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琳忍无可忍,发了疯似的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却偏巧不巧扯起他手腕上那串被视如生命从来不曾去掉的念珠,桑楚瑜脸色一变,猛然抽回手去,绳子险些被崩断,而乔琳则重心不稳,栽倒在沙发上。

“哟,怎么又是你。”系花翻个兰花指,“你们之间不会是搞蕾丝吧?你犯不上像一个男人似的维护戚温暖,难道我们说的有错吗?我们不过是说了事实啊。”

“他是音乐制作人。”桑楚瑜侧目看了她的脖子一眼,沉默半晌,故作不经意地问,“他昨天晚上去找你做什么了?”

用手随意那么梳理两下,鸡窝头就立刻恢复成服服帖帖的齐肩发,她讪笑着走上前去讨好:“舅舅,让你久等啦真是不好意思。”

这样想着,心中的勇气不禁更上一层,她索性摆出一个扎马步,手在面前一横说:“你来啊,我今天就用我这双没有指甲的手挠花你的脸!”

可是没有,眼前的男人没有念珠,只有一块价值昂贵的金表,他胸前还挂着一条镂空的十字架项链,一看就是千金难买的贵重货色。

走廊里响起纷乱的脚步声,男人回过头,目光锐利扫了门口一眼。

桑楚瑜冷笑一声,指着墙上的那些照片,厉声说:“给我全部处理掉,立刻。”

黑暗之中他如猎豹一样毫无声息地接近,安静地站在房门之外,手指抵上门框,推开两指宽的缝隙。

因为紧张和痛苦,她面色阴晴不定,岂料她一举一动都被坐在驾驶座上的桑楚瑜看得一清二楚。他像在欣赏一只马戏团的猴子一样看着她急得抓耳挠腮,他真不想跟她说他其实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带她去宾馆只是因为她真的无处可去,又回不去学校。

她环紧手臂,不寒而栗,直到过了好久才忘记他那双黑得骇人的眼神。

可奈何在何嘉佑眼中,女儿就是一切,他费劲心思保护着她让她无忧无虑长大,又将她光芒隐去,送她出国念书,在外人看来令人尊敬的何先生对于女儿的喜爱近乎到了偏执地步,若非心中有疑虑却碍于他的身份和地位不敢说,否则他们一定会达成共识:何先生有恋女癖。

“舅舅,你们今天来参加酒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只是这样听着音乐跳跳舞放松一下么?举办者为什么迟迟不露脸?”

好在有面具遮掩,不然现在所有人都能看到她通红的面颊和无法面对众人的卑微神情。她跟着舅舅穿梭其中同人打着招呼,被盖起脸的她表示无压力啊无压力。

“当然,这么好的机会不带着出来见见世面可就落后了。vian,快跟桑总打个招呼。”

“又不是万圣节,搞这个做什么?”戚温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深更半夜舅舅的短信造访,戚温暖不由懊恼地捶捶床,舅舅每次都这样,无论有什么活动都只是提前半天跟她说,从来不给她提前空出时间的机会。

戚温暖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些深埋在她心底很多年的话,末了,她望着哥哥,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他折返回包厢里时,正看到周雨欣拿着手机翻看,不由邪笑着走上前去,捏一把她的纤腰说:“干嘛,又在给你哪个情郎发短信?”

该死……暖暖会恨他的吧?心里做着挣扎,然而身体就是停不下来,他靠近她,感受到她纷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