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上翘的眼角,细长的丹凤眼因比常人大而显出了一点杏眼的特色,兼具妩媚和可爱两种气质,如同血统最纯正的波斯猫,高贵冷艳而不乏丝娇俏可爱。不止于此,真正的点睛之笔是眼眸中的神采,里面承载了兰澈溪两世以来的灵魂。身为最顶尖音乐人的骄傲,艺术家特有的洒脱不羁,出身名门的从容不迫,以及她性格中的坚韧和通透,却都被遮掩在一片灵动的澄澈静美之中,让外人难以窥见一二。

不过,这霸道也要看是哪一种的,就怕是个窝里横的。不行,她得好好琢磨琢磨,不能把孙女养歪了。

而唱功,是在跟着老师学戏剧的时候就开始学的,毕竟唱腔是戏剧的要素之一。从第一天跟着老师开始,她就没有停过一日吊嗓子。后来,更是为了提高作曲水平,另辟蹊径,通过若挽的门路系统地学习了一下歌唱技巧,亲身体会了一下歌手的表现限度。

这一天中,除了开始时将注意力放到那些乐器上,其他时候,兰澈溪都致力于从来客嘴中获知一些自己需要的消息。

兰澈溪伸手抱住大伯的脖颈,“不冷。”

兰澈溪乖巧地点了点头。

或者,这种未知的木料比之云杉更能胜任做小提琴的面板,想到自己周围的先进科技,兰澈溪有些兴奋地想到。

平时,除了三餐时上菜和收拾碗碟,其他时间根本就看不到她们,自然也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兰澈溪并不认为兰家会这样白养她们,光以她对家人的初步了解,就不是会这般行事的人。

一旁的兰含眼中露出淡淡的喜爱,至于萧舒儿,身上母爱的气息正不要钱地往外撒。

身为曾经三十七岁的中年女人一枚,听别人讨论怎么办自己的周岁宴,这感觉真微妙。

最让兰澈溪欣喜的是,房间的地面上,铺满了毛茸茸柔软的米色厚地毯,看着就让人想要光脚踩上去。

“好了,这事都过去一个月了,你也放宽心吧。再说凌笙前几天不是和那女人离婚了吗?”兰老夫人轻声宽慰道。

没有抱孩子经验的年轻爸爸最讨厌了!她才不想成为别人熟练技能的练手对象呢!

对于母子两半遮半掩的话,兰俞一脸茫然,萧舒儿倒是听出了大概的意思,不过她对大伯的决定很是认同,便也没有提出异议。

即将过气,失去公爵爵位的兰家,和出了一位女性冕下的兰家,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可大了。

在来之前,两人对女儿的幻能并没有抱有什么奢想,只要孩子能活下来就好,幻能什么的完全不重要。

哪想到,哪想到?太坑爹了有木有?

传说中的空间魔法?还是科幻小说中常出现的空间跳跃?或者是传送阵、空间门……

等了三天,兰澈溪却没有等到任何人出现,不由有些失望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使有先进的科技能够全天候、精细地照顾孩子,作为父母也不应该对孩子不闻不问啊。

以及,双腿间难以忽视的湿漉漉中夹杂的让人发毛的粘腻感……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刚出生的婴儿,怎么可能会说话,那只是无意识的行为罢了。”

对于一直不让他省心的弟弟能生下这么一个乖巧聪慧的侄女,兰含是既意外又欢喜,不由多偏爱了几分,便是兰俞小时候都比不上。好在他几个子女都长大了,要不然看到他对兰澈溪的态度,肯定会羡慕嫉妒恨的。要知道,在几位堂兄堂姐面前,兰俞一直都是严父形象。

“真的,大伯不骗澈溪?”兰澈溪瞪大眼睛期待地问道。

看着侄女脸上少见的生动表情,以及略带孩子气的话,兰含眼中划过淡淡的宠溺,伸手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大伯什么时候骗过你?”

闻言,兰澈溪立即笑眯了眼,随即反应过来,小身子一缩,举手抱住脑袋,撅着小嘴气呼呼道:“大伯是坏人,澈溪今天把头发梳起来了,刚刚大伯摸了两次,肯定乱了,要重梳了!”

听着娇娇小小的侄女带着撒娇的抱怨,兰含面上不变,心里却很愉悦。要知道,澈溪这孩子早慧早熟,很少在大人面前撒娇,偶尔才能享受一次,便更加难能可贵起来。

瞥见大伯眼底一闪而过的喜悦,兰澈溪心中松了口气。作为小孩子,偶尔也要彩衣娱亲孝顺一下长辈的。话说撒娇卖萌这活虽然她干的不算多,但这几年也开始得心应手了。

“大伯,这次又是因为那个冕下称谓获得的特权吗?”兰澈溪趴到大伯膝盖问道。

看着下方粉嫩可爱的小侄女眼底清澈的求知欲,兰含淡淡地点头。

这个侄女鬼精的很,自从那次没能从他们口中知道冕下和幻能是什么,便时不时地从其他地方试探,有好几次他好悬中了招。如今他都学乖了,一旦发觉苗头,便尽量不开口。

见大伯不接话,兰澈溪不由泄气。大伯看着严肃刻板,似乎没什么心机,但肚子里的小九九也不少,她一次都没能得逞。

“好了,反正你下午就能有自己的光脑了,到时候自己去查,这一时半会有什么好在意的。”一旁同样被试探过的兰老夫人有些好笑道。

兰澈溪小脸垮了下来,“既然这一时半会没什么好在意的,你们早一点告诉我又有什么关系?”不是她沉不住气,实在是这件事对她太过重要了。直觉告诉她,只有真正解开心中关于冕下和幻能的疑问,她才能真正窥见这个世界的真容。

兰老夫人笑而不语,一点也没有妥协的意思。兰含更绝,捏了捏她的小脸,便去军部上班了。

见事不可为,兰澈溪小嘴撅得老高,不情不愿地去医疗室做身体检测了。

原本在门口一脸热切等着她的一众医疗队在看到她怨气十足的脸色后立刻老实安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带她去了疗养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