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生对黄铁牛说要找他们几个一起报名了点火的雪橇兵,问黄铁牛知不知道那五个人在哪里。黄铁牛说知道,都在这军营里。何惜生就叫黄铁牛把他们叫来,他就在这儿等。黄铁牛出去了。何惜生走进草棚,看这家人确实太困难了,就拿出一两银子,给了黄铁牛的母亲。一家人感动得连忙下跪,何惜生看黄铁牛的祖父母差不多七十岁了,还给他下跪,赶忙跑了出来。

政王爷又头痛了。他一向是当甩手掌柜的。不当家,不知道油盐柴米贵。政王爷拿不出章程,说:“你是巡抚,你说咋办?”

王府设宴,这份殊荣是难得的。可是喝酒却没人敢敞开喝。下午有事是次要的,主要原因是这里是王府!这里的主人是政王爷,是北疆权力最大的人,是大华唯一握有实权的王爷!王勇喝着酒,这酒肯定比昨晚的酒更好,可是王勇总喝不到昨晚那种轻松愉快劲!王勇突然感到一阵后怕——才几天功夫,他已经被何惜生影响了!

何惜生听说有野**,就说野**打理好了留两只,他要亲自动手。他叫人打扫一块地方,再燃起一堆火。他把野**加了作料,又去挖了泥土,用泥土把野**包好,放进火堆。吃饭的时候,王勇和何惜生以及一些侍卫,围坐在火堆旁,一边喝酒,一边吃。火头军做的野味做的也不错,大家吃得都说好。吃得差不多了,何惜生从火堆里轻轻刨出包着野**的泥团。只见泥团已被烧得通红,大家同时闻到一股别样的香味。何惜生敲开泥团,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大家从来没闻到过这样的香味,口水都流了出来。看那野**,『色』泽棕红,油润光亮,十分诱人。野**热得还烫手,何惜生就用木棍拨了一只给王勇。

“报告!黄铁牛回来了!”这时忽然有士兵来报告。

王勇还没回答,吴强就大声说:“报告何教头,刘都督给了钱在我这里,说只要合理的,你随时可以用。”“那好,你给他们吧!”五十文啊,一个月才两百文的军饷,新兵都是征召兵,一文都没有,当然吃穿不算,就这样报个名都有!那些先怀疑的人肠子都悔青了。何惜生又说,“刚才有人问我这期间是多久。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就从现在到给敌人大菜为止。如果敌人一直没来,就到我大华大军来到为止,或你们换岗为止。我知道你们的军饷是每月发放,按三十天一个月计算,有几个月算几个月,不到一个月,就是一天也算一个月。新兵也给!”大家高兴极了。

杨建池看看政王爷,不敢做声。政王爷说:“建池啊,天和是对自己人,是对老百姓讲的。对敌人,就得心狠手辣。这个何惜生,也真是敢想啊!”

“注意隐蔽,发现敌情,迅速报告。还有,就是千万不能大声喊叫!”

训练结束,何惜生对受训士兵做了安排,要求都回去跟家人打个招呼,并做好明日出征的准备,然后在火头军那里支了酒,到了水仙他们住的地方。梁铁匠也收工回来了。水仙看何惜生来了,脸一红,就进房间去了,不再出来。何惜生装着没看见,给梁铁匠和梁氏打了招呼,放下东西,就在桌边坐下了。梁铁匠和梁氏知道何惜生来肯定有事,就坐过来。

“是啊,我们年轻,我们没见过大华人的厉害。你们见过了,三十年前胆子就被吓破了!”耶律光的嘴角挂起了冷笑。

杨建池他们一到,刘智升和何惜生就知道事情成了。杨建池对何惜生说:“幸不辱使命。恭喜何掌管!”何惜生真诚地道了谢。水仙见到何惜生,把脸藏在梁氏身后。何惜生也不好说什么。杨建池又说得尽快回复王爷,刘智升也不留他,任他去了。刘智升的老家已没有什么亲人,而且家属也不多,也就没有离开太平关。梁氏水仙是女,也就到侧厅与刘氏他们去吃饭。梁铁匠是男人,又是何惜生的师父,也沾了何惜生的光,被拉上了桌,一同喝酒,只是拘束得很。

政王爷、杨建池、刘智升几人互相望了望,人才啊,困扰我们好久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了不起,算得上了不起。看起来是简单,可就是没有人想得到!人家想到了,就是了不起!政王爷咳了一声:“杨先生,刘都督,你们看,何惜生的这个法子如何?应该怎样奖赏?”

政王爷冲进客厅,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在那儿,冲过去就问:“你说你能解决将士在雪地行走的困难?”

持政王爷的手令,寻求收购粮食地点的官府支持,北疆范围内取消过往税。

“兄弟,现在连孩子也没了,我想叫水仙回娘家。虽然暂时不知道亲家在哪儿,想来是早就搬过来了,应该找得到。你看咋样?”提起孩子,梁氏的眼泪又来了,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还有点沙哑。

王爷确实是个好王爷!得到逃难的人太多,无法安排时,想了好久,想起东门军营派出了军队,目前军营比较空旷,就下令开放了部分军营,让逃难的人们暂时挤一挤!还让百姓使用稻草等秸秆,又叫士兵帮着搭建草棚。在其他人的建议下,还下了个让人头痛又理所当然的命令:在军营暂住的百姓一律不得在此用火!违者当即斩杀!』场的一角。何惜生一行人赶到的时候,还是没看到人。水仙急得要哭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还好,旁边的人赶紧指路。因为不能用火,吃热的东西就要到外面去。小孩总算找着大夫看了,也买了『药』,但煎『药』很麻烦,到处求爹爹告,还要出钱,终于找到了有客栈同意帮忙。现在梁氏他们就在客栈。

枯枝捡得差不多了,足够让火堆燃到天亮。天亮后就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去找婆婆和儿子。水仙又坐在火堆旁边,一边烤火,一边留意何大柱的动静。

水仙本来是一个姓李的老秀才的小女儿,才十八岁,还算颇识得文字,懂得礼节的,长相也算过得去,虽然不是绝对的大美人,在这方圆几十里还是排得上的。老秀才一次出门,被毒蛇咬伤了脚。正好遇到两个猎人,猎人识得一些草『药』,处理及时,才把李秀才救了回来。老秀才知恩图报,就把女儿嫁给了年轻的猎人。水仙一个月前刚生了儿子,当猎人的丈夫梁虎和公公为了多打点野物多卖点钱,好好地给水仙坐月子。没想到,只比平时多走了一道山梁,就出事了。他们是被其他猎人送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老猎人已经死了,连脑袋都少了半边;梁虎也受了重伤,第二天就死了。一同被送回来的,还有一个身上到处是伤口的死“黑瞎子”。梁铁匠与老猎人是亲兄弟,看到悲痛欲绝的嫂子,自己也很伤心,也咬牙带着何大柱帮忙办了丧事。黑瞎子实际上是其他许多猎人帮忙后才打死的,但这家人连命都丢了,也就做个好事,不要了,全送给老猎人一家,相当于人家办丧事凑个礼吧!黑瞎子身上的皮『毛』多处是坏的,价钱大打折扣,还好熊胆没问题,把两父子的丧事办完还有结余。老猎人还有两个女儿,都已经嫁了,大女儿嫁到关外府,小女儿嫁到虎跳峡外。两个的夫家也过得比较困难,小帮小忙是不成问题,可是要想完全扶持,就有点难了。再说,又不是招赘,也不好总是麻烦别人。现在一家只剩下三个人,也是三辈人。老猎人的妻子梁氏,虽然年岁不很大,持家务没问题,要想养家糊口就有点难了。水仙还要坐月子,就算月子坐完还得带小孩,也不成。至于那个小孩,以后有没有什么造化不好说,现在完全就是一个累赘。,梁铁匠当仁不让就扛起了这个家。梁铁匠所在的村子就在神劈大峡谷里面,距关外府还有二十里。昨天听说蒙匈强盗劫掠,外面所有的人都撤离,梁铁匠同梁氏商量后,也随即收拾行李,尽快撤离。昨晚在关外府梁氏的大女儿家停留了一夜。梁氏的大女婿家是关外府做小生意的,也要准备撤离。关外府到太平关一百里,必须早起赶路,才能确保在天黑前赶到。于是今天一大早就动身,谁想到才走了十里路,强盗就追来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已经听到了有人惨叫的声音。没有人回头去看到底有多少敌人,逃难的人们现在一心想着逃命。梁铁匠望了一眼悬崖的方向,把小孩抱在左手,右手一把拉起梁氏,焦急地说:“大嫂,快走,来不及了,躲得了一个算一个!”两人跟着人群拼命地向前跑。

人多了,桌凳要多,酒菜也得多。好多菜不是几下能做好的,那么多的菜,就是洗菜都要花点时间。王府的大厨来了,刘都督的大厨也来了

,杨建池还在外面酒楼请了几个厨师。

主人还没住下来,几个侍卫的家人当然不敢住进来,不过今天把行李都搬来了,他们自觉把自己当成了男爵府的佣人。何惜生虽然没说,但是叫他们来住,外人能随便进男爵府吗?当然也有人有点不一般的想法:即将进府的女主人只是一个寡『妇』,我家的闺女比她年轻,相貌也差不了多少,还是黄花大闺女,要是爵爷看上了,就好了。梁氏的两个女儿家也把行李搬来了,还是不敢以主人自居,勉强以客人的身份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