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笙歌在宋家难做人的是我吗？分明就是你们母子！”她坐直了身子，眼尾的眼线微扬，变得戾气十足。
“再看吧。”宋华楠听到要去宋园过年，就更显不耐烦了。
他盘算着，再过几天，大哥的祭日也要到了。他近些年都不会回去，今年也不想回去。面对那个墓碑，他会有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母亲已经习惯了淡然，可是奶奶每年都是哭得声嘶力竭，哭完之后又会对着他和母亲大发雷霆，莫名其妙却又理直气壮。
“我没事。”她说。
这是个漫长的夜……
宋华楠的目光落在叶笙歌的身上，她微垂着脑袋，正蹙着眉心，不自觉的，他又想起巴黎那双盈满泪水的眸子，心像是被什么锐器扎了一下，竟有点疼。
宋华楠一脚迈在楼梯上，正好将叶笙歌的表情收入眼底，她正微笑着摇头。
她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若无其事的将那句“你怎么没来主卧睡”问出口。
究竟是她那时候太渺小，还是他的眼，早就被另外的人占据。
她胆子大，一直都大。
好半晌，笙歌才说“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真是个别扭的男人，对她说一句“好”还能少了他一块肉？
她像是忽然被勾了魂魄，呆坐很久。
她想起该和小姨打个电话，每年，她都是和小姨一起去祭拜妈妈的，今年，怕是不能一起去了。
“宋总，您的私人医生叶笙歌小姐正在门外说有事要见您……”
“在忙吗？”
“华楠，你下个礼拜去皇家参加尹修的上任活动吗？”
笙歌有些心虚的扭过脸，这男人，会读心术吧。
笙歌没料到emma会这么说，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接不上。只觉得眼睛里有一股热气涌上来。
宋华楠收紧了瞳孔，他太不了解叶笙歌了。
“买甜点啊。”
她一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头就传来他冰冷的声音，没有开始没有过渡，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下来。”
宋华楠门卡刚一插，就听到房内有沉沉的哭声。他一惊，伸手拍下了墙壁上的整排开关。灯光一下子将整个房间填满，叶笙歌坐在大床中间，脑袋埋在双膝间，散乱的发遮住了她的肩膀，她的脸。
……
宋华楠嘴角一扬，眸子深的发沉“饿了？所以想吃我？”
这一觉睡得极其的踏实，潜意识里觉得有人在床边走来走去，额头时不时被一丝清凉覆上。
“林导演可真是贴心。”eva接过香水，发出一声轻叹。
“回国吧。”林言澈看着她。她精神不太好，又在走神一般，那个曾经像孔雀一样骄傲的阮琳琅……“在那里，没人可以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今天不行，我要给琳琅过生日。”宋华楠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去找阿修。”
“没事。”宋华楠的眉越蹙越紧。
宋华楠在床沿边坐下，她还是合着眼，但是他知道她没睡着。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像是一把小小的扇子。
?
她在娱乐圈混了那么久，也极少碰到那样好的容貌。
笙歌至今记得，他推门而入时那僵硬的表情，他一眼扫过笙歌，冷淡到极致。她被他凌厉的眼神盯的头皮发麻，以至于后来的整个过程，她都不敢再去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