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马伯光以一名小小淫贼的身份,都能逃脱龙傲天的连番追杀,亦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淫贼的轻功确实有独到之处。

巫野心中骇然——如果是寻常武者,这条胳膊就算彻底废了,若是不及时截肢,脓血灌入身体,甚至有性命之危!

巫野的脸色顿时比便秘三天三夜都要难看。

巫野一愣:“这个么,说不定是铁背苍狼王经验老辣,被它侥幸逃出也未可知?又或者齐公子是个银枪蜡烛头,一动真格的就不行了!”

“五鬼阴兵,听吾驱策,急急如律令!”

“当然,要达到只手画符,出法随的境界,对你来说实在太过遥远,你是连天地元灵都感应不到的凡人,凡人想要画符,就需要有蕴含着大量天地元灵的材料帮助,符笔、符墨、符材、缺一不可!幸好你宰杀了这头颇具灵性的黑纹幻幽狈,它的脑髓和血液,都是上好的画符材料。”

马伯光愣了:“你怎么知道?”

这头铁背苍狼既然被派来保护黑纹幻幽狈,想来也是狼群中的精锐好手,光是对上它,巫野就没有必胜的把握。

“老子在洪荒妖兽面前都死过不知道多少次,就凭这些最低级的野兽,又如何能现老子的破绽!”巫野满脸死气沉沉,心中却是连声奸笑。

看来齐公子也现了铁背苍狼王是兽潮的领,也打着擒贼擒王的主意,想将狼王一举斩杀!

“哥,我知道你讨厌齐公子,我也不喜欢他,可咱们来这里厮杀,又不是为了齐公子,还不是为了黑水县的父老乡亲吗?冲吧,晚了,功劳可都被别人抢光了!”

黑色旗帜之上,一头血色巨鹰仰天长啸,展翅欲飞!

见没人注意他们,巫野冲箫菡挤了挤眼睛,笑道:“怎么样,我这招不错吧,不但当场就化解了尴尬,而且还解释了咱们之间的关系,从今往后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出入,不用担心别人看到了!”

好小子,还以为你真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却是一头笑面虎,连“搅扰国战”这么大的屎盆子都扣到老子头上来了,老子若是说不出个道道,只怕你立刻要以“惑乱军心,搅扰国战”的罪名,把老子宰了祭旗吧?

“嗯?”

人群后面忽然传来两声有若龙吟虎啸一般的马嘶声,却是两匹通体枣红色,犹如火焰熊熊燃烧一般的高头大马,拖曳着一辆精铜打造的战车,滚滚而来!

简直是拿自己的性命在开玩笑啊!

东霸天呼延豹也跟上来,在巫野肩膀上狠狠来了一下子:“王彪!一个月前听说你走火入魔,咱们三个还有些可惜,心说你小子虽然是个混蛋,到底够豪爽,够义气,够哥们儿,除了你,黑水县里还有谁能和咱们三个相提并论?没想到,短短一个月,你的实力又恢复了,不错啊!”

正是他们的凶残,他们的狡猾,他们的强横,在一次次杀戮中,造就出了比他们更凶残,更狡猾,更强横,更像是野兽的西秦人!

邓元甲将军报高高扬起,供三大家族长老验看,断然喝道:“大敌当前,我辈西秦男儿当同心协力,生死与共,你们三大家族有天大梁子,都等剿灭了兽潮再说,到时候本官亲自为你们主持公道!兽潮未灭,再敢私斗,无论动不动铁器,都以‘惑乱军心’之罪论处,施五马分尸之刑,全族连坐,打入奴籍!你等可明白?”

谁都知道此事可大可小,说严重点,流云剑宗只要一声轻咳嗽,萧韩二家就有可能在顷刻间从中阳镇彻底抹掉!

邓元甲一时间噎住了,愣了半天,又道,“好,这枚铁钉暂且不谈,既然你已经取胜,为何还要痛下杀手?胜负已分,擂台战就已经结束,你再下如此重手,分明就是持械行凶,致人死地!”

这一切生得实在太过突然,从箫平跃起偷袭到最后倒地毙命,只不过短短十来次呼吸的功夫,绝大部分观众都看得眼花缭乱,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根据场上形势大致判断:

“他要干什么?”

观众席上再度爆出阵阵惊呼,贵宾席中几位韩家长辈干脆站起来观战,王家长老虽然也莫名诧异,脸上却颇有得色,王慕灵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好似要滴下水来!

“这个……”

少年一愣,扭头看时,却见自己肩膀上的衣服片片碎裂,露出一片乌青,乌青中间还有五道深紫色的抓痕,仿佛被猛禽狠狠抓了一下!

……

“哗啦!哗啦!”

说罢,一挥手:“你且去吧,好自为之,再敢私斗,国法无!”

强者为王,这就是乱世的道理!

“韩哥说的是。”

旋即反应过来,王家老族长王庆受伤,小辈中第一高手王彪走火入魔变成废人,又在黑水河外折损了三十多名好手,从表面实力来看,正是前所未有的虚弱。

先,那些拥有神秘背景,是什么王子、公子、少掌门、妖魔转世……总之就是有显赫家世的伙伴,一般来说都是不会死的。

而第三重“小筋”,练的就纯粹是手指、虎口和脚掌上的细小肌腱。

自从半推半就的义结金兰之后,箫菡似乎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一声声的“哥”也是喊得越来越顺溜,在他面前也不再摆什么天煞孤星、冷酷少年的架子,而是渐渐冰消瓦解,流露出了十六岁少女应有的活泼和灿烂。

犹豫了半天,还是硬生生地咬破舌尖,忍了——他可不敢轻易尝试一名真命天女的极限。

随手轰出一拳,在腐朽的树干上留下一个入木三分的拳印,巫野往拳头上轻轻吹了一口气,感受着凶兽般的力量在指间流转,不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