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线平缓地起了弧度,点着头算是默认。

她秀美的瓜子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那是要比蓝妙砂还要好看的眼睛,是双会说话的眼睛。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拢到脖颈一侧,长度已然没过腰间,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t恤,那种蓝白像是晴朗的天空,大片的蓝,大片的白。≦t恤稍稍露出她的香肩,白皙的颈项上带着一条长长的银色链子,链子上缀着一个“x”形的吊坠,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刺眼的光。

浑厚而威严的男中音从门外传进来,如暮鼓洪钟一般,沉重而有力,那样的声波似乎能震慑灵魂,撼动大地。

夏清一路上自问自答地说着脑筋急转弯,一个人乐不可支地回忆着童年的趣事,没过一会儿车子就开进了小墅园,两旁的青木叶子已经被染上了斑驳的黄色,路灯朦朦胧胧地照着冷清而蜿蜒的马路,青木的影子斜映在路面,说不清的萧瑟。

她摇摇头说不是,眯着眼睛盯着前面的信号灯,“你说……”她扭过头表情严肃地看向蓝锦城,“我是不是很丑啊?”

霍北笑之所以反应这么大,是因为米音音肚里的孩子是莫煦的。

“对面那个,你四只眼都不够用哦?”霍北笑毫不客气地白了一眼苏薇,嘲笑她鼻梁上的那副眼镜。

她呆呆地看着暖烘烘的玻璃窗,没有转过脸,她不敢看他离开的那个地方,太冷清。

夏清憋红了脸颊,在清晨的微风中像两小朵浅粉色的蔷薇花,还有清淡的花香四处流溢。

夏清见他眉头轻轻一蹙,随着他的目光转头看过去,墙上悬挂着的长方形钟表底盘是她绣的十字绣,左边是微微绽放的蔷薇花,她最喜欢的花,右边才是12个数字,算是嫁妆?那还是她大学时候闲来无聊绣着玩儿的。

“钱够吗?”他就像是长者一般问着一个爱买衣服的小女人。

可……翻来覆去都是霍北笑那死丫头的话,她当然知道有很多女人觊觎她的老公,可蓝锦城呢?她摇了摇头,一想到他,她就完全不懂了,他有时候会像是一泉温水,透明纯净,温和无澜;有时却像夜海,深不见底,寂寞辽阔;而有的时候却像冰川,棱角分明,寒气逼人;究竟那个才是真正的他?她爱他,却不了解他。

“你都总结出规律了,还问我?”她自然是不能直接回答的,不想说假话骗自己最好的姐妹,更加不愿意把自己心里的悲凉展现给她看,只会让她们为自己难过,除此,什么好处都没有。

霍北笑似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紧接着就听见她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开始了,“哎呀,小清清,我没有打扰到你的好事儿吧?哎!我说你可千万不要怪咱们这种大龄剩女啊,咱们寂寞空虚冷的日子过惯了,一时间也忘记您是有枕边人的小妇女了,您继续啊,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