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笑之所以反应这么大,是因为米音音肚里的孩子是莫煦的。

他们的老地方是在初中母校的操场看台,这里是三角形的中心位置,当然,三角形的顶点住的是她们三个冤家。

她呆呆地看着暖烘烘的玻璃窗,没有转过脸,她不敢看他离开的那个地方,太冷清。

“你落东西了!”她走近他,目光一直停在他腰间的皮带,她要是那条皮带多好,每天都抱着他的腰,跟着他去每个地方。

夏清见他眉头轻轻一蹙,随着他的目光转头看过去,墙上悬挂着的长方形钟表底盘是她绣的十字绣,左边是微微绽放的蔷薇花,她最喜欢的花,右边才是12个数字,算是嫁妆?那还是她大学时候闲来无聊绣着玩儿的。

“好早哦!”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蓝锦城的胸膛,那里还有胸肌,以前还真的没有认真仔细地观察过他的裸体,就连昨天,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居然没注意到。

可……翻来覆去都是霍北笑那死丫头的话,她当然知道有很多女人觊觎她的老公,可蓝锦城呢?她摇了摇头,一想到他,她就完全不懂了,他有时候会像是一泉温水,透明纯净,温和无澜;有时却像夜海,深不见底,寂寞辽阔;而有的时候却像冰川,棱角分明,寒气逼人;究竟那个才是真正的他?她爱他,却不了解他。

霍北笑略带尴尬地笑了笑回答,嘿嘿……我在蹲马桶,你说什么掉进去了?

霍北笑似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紧接着就听见她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开始了,“哎呀,小清清,我没有打扰到你的好事儿吧?哎!我说你可千万不要怪咱们这种大龄剩女啊,咱们寂寞空虚冷的日子过惯了,一时间也忘记您是有枕边人的小妇女了,您继续啊,继续。”

他们显然是等久了,一群喝高了的男人,扎扎呼呼地敲着盘子,除了蓝锦城只有一个人沉默着,静静地坐在沙发的角落里看着夏清,见夏清的目光移了过来,他展开一个淡淡的,却充满了祝福地笑容,脸上好看的弧形让夏清心里踏实了很多,这人,夏清是认识的,他是蓝锦城的合伙人,钟楠,除了他还有一个人,谷亦诀,而这个人却是所有亲朋离跳的最欢的一个。

让夏清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大学四年回家,发现父母的感情破裂,爸爸很少有时间回家,而每次回来总会和妈妈大吵一架,战争结束后妈妈总会盯着那些骨头架子哀伤地发呆,爸爸一个人在卧室寂静地吸烟,看似两个孤独的人却都不需要彼此,夏清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去安慰妈妈,说爸爸的好话,会遭到妈妈的冷眼,她去帮爸爸宽心,念叨妈妈的优秀,会被爸爸一阵怒骂赶出卧室,半年,她她每天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地两面讨好,却两面都不是人,终于爸爸提出让她结婚,她明白,他觉得自己碍手碍脚!

分明和温和的语气,为什么夏清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窖里,四处结满了冰渣子,寒气逼人,她打了个寒颤,走近他,刚刚转身看到他柔和的线条此刻找不到一丝痕迹。

他听到夏清美妙动听的声音跟着一股清凉的风吹送到他的耳畔,是,他是忘记了,他记得的日子通通和夏清没有关系。

又是一阵凉风袭进来,夏清忽然记起自己没有拉窗帘,蓝锦城最讨厌看到的就是那个落地窗了,她边拉窗帘边嘀咕,讨厌为什么还要买这房子!

记得儿时的时候,她和霍北笑、苏薇总是跟在霍北笑的哥哥霍北皓的屁股后面玩儿,四个人远远地站在一片空地上,看着红绿灯玩游戏,当时的红绿灯还是在十字路口的中心,交警站在安全岛上挺直身子做着指挥,如今一切都变样子了。

游戏就是一个人提问三个人回答,在灯变色之前没有人答得出就算赢了,如果有人能说出正确答案,则惩罚这个提问的人。那时候玩的都是些脑筋急转弯,而她常常是赢得那个,因为她缠着爸爸买了好多注拼音的脑筋急转弯的书,晚上躲在被窝里下功夫。

“问你一个脑筋急转弯。”她瞧着蓝锦城抿着唇笑了笑,估计是心里嘲笑她小孩子气,她硬着头皮问了一个,“一个卡车司机和一个摩托车司机相撞,为什么卡车司机受伤了,摩托车司机却没事?”

猜不出来的乖乖收文啊,猜出来的冲咖啡啊……\(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