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轻轻的落向竹烟。果是没猜错,那女子的脸色已微微发白。

众人的目光都齐聚在她身上,眸色满是赞许。

“太后娘娘,吉时快到了,请随奴婢回去更衣吧。〖〗”一旁的侍婢低了头,轻声提醒。

清浅不卑不亢,轻轻应声,“若估摸不错,您这是风湿犯了。”

锦福宫是从前九王爷的生母蓉妃娘娘的寝宫,蓉妃身子骨弱,生下九王爷后不久便殁了。先帝疼惜九皇子,一直派宫人打扫这里,却未再安排新主子。如今的皇上顾念和九王爷的手足情,也未把自己的妃嫔安置在这宫,只是偶而宫中有大喜之事,这里便安排皇亲和大臣的女眷暂歇。〖〗

帝都,烟柳画桥,风帘罗幕,楼阁万户翠檐飞,街上店肆热闹,行人川流不息。

“小姐,别恼了,都是铃香不好,下次再遇此事,铃香定当提前告知你。”丫头眸光流转,一脸认真。

清浅心里一阵哀号,画了无数个圈圈诅咒。〖〗极不情愿的硬着头皮往回走,这才注意到苏相身旁站了两名年轻男子,身后跟了五六个侍婢。

她递给铃香一个狡黠的眼神,“我们悄悄绕到前院的侧门在出去吧。〖〗”她小脸东张西望的瞅,似是在打探地形。

清浅未曾想到,自己不经意的举动,竟伤了那丫头的心。她已不是从前的苏清浅,可她不能说。

她缓了缓神,开始细细回想。自己莫名的奇妙的来到这里,身子却是唤为苏清浅的女子的,莫不是自己穿越了?二十一世纪的身体可能已经死亡,灵魂的载体失去了。飘荡来了这里。占了她的身子,那苏清浅的灵魂又去哪里了?是否也飘去了别的身子?越想越乱。

周围一片沉寂。

如玉的小手递过茶盏,皇帝嘴角微扬,接过茶盏,看了女子一眼,眸光交汇,展眉一笑。〖〗女子脸微热,羞涩低眉,浅浅笑开。

铃香哽咽着,伸出微微颤抖的小手轻轻替她拭去唇角的鲜血,“小姐,这是何苦?”

一间略显陈旧的厢房内,蓝衣女子宛若失魂般跌坐于塌上,轻轻抽泣着。〖〗

玄色金丝龙纹靴下地。

岁岁都有欢欣……

清浅朗声唱着,小脸表情丰富,时而咧嘴,时而扬眉,眸子闪着明净的光亮,手中还夹带一些动作。〖〗

待她停下声来。〖〗

大厅里却寂静一片。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听过这古怪的旋律和词儿,就连苏相和苏夫人也轻皱了眉凝着她,眸中尽是复杂之色。

她微微苦笑,果是选错了。

刚才那手舞足蹈的样子,定是十分好笑吧。

是了,这般拙劣的表演,怎能入的了太后的眼。

清浅自嘲一笑,轻轻垂了首,缓缓开口,“太后娘娘,臣女有罪,未能愉悦太后娘娘,浊了您的眼,请太后娘娘责罚。”

她轻轻闭眼,静静的等待最后的旨意。

已经尽力了,若要死,权当是命,只是,她一人承担就好。

半晌。

前方缓缓透来妇人温和怜惜的声音,“苏丫头,你何罪之有?”

她一楞,猛的扬起了小脸。

高台上那妇人正目光含笑的看着她。

“你这丫头的曲儿古怪,哀家闻所未闻,但你娇憨的模样甚是讨喜,哀家看着欢喜。”

明眼人都不傻,她这表演,怎能真的化解所有。一切不过是那雍容可亲的妇人有意放她一条生路。

清浅心中轻颤,只觉嗓子有微微的涩痛,她缓缓跪下,向太后叩了一首,“臣女…苏清浅,谢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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