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灵冷笑:“代族长的位置,是父亲亲手让给你坐的,在父亲伤势未愈之前,你还是咱们王家的代族长,放心,王家也不会赶尽杀绝到这个地步!”

没人敢说话,所有人只能道路以目,用眼神交流着彼此的愤懑。

再走半里,就可入镇,前方古道旁是一座半塌的小亭,却有一抹倔强的灰影俏生生立着,双手死死拽着亭柱上缠绕的藤蔓,挤出了满手绿汁。

足足搅动了半个多时辰,漩涡才渐渐平息,泥沙褪去,却见大龟四脚朝天,眼珠白,竟似活活胀死了!

三人更加警惕,结成剑阵:“是又如何?”

只手画符,勾动天地,碾杀武者如碾杀蝼蚁的修炼大道——符术?

岁月蹉跎,原以为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谁曾想五十八岁时被宗主选中,成了清扫阴符宗藏经阁的看经人,阴符宗上下只道这老头乖顺了几十年,又是油尽灯枯的年纪,更无半点资质,便是给他看了阴符宗的经典,又有什么打紧?莫非他还学得会不成?

“你丫知道得太多了!”巫野笑了一声,刀光一闪,燕真宗的独臂和双腿都被斩断,变成个肉球,又取来七八个火把,堆在一起,大火焚烧!

“而我的神魂受损,只是一时之事,识海中纷乱的念头正在重新凝结,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至少六七成力量,足以扑杀南霸天!”

“噗!噗!”

仔细端详了一下方炎的脸,燕真宗忽然狂妄地大笑起来,“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在这穷乡僻壤的鬼地方,找到你这天命之人!”

不一时,三十六个狗腿子都到齐了。

巫野认出这是昨日放出去打探消息的两条狗腿,眉毛一挑:“上楼说!”

“这——”

“还记得昨天我说的想和你义结金兰,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话吗,我是认真的。”巫野抬起眼皮,深沉的目光正好撞上少女慌乱的眼神,又在少女脸上撞出了大朵红霞。

不顾钢刀在肩上扛着,巫野大着胆子握住了少女的手,向前半步,几乎要贴上了少女的娇躯,虎目直视少女娇羞的面容,一字一顿道:“你知道吗,正是你当时的表现鼓舞了我,给了我莫大的勇气,让我下定决心,冲破世俗的眼光,不顾一切地来到这里,表达我的心意!”

可是,那凶芒终究再度泛起,凝结成了锋利的冰锥!

“哦,舒服,好舒服!”

白眉老鬼显然深谙此道,故意弄个盘皇开天功的幌子诱骗萧寒,令萧寒敞开识海,卸下心防,却不料是开门揖盗,自毁长城!

从此,萧寒一家虽然还活着,却是活在人间地狱!

三四十鞭之时,不骂了,只剩下痛苦的哀嚎。

巫野左右无事,在铁铺里乱走,津津有味地观看墙边搁着的农具,兵器,忽然看到角落里拿大铁链锁起了一柄大刀,刀鞘用麻绳缠绕,沾染着斑斑血迹,式样古朴,自有一股凛冽的杀气,仿佛在刀刃之上,凝结着无数冤魂!

而自己,不出意外的话,也会在那舞台上,沦为萧寒掌下一缕可耻的游魂!

更何况又不是我跟你退婚,你自管找小婊子和流云剑宗报仇去,凭什么让我躺着中枪!

连杀猪宰羊的屠夫,实力都比他强!

拍了拍方炎僵硬的肩膀,心里抽了自己二十多个嘴巴子,龇牙咧嘴地继续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总之本族长的意思是说,过去几年,本族长一直在暗中考验你的心性,结果你不负众望,果然淬炼成才,本族长也很欣慰……来啊!”

“去!赵寡妇我知道,脸上老大胎记,有甚颜色?不如去黑水县耍钱,上次咱们输给了申屠家的杂碎,这次一定连本带利翻回来!”

可是没有,大腿动脉一刀,血湿透了三件棉衣,他下了地狱。

“不好,我的魂魄刚刚夺去这具身体,又被这小婊子一个耳光抽了出来!”

萧寒紧咬嘴唇,嘴角鲜血流淌,一字一顿道:“王彪,我萧寒向萧家列祖列宗誓,终有一日,我会打败你,把你今天施加在我身上的羞辱,百倍地报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