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大厅内有一个秘密内厅,里面布置精巧,摆着一桌山珍海味,谢知县客,人家不搞贪污,可是花了十两银子向云外楼包办的。

诸葛生讨好不尽,看着公子后面个个风姿绰绰的锦衣姑娘,口水直咽。欧阳家是青州第一商,在全国排第三富,第一富和第二富都是王侯之家,若非如此,欧阳家便是天下第一富,他家伺候人的丫环一个个都殊丽蚀骨,诸葛生面上带谄笑,心里道不尽的不公,不公,上天待人真是不公。

刘二娃咬着嘴唇闻着厨房里的卤香直吞口水,这两天吃面儿做的菜可过瘾了,面儿卤的肉也格外香。

刘二娃笑道:“我们带有换洗衣服。”

面儿定神一看,是下河湾的刘家兄弟俩来了,立即喜笑颜开,“刘二娃!”

她熟稔地拿出两个竹篓子,各自放了一小团面在篓子里,篓勺柄端有个倒钩,按顺序排挂在大锅里,这样就不必整锅整锅的起面。

面儿比小娥大两个月,小娥甜甜地叫她,“面儿姐姐,我帮你梳头,然后你去作美味面,好不好?”

爹娘在世时,一天至少要卖一百斤生面,一百碗熟面。

钿儿被面儿的鬼魂恐吓后,已经半疯半癫,不能再指证王大宝。

面儿站在粗粗的树杆上还没保持好平衡,被他一松手,身子一歪,又往下摔去,“啊”地一下轻轻叫一声。

众人手上拿的家伙大多是林家的,另有部分是潘家拿出来的,大家把家伙还比林家和潘家,各自回家。

面儿看一下钿儿,醒了几次,每次一醒过来,就又被吓得过去了。看来只有从钿儿身上下手了。

“啊……爹,娘,救命呀。”

王大宝跑进自己屋里,想挑一把刀,可是一进屋便傻了眼,桌上的六七把刀一把都不见了。

“吃饭了。”大伯娘和钿儿端着饭菜进了东厢中间屋里。

他愣了愣,这丫头有毛病,没人和她说话,象个疯子样笑得那么欢?转念想,莫不是我脸上哪里不对头,小心地摸了摸脸上的胡子,还有那颗大黑痣,确信,无事。暗骂一声,毛病的丫头。

面儿不懂古代的物价,看看店里摆的装饰品,金、银、玉、瓷、木各式各样的,都标着价格,最便宜的木式饰品都要三五两。博古堂的东西一向不讲价,面儿分析了一下,这价格肯定是贵了些,可是城里只有博古堂有沙壶卖,而且还带了点颜色,应该是个贵重品了。便忍痛买下沙壶,伙计用个简装的白木木盒帮她包装好,交给她,赞道:“你真是有眼光,若是无色的沙壶至少便宜三五两,可是这个带颜色,是西洋人用过的,所以要二十两。”

“是的。我想租一间房子,平时放货,有时也住住人。这里离城虽有几里路,但比城里的房租便宜些。乡下人图省钱,不怕多走几里路。”汉子特地解释道。

面儿回到极乐洞天,灭了火,又出来了,在外面的黑暗处,偷听王久一家议论这事,听到大宝说的,心里不是寒战,是愤怒。你有本事就买桐油回来,烧烧本鬼看!

昨晚因为丢了银子,她炒菜时心情不好,放咸了盐,这时觉得口渴,下床寻水喝。

钿儿嘟着嘴从后院走到东厢,还在外面就叫嚷开来。

这么可恨的人,我要不把你整治够,我不是21世纪的童宝宝。

面儿出了米家米铺,脚踩大石板街道,很朴素亲切。大石板街不象现代钢筋水泥的街道太过机械生硬。

“丫头。婆婆每天这样细细摸摸地干习惯了,你给我把活干完了,我没事做,才不习惯。你快走!”

“你不喜欢吃铁爪面?去年爹买回来,娘煮上,你吃那么大一碗?”

前世是吃死的,今世还吃心不改。

黄婆婆客气着,眼睛里却闪过一缕高兴,人家都是是走时给她点钱,这姑娘一来就先给她钱,不好意思地道:“明晨我给你煮荷包蛋。”

一双白嫩的小手,毫不犹豫地接过小钱袋,爽快道:“大叔,冲你这番话,面儿接受你的帮助了。它日,面儿方便时地,一定也这般助人,并让受助的人也这般对别人。”

“真是有礼貌的孩子。家在城边就是不同,比我们乡野处的人,要文明许多。”刘大婶挨着她坐下,两人一起等屋外洗手洗脸的三个人。

面儿想了想,此时客气是愚蠢,脸红红地道:“刘大叔,我实在是遇到了一点点问题。”

二楼,入眼便是一间花厅,四面摆着各式高低不一的花盆和花瓶,中间有一道好看的菱形门洞,珠帘高卷,里面布置得象是卧房,不仅有张紫檀木卧榻,榻上铺着植物编织的席子,摸着光油滑柔软舒服,那被子最是有趣,是些花叶串织而成,摸着毫不蜇肉。

屁股下面,再不是外面硬硬的石头,却是一片柔软的绿茵,前方蜿蜒流淌着一泓清澈的石泉,几块高低错落,白得如玉的石下头,有一处十米见方的大泉池,象个大型的天然私家游戏池一般。

杀手看了看茫茫水波,河里的水还在不断上涨,已经涨到了他们的足边。

那人略愣,走到她面前,手上的剑却不迟疑,剑光森森地指着她的脖子。

因为童彤长长得粉俏,二十三岁了,看着还象个初中的小妹妹,又姓童名彤,念着象长不大的童童,大家便叫她童宝宝以示亲昵。

面儿明白过来,笑着直点头,去菜案上抓了点菠菜叶扔进锅里,很快把菜捞起来放进碗里,接着开始挑面,跟在面铺一样,一竹篓子一碗,搭配适量的佐料,然后撒了椒粉和葱花,厨房里又弥漫出面香。

万厨子已经盛好一钵牛肉,撒了点芫荽在上面,两人各端一个盘子,万厨子走前面,面儿小心地跟在他面。

谢茂跑到前面去报信,“铁爪面和烂牛肉来了……”

谢茂的嗓门颇大,还没走到客厅,内厅的人都听到了。

欧阳真再次正正衣襟。

欧阳庆看着弟弟,有这么必要吗?不就是个卖面的小姑娘?你以为你接见大家小姐?可是自家这个弟弟从小就是这样天真无拘的,对谁都一团和气。狠狠嚼着一块红烧豆筋,吃惯了山珍海味,有时象这种寻常的菜更觉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