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声尖叫的女孩,宛如王兽掌下扑腾的小兔子,雪白的腿儿在修窄有力的腰间踢腾着,柔弱得可怜,却更激起那王者的征服欲。

仿佛凝滞的空气中,飘来一缕淡淡樱香。心口一悸,竟还记得这是他那日错身时,留下的体香。

所有这些,最终都汇聚成一座大船,载她来到从幼时小叔就为她描绘过许多次的美丽的“出云之国”,遇到了那个俊美如神的男子。

“织田亚夫,你这个下流肮脏的变态禽兽!”

“我隶属军部,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我有办法很快就离开,你们千万坚持住,尽量不要跟他们发生冲突。亲王殿下的人纪律严明,没得到上级指示,短时间内你们应该不会有事。”

已经不报希望的林雪忆被那话里的坚强执拗震慑,瞪着那个年龄比她们都小,模样也比她们娇小稚嫩许多的孩子,握着一把银晃晃的小刀就冲了出去。

可惜她到底是亚国人,且还复姓轩辕,以主子的脾性是绝无可能救她的。

他很清楚,这拓印的第一道工序看似简单,却大有学问。这小丫头技法熟练,应是个中行家了。

“那个,我的墨都洒光了,借点您的墨,行不?”

曾经风光无比的锦笙织造坊大门紧闭,上面帖着惨白的封条,门前的名牌已不知去向,徒留一地碎瓦破砖,凄凉萧索。

说话间,传来“叭叭”的汽笛声,便见路上开来一辆新漆黑亮的敞蓬汽车,车头和挡风玻璃两侧四个硕大如碗的车灯闪闪发亮,金色的踱边窗口和车门把华贵得耀眼,车上的男孩高高站起,朝舍檐下的女孩们打招呼。

女孩们都很遗憾,慑于刚才可怕的情形只能作罢,对那位霸道封山的亲王生了几分好奇。

“喂,你到底是人,还是木偶?”

一个世纪过去,历史,诗歌,剧本,画作,传说,早已找不到关于那个男人存在过的痕迹。

轻悠手瞬间攥成了拳头,指甲深陷肉里,疼得钻心,一股说不出的恐惧从心底漫延开来,宛如四年前。

这一次,他说的是汉语,字正腔圆,所有人都听懂了,连同语气里十足的愉悦。

“你……胡说!”

她终于忍不住吼出声,声音破碎得厉害,她捏紧刀扬臂就朝身后的人砍去,哪知道小刀一下飞出了掌心,咚地一声跌进水里,再不见踪影。

他蓦地放开她,她慢慢转过身,还瞪着发抖的手,竟然是自己没握紧小刀才脱手滑了出去。

他看出她脱臼的手腕仍未复位,连站立在水中的姿势都很勉强,崴掉的脚应该也没正骨,这些伤都不重,合起来确实让一个小小弱女子吃不消。而且她初经人事,**和精神上的创伤想必不轻,就这样了居然还不知道好好躺着休精蓄锐,胡乱折腾一通,真是愚蠢至极。

“你们,这群该死的倭寇,禽兽,畜牲……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

她恶狠狠地叫骂一声,挥手掀起一片水花。

他立在她跟前不为所动,任水花打落脸颊,眸底一片沉静,那高傲冷酷的姿态,仿佛在看一出可笑的闹剧。

她激动得冲上前,张着两只小爪子就往他脖子上套,似乎这就开始执行她发下的誓言:一定会杀了他!

这难道不可笑么!

黑眸几不可抑地闪了闪,看着半挂在自己身上的小丫头,明明只及他胸口那点儿高度,勉强够到他的脖子,脱臼的手恐怕连勺子都逮不稳,竟然想扼死他?!

他现在毫不怀疑,欧洲那位有名的只会满足贵族们糜烂生活的娱乐情趣的剧作家说的话,女人是世界上最愚蠢可怜的动物!(莎士比亚:脆弱,你的名字是女人!)

“想杀我?”

“你这个魔鬼,你该死,该死——”

轻悠用尽了蜂蜜水的能量,加上吃奶的劲儿,可怜两双小爪子连男人的脖子都没能圈实。

黑眸中闪过不耐,一俯身,右臂托住她的臀儿将她抱了起来,于是,那双小爪子终于能圈实他的脖子,虎口紧紧扼住他的咽喉气管处。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招一日会真的动手杀人,可小叔教她防身绝招,敌人的几处要害时,她记得很清楚。

用力,再用力,用全力!

一分钟过去了,她几乎快没气了,抱着她的男人仍岿然不动,除了脸色不知是因为她的掐捏还是被气的青白交错阴沉得厉害,其他没啥大变化。而她自己,却累得快喘不过气。

瞧着,就好像她才是那个被人卡了半天脖子,呼吸不畅的人。

怎么会这样?

那时,绿郁环绕中,灰褐色的卵石圈围出一汪碧水,翡翠绿竹管里滑出一缕清泠泠的水流,注入池中,温暖的池水雾气蒸腾,幽密静谧的环境很容易让人身心放松。

高大的男人立在池中,水面只及他腰腹,他性感强健的胸膛暴露在淡淡的雾蔼中,结实的背部肌肉让人血脉喷张,而他怀里端坐着一个娇小的女子,女子紧紧帖在他胸前,双手好似搂着他的脖子,那姿势咋看一眼都觉得暧昧无比,春涩无边。

“你这个……魔鬼……变态……”

他果然不是人,那脖子跟钢条似的

,根本掐不动。

她盯着那只多了几个污指印的蜜色脖子,心里极度不甘。

然而,她没发现自己身上只草草穿的一件白色内衫衣早被温泉水打湿,内衫衣是寻常人家都见不到的纯丝织品,轻软,柔薄,泛着淡淡的莹光,做为帖身穿着,比起一般的绵布织品更清爽舒适,造价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