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娃紧张地直摆手,“不用带这么多面,你现在一个人要支撑一个家,小娥家里又不好,你们得省着些。”

“你爹的衣服,他们穿着显大,极不方便。你给我的那些衣服,我有改小过。”小娥娘道。

因为铁爪面现在供应少了一半,第二批面一来,人们便陆续来抢着买了。申时中刻卖光面,面儿取出木箱里的铜子装进一个布袋,背在身上,和小娥一起收拾好铺子,关上铺门,正欲离开,两个衣容整洁的蓝衣少年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个子矮的一个跑在前面,远远地就大叫:“面儿姐姐。”

面儿回头看了看是守城的官差,笑眯眯地点点头,“知道了,你俩个一个要吃辣点,一个要吃酸点。”

小娥从面房外的一个石池里舀一瓢水,跑到她面前,用手指头弹了点水珠在她脸上,清晨的水很冰凉,面儿打个激愣,睡意顿消,笑了起来。有小娥很省心,不用担心睡过头,小娥就是她的活闹钟。

经过一个月的辛苦锻炼和训练,面儿终于练了点力气出来,最初一次最多只能和两斤面粉,现在一次能和五斤面粉了,王铁爪在世时,一次能和十斤面粉,面儿娘一次都能和六斤。

两个差衙上来,对王大宝一阵棍棒相击,王大宝为了活命,有爹娘揽罪,死都不承认有和父亲抬着面儿扔进青河里。

蓝大哥听出她的声音,这不是辫儿吗?鬼丫头报了仇,还不够,半夜三更上树玩?连忙一把松开她。

“好。”

唉,可是王久一家就是不招。肿么办呢?

“还我命来……”面儿伸关双手,象僵尸一样跳到钿儿背后,阴测测地惨叫。

“那我们小心地守着吧。”

面儿嘿嘿暗笑几声,调回视线,又盯着王家。

面儿突然明白他的扁担为什么这样宽了,原来是担累了时,横在箩筐上,坐着好歇气都市特种兵。哈哈,面儿不由自主咬着嘴唇笑了起来。

那伙计褐衣黑帽,见是王家面儿,笑着回应,“二十两银。”

“正是我家。你要租房子?”小娥娘客气地笑了,小娥长得象她娘,只是小娥娘身体弱,气色不太好,看着病萎萎的不好看。

毒啊,真毒,杀了人,连鬼都不放过。

王大宝和他爹子时收了工,把次日的准备工作作好后便睡了。可是苟氏想着白白丢了五六十两银子,心疼得不得了,总觉得今晚那贼还要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娘,我哪有藏过钱匣子?我们去厨房时,不是一起去的吗?你不是把钱匣子摆在床头柜上,等爹回来用的吗?”

面儿娘可是心好得,给面儿做新衣,从来没少钿儿的,不就是邻家林小娥说句“同样的衣服,面儿穿着比钿儿好看”,她就作那么可恶的事。

“路上小心。”

面儿看不下去,一个老人这么艰难地收玉米。把荷叶放在路边的草丛上,从她背上取下背篓,“啪啪”地掰起玉米来。在现代她没干过这活,但见过舅舅他们掰玉米,学起来并不难。

“你就贪吃!”

用个小玉勺勾了点新制的辣子油,略煎一下,润润锅,再略勾一点咸泉,提提味,用银筷子挟一片馒头,轻轻放进锅里,有点象烙糍粑块一样,滋的一声,香味冲进鼻子,面儿再次吞口水,天,烤个馒头都要馋死个人?真是吃货本色不改。

面儿把一碗稀饭当水喝了,反正天热,多喝点水没关系。吃了饭,面儿从腰间的钱袋下里取出十文钱,放在桌上,“黄婆婆,我出门也没什么盘缠,这几文钱,算我的借宿费。”

面儿用祟敬的目光看着他,初来古代,虽然遇到的第一起人是杀手,可是第二起人,竟是如此有人情味。刘大叔讲的这件经历,令她看到了人间和谐温暖的一面。所以嘛,遇事不要老往阴暗处想,世界在矛盾的对立与统中发展,有黑夜就有白天,有恶就有善。

虽然她很饿,可是不能没有礼貌和形象,让人笑话不懂规矩。

“谢谢刘大叔。”面儿抬头看着眼前不过五尺余高的汉子,他三十余岁的样子,长得浓眉褐面,力气粗夯,满脸厚实。他两个儿子并不象他,生得白净斯文了一点。

一楼的功能简单明了。

蓦地,眼前黑一瞬,灵魂惊了一下,猛地一下跌进一个蓝天白云,鸟语花香的美丽世界。

他是个杀手,是个怕被她告发的杀手。

无知的胆量可谓无边。童彤笑着从植物后站起来,极有兴趣地看着他,“你们怎么半夜三更的在这拍戏?”

陈小梅这时,才从皮包里摸出个东西,直往童彤手上套,“童宝宝,虽然大家说好不送礼物,请你大吃一餐,可是我昨天傍晚经过古玩街时,看到个东西很有趣,估计你会喜欢,就买了下来,送给你。”

“不用呢。你们正当班呢。”

人情是勾兑出来的。原来守城的大哥只是偶尔吃一碗王铁爪面,现在天天早上一人吃一碗,铜钱从不少付,面儿只管保证味道就行了。

面儿笑眯眯地往自家的铺子走去,小娥在铺子外面急得猴跳跳地张望,面儿怎么还不来呀,谢家又派下人谢茂来催了。

谢茂跑了两趟,这一次非把面儿请走不可,他在铺子外的一棵榕树下伸长脖子望着北门,焦急之下不时拿衣袖抹额上的汗,面儿再不来,他回去要挨打了。

面儿笑眯眯地背着一背篓面终于从北门走过来,他舒口气跑上去,帮着面儿取下背篓,“面儿,快救救小的的命呀!”

“没这么夸张?什么贵客?吃个面要这么兴师动众?”面儿呵呵地才不着急呢。真是慕王家铁爪面的名,应该来铺子里吃才有意思的,让人去府上做,纯属耍派,最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