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温暖移开视线,即便是当舅舅的小三有段时间,她却还是无法直视舅舅的眼睛,那双似深潭般的眼眸每每对视便像要将人吸进去,她实在是担心自己会沦陷其中。

“感觉怎么样?”桑楚瑜的声音透着波澜不兴,如同大提琴的音色,低沉而又富有磁性。

那模样仿佛不是一个被出轨了女人,而是个在朋友面前家长里短炫耀着丈夫的幸福妻子,她盯着眼前小三的眼睛,继续说:

那目光犀利,似乎将她每一寸都量了个遍,小舅妈嘴角攀上一丝嗤笑,仿佛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这珠子就算是在睡觉的时候舅舅也不曾取下来,尽管好奇,戚温暖却从来不问它究竟为谁所赠,又代表着什么。

“下次别再让我干这种事情了,大逃杀似的。”戚温暖抱怨着拍拍胸口,“小舅妈可真吓人。”

“昨天晚上你不是还问我为什么背叛她么,现在你明白我的感受了?”

小舅舅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可能只是一个牵动嘴角的样子,在戚温暖看来却极其蛊惑,她移开视线,不自然地说:“就算是狠了点也不用这么折磨她啊,她把你当成天了,没有你,她的天就塌了。”

“这种人最可怕。”桑楚瑜转动方向盘,“天都塌了,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在她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戚温暖不再说话,而是疲惫不堪靠在车后座上,直到十五分钟后舅舅把她带回到自己学校去,她上楼收拾东西,等着舅舅送自己回k市的家。

学校和家相聚两地,这是她填报志愿之时最兴奋、却在填报志愿之后最郁闷的事,三家娱乐公司巨头两家都在z市,她以为自己能离梦想近一点点,可若不是误打误撞又见到了舅舅,恐怕她到现在都还在酒吧里当小驻唱来着。

喜欢唱歌,想靠自己的努力和实力成为能站在台上让所有人都看到听到追捧的歌星这是戚温暖一直以来的梦想,虽然和父亲戚擎苍的要求天差地别,可她一直在坚持,从未放弃。

只是她低估了娱乐圈的潜规则,有的时候,只靠努力和实力,未必就能梦想成真。

拿了东西一路小跑的下来,照旧换来周遭寝室的一通白眼和议论,她当然清楚大家在说什么,无非是些她当了二奶,傍上了大款,明明是个鸡却总顶着一张好学生的面孔欺骗同学欺骗老师的话。

这种话她听得太多了,耳朵都要长茧了,这个世界上说什么闲言碎语的人都有,管它,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拿着东西一溜烟小跑进车子里,桑楚瑜已经等了半天,见她气喘吁吁跑上来,背上依旧背着那把吉他,他抬腕看表,挑一挑眉说:“我给你半个小时,可你迟到了五分钟。”

“看在我今天差点命丧咖啡厅的份上你就不能饶了我么?”戚温暖翻了个白眼,往座位上一缩,“开车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