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就简单多了。既然能安装,吊杆、活动塔都没问题,其他闸门位置一标出来,就可以同时铺地槽,砌侧墙,安墙槽。闸门就只能一道一道的慢慢来。堤坝正有序地修筑着。何惜生没想到的是,太平关已经闹翻了天。起因有两个方面。

第四份奏章是一个叫温候庭的监察御史的。奏章揭『露』了何惜生蛊『惑』政王大征徭役,百姓苦不堪言;篡改『毛』笔书写传统,古圣先贤蒙羞;怂恿军队经商挣钱,军心浮动不稳;迫使官府保护专利,破坏市场秩序;强迫侍卫家属为奴,难民无处申冤;发明羽『毛』笔大量销售,搜刮民脂民膏。恳请剥夺贵族封号,治罪以儆效尤。

“因此,要保护会找事做的人的利益,找事做的人才会越来越多,百姓的空时间才会减少,挣的钱也越多。怎么保护呢?我想了一个专利法,任何发明,在一定时间内受到保护,不允许以盈利为目的仿制销售。如果违背,责令赔偿发明人的损失,没收非法所得,甚至处以罚款。”

“刘都督,打仗的时候,军情详细迅速非常重要。军情传递是什么办法?”

回到太平关,何惜生还是先顾公事。何惜生赶到武库令,检查了闸门的制作情况。闸门是何惜生据实际情况设计的,当然也借鉴了很多东西。每道闸门长一丈,宽五尺,内部是实心木板,厚一尺,外面全身包约两分厚的铁皮,四周覆以制牛皮。使用借鉴城门吊桥的方法开合。何惜生计划的葫芦峡外坝安装五十道,内坝三十道。本想设置更大的闸门,可是运输,安装,以后开合都是困难,只好以小多来凑合。体积太大,数量太多,已完成了三十道。何惜生对工匠的辛苦做了表扬,希望他们继续保持目前的效率。然后何惜生就回家了。

腊月初二,何惜生借口不能沉溺于温柔之乡,葫芦峡堤坝的坝基已经开始砌筑,自己应该去守着,暂时停止了短暂的“识字”学习,深情吻别了新婚妻子,带着侍卫赶到了葫芦峡。水仙还为丈夫深明大义而欣喜自豪。

“师父,您怎么能这样叫呢?”何惜生有点奇怪,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怎么变天了?虽然自己跟梁铁匠没有真正的感情,内心并不是很尊敬梁铁匠,只是是代替何大柱报答梁铁匠的养育教导之恩,但至少没有在梁铁匠面前拿过眼『色』。

何惜生狠狠吻了两口,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枣子枣子,早生贵子;莲子莲子,连连生子。可是这怎么才能生儿子啊?”水仙的脸比那熟透的柿子还红,低着头不做声。

申时末,政王爷到了。杨建池和何惜生连忙迎接。侍卫紧迈一步,送上政王爷的贺礼:礼金二十两,银手镯一对。许多人知道政王爷来了,都来拜见围观。何惜生连忙把政王爷请进书房,并奉上茶。政王爷看见里面有很多书,就说:“何爵爷也要读书了?”何惜生说:“以前不会,以后有空一定学学。”政王爷说:“哦!你去忙吧!我随便看看。”何惜生就退出了书房。!新娘上轿!”头顶红头巾的水仙在喜娘的搀扶下登上花轿。唢呐吹起来了,锣鼓敲起来了,花轿抬起来了。

回到太平关,何惜生就找到刘智升。刘智升说他的赏金已经领到了,二百两白银一大堆,沉甸甸的。何惜生暂时存放不方便,就放在刘智升那里,要用随时可取,等何惜生搬家后再拿过去。房子也找好了,是一个财主的。财主虽说有钱,徭役是临时请人代替,可兵役在六十岁以前都有效,到六十岁交都可以,就赖到了战争爆发。当停止以钱代役时,本人没有兄弟,不征召;大儿子脑袋有问题,征召时不能征召,却又不许离开;小儿子才十七岁,不到征召范围;其余的女儿都嫁了。现在战争结束,对他这种情况就放宽了。财主怕明年就强制征召他的小儿子,就慌着搬家离开太平关回内地。一个三进的四合院子,各种住房一共五六十间,还有后花园,价钱不高,讨价还价最后说成六十两银子,就等何惜生点头交钱。何惜生是个干脆人,既然大家都说好,当即知会了梁铁匠、卖家,以及厢吏、坊官,签约交钱,该纳税的纳税。事情办完,天也晚了。

何惜生看了一会儿,拿定了主意,就叫侍卫一起回城了。

“雪橇本身并不复杂,只是猎狗不多,暂时不能将雪橇兵解散。我们可以出租。关外虎跳峡以内的老弱要回家,肯定愿意租用雪橇;关内的有钱人有的喜欢到外面去看看,有的纯粹想坐一下新鲜,都有人愿意租用。

“我的婚期要到了。我想回家。快过年了,我想将士们都想回家过年。只有封锁了虎跳峡,敌人暂时不能前来,大家才能安心过年。”

远远地,大军出现了

王府议事厅,政王爷、刘智升都在。附近两个省的都督也赶来了。同为北疆三省,同属政王爷节制,大军虽然一时不能完全到达,领导总得先带一部分人来应急吧。大军也不是不能来,可是积雪太厚,行走太困难了。还有,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本来太平关就在说粮食吃紧,而粮草的运输比行军更困难。大军来了喝西北风吗?带来的部队也不能马上到前线去。敌情未明啊,赶到前线又要增添

到了晚上,火『药』就送到了。何惜生见火『药』有两百多斤,估计够了。他知道这时代的火『药』爆炸力差得多,但主要目的是为了引起雪崩,封锁只需要在最窄处多放点就行。特别是看到了武库令的专门开山的火『药』,心里就更放心了。听说刘智升还在收购,就叫人传消息回去,已经收购的放好,不必送来了,后面也可以不收购了。他小心地将火『药』分好,其中两包大的,是开山火『药』,准备埋在最窄处。

王勇心想,你有那个本事就不需要埋火『药』了,说:“怎么赌?”“在这儿的人,每个人都可以跟我赌。多少钱随便,你说多少就多少。我说出办法来,你们认为我说得有理,就给钱;你们认为我说的没理,我给钱。不过我的钱不在身上,我回去一定给。你们愿赌吗?”王勇说:“我赌。”何惜生说:“多少?”“五两银子。”王勇想:“你不过是个铁匠,听说你得到了十两的奖赏,我也不要完你的,还是给你留一半,免得政王爷知道了不高兴。万一你耍赖,也无所谓,今后见着我你都抬不起头来。”何惜生说:“好!你们呢?”后一句是问侍卫。

何大柱本来就是这大连山外长大的人,周围地形还是比较熟悉,只是何大柱是孤儿的时候没在意,给梁铁匠当徒弟很少出来『乱』逛,一些细节也就不是很清楚。何惜生接收了何大柱的记忆,自然清楚这一点。他必须实地考察清楚,才能考虑具体怎么做。他知道,不要看王勇没反对,到时不讲清楚王勇绝对是不许使用的。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问的是梁氏。

“哈哈哈!”

何惜生就从自己当孤儿开始,述说了梁铁匠怎么对自己好,梁虎一家人怎么对自己好,梁铁匠和梁氏、水仙现在的情况,也说了水仙在悬崖下救自己,不过具体情况没说,只说了水仙把自己弄进凹壁,找柴起火等情况,最后说:“草民斗胆请王爷答应三个请求:第一、给我们找个住处,特别是水仙婆媳,是『妇』孺之辈,寄人篱下,整天对着别人的冷眼不好受;第二、我师父梁铁匠和梁氏本是叔嫂,现在由于特殊情况,挤在一起,难免有人闲言碎语,不如请王爷做主,让他们成亲。一来王爷做主,别人不好说什么,二来他们岁数不是太大,说不定还能给梁家再添新丁;第三、我感谢水仙平时对我的照顾,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也为了避免别人的闲言碎语,也请王爷做主,让我与她成亲,让我能安心地报恩,也早日为何家、梁家留下后人。另外,东门军营安置的难民不能用火,有很多困难,请考虑他们的用火问题。王爷,草民恳请成全!”

西门军营较宽,还有一片小树林。靠近树林,不方便士兵军事训练,积雪当然不需要打扫。还没到树林,积雪就比较厚了。何惜生也不多说,绑好滑雪板,在雪地上走几步,就滑起来。何惜生一会儿直线滑行,一会儿曲线滑行,一会儿冲上小坡,一会儿又从坡上冲下来,还在小树林里去绕了一圈,又回到政王爷面前。

政王爷看人都到齐了,站起来举起酒杯:“今夜请大家一同晚膳,我先敬大家一杯,感谢各位多年来对王府的尽心照顾!我先干了,大家随便喝。”说完仰头喝干了。众人也连忙站起来喝干了。“相信大家都明白了现在的情况,蒙匈族人很可能很快打过来,太平关人口忽然增加太多,压力很大。今天会议决定:凡有亲属在内地的老弱病残都向内地搬。我们王府也不能例外,除了伙夫,所有的『妇』孺和超过六十的人明天全部离开!想离开投亲的我发放路费,不想离开的回京城王府!因此你们之中该走的人饭后就收拾东西,明天早上就走!”政王爷说。

梁氏抱住水仙的头,泪眼汪汪:“水仙啊,我苦命的孩子!好,不走!妈不赶你走!”梁铁匠在外面听得清楚,长叹了一口气,也不好说什么,就往军营外走了。

水仙拍着儿子,好歹喂了几口,看他实在不吃,只好挪开,放下衣服,眼泪就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转过几道弯,向上爬了几十步,就是昨天走过的地方。走到摔下去的那儿,居然发现昨天扔下的担子还在那里。

几个书生商量讨论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终于有个人出了个主意,他说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何惜生发明的哪一样东西不是为了利国利民?虽说收了钱,可是都不多。相信识字方法即使收钱也不会多。何爵爷不在家,在家我们也不好出面求他。府台大人兼管教化,我们去求府台大人出面。何爵爷大家不熟,府台还是有点熟的。最后有个书生说:“讨论这么久,还是没办法。事情去做不一定就能成功,可是不去做,就一定不能成功。我们联名写封建言书,交给府台于大人;于大人不管我们就去找巡抚张大人,甚至找政王爷。”

第二天,太平府府台于鹏收到了书生们的建言书。建言书写道,识字,有利于开启民智。历来读书人不多,主要在于读书习字费钱,费时。何爵爷发明了羽『毛』笔和墨水瓶,很大程度上解决了这些问题。现在何爵爷又发明了较好的识字方法,这种方法有利于广大百姓的识字教学。何爵爷现在不在家,书生也不能打扰何爵爷的公事。望府台为了更多人更好地识字,请何爵爷公开自己的方法,或是官府收购何爵爷的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