，突然被猛力推倒。
他替沙莹莹想想，能活在这里的确比跟着他去冒险安稳很多，他毕竟不是沙莹莹，没有替她做决定的权力。
女孩一怔，似乎觉得诧异，然后露出善意的笑容，“请放心吃吧，超市后面养了几只鸡，这是鸡肉，我们没有恶意。”
他悄悄站起身，捡起脚边的钢筋，慢慢靠近刘少。
“他……救了我。”林惊坐在墙边，沉默了很久，痛苦地抱住头。
说话的几秒钟，怪物已经从几百米远跑到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突然张开大嘴朝他们沉吼了一声，慢慢停下。
他纯熟没话找话，三人都懒得搭理他。都在一栋楼里躲着，这楼都快塌了，活着的还不跑那才是傻了。
他指给林惊看，“攻击性变强了，力量、速度都有明显提升，个头大的也多了……你看那老鼠的速度！”
黄狗恨恨瞪了眼林惊，却还是听话走去了刘少的旁边。
老李头没说话，已经和护士在翻开碎石找钉子。
林惊一愣，知道自己错怪了老人，赶紧抓住了小护士。
“放开她！你已经杀了人，还不够么？”
这是林惊吃过最难吃的东西，干燥、粗糙，里面还夹杂着草渣子和碎石，第一口就让他咽不下去。
这消息立刻引发了骚乱，恐慌和尖叫迅速蔓延。黑人飞快跃起来，满脸焦急寻找到应急包，把跳伞包绑到林惊身上，“林，快去舱门！你必须活下去知道吗？活下去！”
“你可别小看俺！”朱大牛瞪眼，推开林惊活动手脚，“俺现在也不是普通人，单凭这些老鼠还对付不了俺，让它们咬都咬不动，俺才适合垫后。”
看到林惊犹豫，朱大牛又狠狠道：“你要是叫俺跟你走，这事就得听俺的，不然俺宁愿死在这！”
这句话让林惊难办了，但看他现在活动自如，又听他说得坚决，只能咬牙道：“好，听你的。但你也得答应我，扔完手雷就走！”
“废话！”朱大牛知道他担心什么，笑骂道：“看不起俺不是？不想活下去的都是孬怂，俺可没那么怂！”
林惊只好解下背包给他，低声吩咐道：“这里30颗，先扔1颗你报仇，然后边跑边仍吧。”
“知道！”
朱大牛提着背包，一只手摆弄手雷，林惊教他，“这里是保险环，拉掉扔出去就行。”
“那你准备，俺可扔了！”
这东西朱大牛以前连见都没见过，说不紧张是假的，手止不住哆嗦。把手雷慢慢凑到嘴边，他一发狠咬掉保险环，用力朝那个洞口扔过去。
“跑！”
没等结果，林惊拽住他胳膊就朝出口跑。朱大牛一面跑一面回头看，等见到手雷准确落进去，轰地一声爆炸，火光刺眼，他哈哈大笑。
“狗日的老鼠们，爷今天给你们个痛快尝尝！”
林惊就着闪烁的火光，才看清这是个空旷的大洞。洞壁上密密麻麻排满了鼠洞，有幼鼠不时掉落，地面堆满了才出生的古怪老鼠，爬得到处都是。
这突如其来的爆炸，也引起鼠群的恐慌，数不清的幼鼠稚嫩吱叫，无数鼠洞也传来雌鼠们仓惶的叫声。地面几个洞口源源不断的涌出成年老鼠，是那种比人还大的，怒叫着朝林惊他们冲过来。
借着火光，林惊看到出口边的老李头他们，冲过去把老李头背起来，朝女孩们大吼道：“走！”
这的确是出口，弯弯斜斜朝上，但已经能看到前面的亮光。林惊让女孩们跑前面，然后紧紧跟上，朱大牛却站住了。
“你干什么？”林惊怒吼。
朱大牛转头朝他笑，“快走，我跟这些狗日的好好算算账！”
林惊脸色阴沉，突然朝前面跑去，“你等着我，不准死！”
他背着老李头拼命朝前跑，很快就见到洞口的天光，女孩们正等在这里。
“先别出去，等我们上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