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吃力的走出几步,谦和的朝男子福了福,“谢公子救命之恩。”她清灵的嗓音,如水似月,毫无半分娇嗲之气。

清浅身子轻轻颤抖着,煞白的唇努力扯出一抹笑,微微颔首。〖〗

清浅瞪大了双眸,绝然的望向水面。

她快步行至女子身前,重重跪下,压低了头,“郡主,奴婢愿意去拾。〖〗”只要这女子不再为难她家小姐,她什么都愿意。

今日连彦携了清洛来宫中给皇后请安。午宴后,四人便来了御花园散步小憩。

在宫中又休养了几日,清浅恢复了在太后身边的作息。这会午膳刚过,太后入了内殿歇息,便让清浅自行安排去处。

眸子不经意的划过她身后的大殿,有一样东西直直的撞入了他的眼。〖〗

在殿外候着的池宋轻轻走到他身旁,躬身一揖,“皇上,殿外云嫔娘娘求见。”

身下传来的痛楚,让她娇呼。

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相对,清洛羞怯不已,闪烁着不敢望向他那仿佛要将她吃进肚腹的眼神。〖〗思虑片刻,她终是决定闭上眼,将头微微侧向了一旁。不看的话,那种彷徨和紧张当是会好许多吧。

此生,她便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君。〖〗执子之手,挡她一生风雨,共他一世风霜。

那些年纷扰的过往,沉重的爱恨纠缠,今日终是云开雾散,而亲手划破这蔼蔼雾霾的人,清洛万万也没有想到,会是一直深陷其中,溺到极致的姐姐。〖〗

竹烟轻瞥了一眼身侧的男人,将眸光移向清浅,眉目间满是担忧的神色。

清浅凝着大厅前方羞涩浅笑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目光所及全都随那身侧的男子而去。即便不能朝朝暮暮长相依,即使他会宿在别人的红绡幔帐呢喃低语,她也甘愿做他片刻的唯一,这样的竹烟,当是用情极深。

连彦眸光微动,能扶持这样一位兄长,是他从小的心愿,大荒无际,海隅苍生,惟有七哥,能担的起这个天下。七岁便立下志向,多年的相随相携,他从不悔。

她今天必须要问。

“谁准你碰朕。”他清冷的嗓音,蕴满了厌恶与不耐。

风和日暖,花明柳媚,空气中沁着一缕清甜的香气。清浅却无心感受这一切。前方那抹身影,轻履而行,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她却惶恐。

“噢?皇上说来听听。”太后柳眉一扬,似乎颇有兴趣。

连澈和连彦各自行过礼后,便在红木椅上落座。〖〗殿内的女官恭敬的向二人奉上茶水。

“臣女不敢。”清浅紧张的从唇间逸出几个字。

立在太后身侧,清浅突然觉得似乎有道目光正向她扫来,眼梢所及之处,那幽深的眸中带着一抹疑异。

清浅朗声唱着,小脸表情丰富,时而咧嘴,时而扬眉,眸子闪着明净的光亮,手中还夹带一些动作。〖〗

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清浅的念想,她微微一愣,呆了几秒。随即起身,福了福,“回太后娘娘,臣女苏清浅。”

太后轻轻凑近他耳际,低声与他说了几句什么。

大厅的高台上。

清浅将手轻轻捂在妇人的膝上,用滚烫的掌心一寸一寸的按压,让热度在二者间传递。

沿着花树小道走出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