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看见是景天在他的床前大叫,皱了皱眉头:“景天,你不是在宫中吗,怎么回来了?”

说着吕本起身走到殿外,冲着殿外的人堆中招了招手,两个三十许的白袍儒士打扮的年青人马上激动的小跑着过来。

蓝玉伸手捂嘴,打了个嗝。蓝玉好酒,来前就已经在府中喝了不少,眼下又接连喝了几大杯太子的御酒,已经有些上头了。他伸手又出从桌的糕点盒中取了几块色相很不错的糕点吃了,这些糕点全是宫中御膳房中御厨们所做,味道自然十分不错。蓝玉吃了几块,连连点头。“殿下,这糕点也太好吃了,吃过之后,以后哪还能吃的下我府中那些没用奴才们做的。不如殿下转过天,也帮我寻几位这样的好厨子送我府中去,如何。”

宋廉是大明上下公推的鸿儒,朱标也十分喜欢这个老师。朱标正是在宋廉的教导下,性格才越来越温和宽仁,可这样在儒家经典熏陶下养成的仁厚性格,却被皇帝视之为过于宽仁,有些软弱。皇帝只是告诉过他不喜欢他这样的性格,却将这一切归罪于宋廉。借着胡惟庸案,以宋廉长孙宋慎牵连胡案,将本已经侄仕还乡的宋廉流放,并将宋廉的儿子和孙子处死。

景天缓缓的上前,看到杨妃面上犹带泪痕,一双眼睛刚刚哭过满是红肿。此时她正亲手端着一碗参汤,一勺一勺的给十三公主喂着,目光片刻也不离公主。

以至于,她都没有想到,常在河边走,总有打湿鞋的一天。当这一天真的来了,她也只剩下了惊恐和慌乱了。

美眸之中宛如水般荡漾起来,目光如诗如梦,她褪去绣鞋罗袜,小心偎依在罗汉榻的锦被之上,对着对面的半百男子轻轻的勾动着右手食指。

那女子一声轻呼:“居然是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让你去对付燕王还是魏国公,这可都不是什么好事。这两个可都是大佛呢,哪一个都是皇上喜爱恩宠的,你小心别被太子给坑了。”

朱标的话一落,早已经在那里坐的有些不耐烦的允熥小郡主他们四个,立即就起来拉着景天三兄弟出去了。一出南书房,刚刚还老实安静的很的那四人,马上就活沷无比。

到了这里,就已经到了皇城门口了,一过桥便进入了紫禁皇城,里面就已经是皇城大内。徐允恭和徐允忠兄弟俩虽然是勋卫,但不当值的情况下,却也是不能随意进入紫禁皇城的。

实际上,他心里还十分希望能带乳母陈氏一家去凤阳。乳母陈氏是从小哺育他长大的,对景天的这个身份来说,她才是景天最贴身最亲近的人。而陈氏的儿子虎子也是景天从小到大的玩伴,有这么个伙伴在一起自然更好。更何况,陈氏的丈夫还是一名百户军官,有他在的话更安全。不过这事情只是想想,也就打消念头了。赵虎子他爹可是朝廷的百户军官,并不是徐府的护院仆人。赵大彪是朝廷派来保护魏国公府的安全,没有理由跟着他去凤阳的。

毛骧忍不住擦了一把汗,回答道:“回陛下话,当年同去北平三密探,在洪武十三年就被派去漠北执行任务,正是打探那元顺帝妃为何出现在北平一事。结果一去不返,如今事情已经过了五年,依然还无任何消息,臣以为只怕是遭遇了不测。”

“当年朕交待给你办的北平那个孩子的事情,你可办妥了?”朱元璋也没叫毛骧起来,只是居高临下的冷冷问道。

不过他只是一个私生子,皇帝却让他却陪读,这让^景天心中暗自惊讶。再一想到虽然后来皇孙允炆成了皇太孙,最后成了皇帝。可这皇帝也没当几年,最后还是让燕王给抢了去。景天就有些犹豫了,建文的臣子最后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这头狼挺安静的,你怎么会想养一头狼呢?不怕养不熟,大了反而伤人伤已?”一旁的蓝玉此时不过三十多岁,却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刚刚封侯,晋入公候之列的蓝玉整个人蜂腰猿臂,玉面长须,面貌没有常茂这般的粗旷,却更有些如诗书人般的儒雅。浓眉高鼻,唇上两撇精心修饰过的胡须让整个人如眼锐利。

这位徐家最高辈份的景天叔祖,实际上却也只比徐达年纪大个十来岁,此时也不过刚六十多岁的样子。徐成这一支,两个女儿已嫁,下面还有两个儿子,两房各有一子,最小的那个孙子才一岁。徐成的两个儿子徐广、徐博也都是军中武官,孙子允义允恪也都娶妻生子,目前两人都是在锦衣卫中任勋卫,和徐允恭几兄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