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立在殿门处行姿端淑,眉间如水。〖〗

连澈抬起眼眸,目光淡淡的落向窗棂,绝美的凤眸,不带一丝情绪。

待她再次来到殿前时,连澈的发已教玉莞高高绾起,戴上了帝冠。

来到龙帷前,她紧张莫名,闭了闭眼,她咬牙伸手掀开了帷帐。

轻轻抬起眼眸,有两名小宫女正行至她身侧,来人似乎都蕴了点点漠凉,但仍礼貌的停下,向她施礼。〖〗

“姑娘,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随时来问我。”

清浅点了点头,尽管这位妇人平日里待她还算可亲,但若涉及到皇帝的利益,只要她想,自己便不可能有选择的余地,她终究还是逃不过被旁人主宰的命运。〖〗

“你们是怎么做奴才的,宴会散了不伺候皇上好生歇息,还让他淋了雨,都不想活了?”太后斥道,低沉的嗓音中蕴着明显的怒意。〖〗

他毫不犹豫的褪下外袍,双臂一展,将之护至女子头顶。

竹烟扯了扯唇角,有微痒湿凉的触感顺着脸颊轻轻窨进唇间。〖〗透着微咸的苦涩气息。可眼泪,从来都不会是挽留他的武器。

耳畔回荡的,是她古怪却悱恻的旋律…

连彦微叹,敛了目光,却发觉自己竟已跟着她走出好远。〖〗

连澈唇角微翘,缓缓侧过头,慵懒轻魅的眸中,灵犀一闪而过。〖〗

“如此惊艳独到的舞蹈真是前所未见,我等孤陋,苍玄不愧为众国之首。”紫林国二王子主动拿起酒杯向连澈示好,眸中尽是赞赏崇敬之色。

不肖片刻,便有悠扬袅袅的琴音从大殿门口缓缓飘来。

沈如月轻蹙了眉,转头看向太后,低声道:“儿臣方才让玉荷去传话,让韩舞姬来大殿一舞,不巧,她昨日练舞伤了脚,今日只怕是舞不得。”她略显忧心的瞥了一眼男人精致的侧脸。

一群盛装的琴姬和舞姬正缓缓从门口踏入大殿,琴姬行至大殿两侧的高台款款落座,舞姬则在大厅中央亭亭而立。琴瑟之音从高台飘扬而来,厅中的舞姬开始挥动衣袖盈盈起舞…

清浅微窘,眸光轻轻扫向白衣男子,他正淡淡的笑着,却并不言语。

有茶盏清脆的磕碰声从前方传出。

今日被欺辱的,不过是一名女子。又是如此纤细瘦弱。众人却对她过于刻薄,不论她曾做过什么。这一刻,她给人的感觉是真实的,柔弱却坚强。

“你这模样,会有人疼的。”她笑的花枝乱颤。

众人见此情景也都变了脸色。

她咬了咬牙,跨坐上了池台,缓缓的把另一只脚也放入了池中。

她望向身侧的男人,凝声道:“皇上,我们过去看看可好?”

身旁的几名女子,偷偷的互望了一眼,脸上皆露出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

她定了定神,露出一副微苦娇嗔的模样,软软开口,“皇上…”

大掌环上她无骨的柳腰,轻轻一带,她整个人撞进了他的怀抱。

连澈慵懒的靠坐在龙椅上,停下手中奏折的翻看,目光瞥向厅中站立的男子。

他一直都是个淡漠的男人,淡漠却不冷漠。就如姐姐那般炽烈的感情,他也从未因为她的纠缠而刻意去伤害过她,只是淡然的回避和拒绝。

在他略显错愕的神情中,清浅收了目光,径自握了握身侧清洛的手,浅浅一笑,“妹妹,今日你大婚,姐姐有一份礼要赠与你。”轻轻一句,却盛满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