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的就是破坏,大概二三十人。商户花钱买平安都不行。西街的王六已经和他们打起来了。”枫怀疑这是梁先生的先遣军,没有目的的破坏,好拙劣的示威手段。

“这是枫哥。。。”

“这位是。。。”冯四爷突然不说话了,他看见亮子把桌子上的紫砂壶掰成了几块儿,就像掰的是核桃酥。“原来是有高手坐镇,还真是唐突了。”

“谢啦罗叔,晚上我回来拿。”绝尘而去的摩托车轰鸣声里隐隐约约传来枫的声音。

“交通要道我都有人守着,不过对方的激ng锐不少,我们缺装备。”亮子也是实话,他的压力也很大。混混人多,可是不禁打,基本的防护都没有底气就不足啊。

四爷低头不语,思考了一阵拿出一张卡交给亮子,“你们手里银子不多,这卡里有三百万,尽管拿去买装备,密码是918918,至于药,我这矿区医院还有一些,能救急,却不是长久之计。枫小哥有什么妙计?”

“我的人在省城买了一批药,问题是路上有人堵截,运不回来。我需要组建一支小队把这批药带回来。”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钱的话我这还能帮上忙,菁英分子我这里实在是缺啊。不过我这有两个人你倒是用得上。”四爷顿了顿,“有两个早些年就跟着我的司机,技术没的说,我一百八十多家煤矿上开车能拔得头筹。还有两辆军车,一并开走。路上也有个威慑。”

“四爷手里还有军车?”亮子听闻军车眼睛就是一亮。

“煤矿上好多事儿和部队脱不了关系。”

“那我和佐罗带着这两辆车跑一趟吧。”亮子把事儿揽了过来。

“让鬼金羊和你们去。”枫也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干将。

凌晨五点,风寒露重,一片漆黑。宽敞的军车里,五个人开了第一个碰头会。

“这次的任务大家都清楚,不惜代价,把那批药带回来。路上会遇到我们想得到和想不到的各种风险,作为一个团队,我们需要熟知每一个队友的能力从而在战斗中合理地进行战术安排。鄙人亮子,勉为队长。前特种兵上尉,激ng通各种轻重武器,冷兵器善用匕首,研习武当长拳多年。”

“张勇,没啥说的,车开的还行,在地下拳击场打过几年,手枪用的还凑合。”

“张树,也是个开车的,不过当年给车队放哨守夜,耳朵眼睛都还清明。鸡司晨犬守夜不敢说。”

“佐罗,前特种兵中尉,擅长剑术,格斗,逃脱。”

“鬼金羊,法医,擅辨别毒物,伪装尸体,急救。”

亮子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他几乎可以确定,张家兄弟是见过血的,恐怕还有案底,他们的身上也绝对不只是普通司机,佐罗是自己的队友,这个鬼金羊是枫的二十八宿,法医?打起来恐怕顾不上他啊。

张家兄弟也想,法医?不吉利啊,而且这位兄台看起来文弱了些。

佐罗倒是面不改色,法医,这人肯定不只是法医。鬼金羊鬼宿值ri不非轻,一切所求事有惊,买卖求财都不利,家门灾祸散零丁。这样的人,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灯。

鬼金羊似乎也看出了大家的疑惑,淡淡的笑了笑,“诸位放心,我自保不是问题。我以前是黑水雇佣军的。”

鬼医?亮子第一反应是黑水军团的杀人高手,用毒算无遗策。他瞄向佐罗,见佐罗也暗暗点头。

“黑水军团我们也有所耳闻,原来是高人啊,眼拙了。”张勇宠辱不惊的说。

“好,我们出发,我和张勇第一车,你们三个第二车。注意保持jing惕。”亮子安排好位置,两辆挂着伪装布的军车轰然发动。

去往省城的路上出乎意料的平静,待到见了朱雀部的头宿井木犴,亮子暗道“苦也。”从接了这两车药开始,自己身后的尾巴就一直没有断过,有的甚至颇为嚣张,明目张胆的和自己对视,仿佛吃定了这两车药品出不了省城一般。亮子年轻气盛,想过去教训他们一番,井木犴却已过了知天命的年份,比起这一车的小辈老成了许多,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只说了句“让他们跟着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车上了国道,路边渐渐没了行人,黄昏里两辆军车显得甚是突兀,除了偶尔掠过的飞鸟,四下里寂静的让人不安。张树突然在对讲机里说道:“前面有车。”亮子暗暗心惊,自己开车走在前面还没有看见人影,后面车里的张树却发现了么?这犬守夜的耳朵实在了得。

车队绕过一个路口,亮子才看见横在路zhongyāng的一辆路虎,车前面站着两个人。

“我们撞过去?”张勇说道。

“我们要是这么横冲直撞,找我们麻烦的就不只是梁先生了,何况,人家这么有恃无恐,肯定还有后手。停车吧。”亮子说道。

“不管车上装的什么东西,您几位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们绝不为难。”说话的是一个紫脸膛的汉子,身形高大,双手缩在袖子里。

“这话怎么说?凭二位想拦住我们?太行刀客什么时候开始给东北人卖命了?”亮子冷冷的说。

“刀客也是人,刀客也得吃饭也有老婆孩子。”紫脸汉子说的慢条斯理。

“我想知道要是我刚才直接开车撞过去你们能怎么样?”亮子甚至朝着这个好脾气的紫脸汉子笑了下,“车里该不会是一车炸药吧。”

“这车里没有,下一辆车里就不一定了。”另一个白白净净的瘦高个子嘶哑的声音很难听。

“倒是按规矩出牌啊你们。”亮子哼了一声。

“见笑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出来领教?”紫脸的不丁不八的站在那里,刀从袖子里划出来,刀身也是黑紫黑紫的。

亮子身后走出一人,“我来会会二位。”听声音是佐罗。

佐罗使剑,是一把轻剑,和运动员用的花剑很像,只是没有护手,剑身细长,一米有余,剑尖迎着夕阳宛若流金。佐罗右手持剑,左手背在身后,略一低头,算是施礼。头还未抬起,佐罗脚下突然发力,身形一闪,已经欺到了那刀客身前两步之处,剑身上扬直指咽喉,沉肘蓄力,突刺连连。

紫脸刀客本来有一个微微躬身的动作,算是回礼,没成想佐罗第一招就是抢攻,这时候失了先机,稍显慌乱。他的刀没有对方的剑长,可是他的刀比剑厚,比剑沉,所以他用刀身去隔对方的剑,矮身低头,侧步上前,刀刃顺着剑身推向佐罗的右手五指。他的剑没有剑柄,固然轻巧,碰上刀客却要吃亏。

“啊!”两人身形接触,传来一声惨呼。

刀客的刀停在了佐罗右手前面一指的位置,却再也推不动了。佐罗的右手剑并没有击中刀客,左手上套着的指虎却实实在在地打在了刀客的心口。刀客的紫脸上红的能沁出血,嘴里大口大口地呕出血来,吐在地上,颜色发乌。“虽然长剑和指虎的搭配很另类,但是我喜欢。”佐罗抽身而退,看着轰然倒地的紫脸刀客说。

“阁下好手段,我也喜欢出人意料,不如我们亲近亲近?”嘶哑的声音又响起来。

“来吧。”佐罗的长剑消失在腰上,原来是一条腰带。右手探进腰后皮囊,换了一把指虎。他看见那个声音难听的刀客拿出一把短刀,长不盈尺,宽仅寸余,便起了近身缠斗的念头。

两个人隔着五步的距离,就这么对峙着,佐罗不动,刀客也不动。

佐罗不能抢攻,自己还未接触到对方之前自己便已中刀;刀客不敢抢攻,敌众我寡,自己务必一击必杀。

夕阳已经渐渐没了踪影,晚上的旷野格外的冷,也格外的黑,佐罗就和刀客这么站着,一动不动,似乎两尊石像。佐罗在等对方出刀。刀客也在等。

刀客在等风。他们在这里待了一周还多,每晚天黑以后,风都格外的大,大到难以睁眼。

风来了,果然很大,夹杂着灰尘沙土,啸声阵阵。

佐罗的眼睛眨了一下,眯成了一条缝。他没有料到这么大的风。

没有料到便是输!

刀客动了,一条黑影如同暗夜里的闪电划过,劈向佐罗的颈动脉。瘦瘦高高的刀客居然有这么强的爆发力,只是一瞬的功夫刀已及身,在刀客眼中,这个叫佐罗的已是个死人。

“好刀法。”佐罗咬着牙挤出这三个字,“你的刀比那个大个子强很多,但是你输了!”

你够狠!”刀客的刀身溅满了血,双眼通红。他的确砍中了佐罗,却不是佐罗的颈动脉,居然是佐罗的左胸!

“正常人看见砍向自己脖子的刀都会缩头弯腰收身,可是我选择跳起来,这样我就抢得了先机,所以,我的指虎打中了你的右肩,这下子,你这条胳膊动不了了吧。”佐罗吸着凉气,那一刀力道实在是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