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男孩戴着一顶绸缎的红色瓜皮小帽,一件猩红绸子披风,脚上一双红色虎头鞋。两个小女孩则全都梳着三小髻,穿着绣有五福等花纹的丝绸袄裙。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兴奋和好奇。

二毛和大头他们站在上面远远的就看到了躺在山沟里的大野猪和雪狼,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在家里忙碌的时候,听阿勇跟他说在山上发现了一头几百斤的大野猪和一头大狼的尸体时,当时就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不过等见到阿勇带回去的那小雪狼尸体,又听他解释说是张老爹昨晚就发现的时,他才相信是真的。于是,他就叫上隔壁的大头他们,拿上抬杠和绳索,急匆匆的赶来了。

景天有些担心的道,“还是别下去了,我们在这里守着,阿勇哥回去叫二毛叔和大头叔他们来抬回去吧。”

“走!”阿猛兴奋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的紧张,用力的将背在背上的一大捆粗麻绳又往上甩了一下。

想来想去,景天也觉得有些好笑了。自己两世为人,内心可是一个年-年人,为何却还真的仿佛自己是个六岁小孩子一样的这么恋恋不舍呢。他从床上起身,走到外屋。

“还不知道景天现在在哪里?”他边说边转身面向她,眼神阴霾不开,语调充满忧虑。

朱元璋等了好一会,抬头才发现徐达的眼神一直盯着楼下发呆。他转头往那看去,却是徐达的长子徐允恭正在院前和一名御前侍卫说话。

景天对着小丫头微微一笑,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连三天,老爹都严格遵照大夫吩咐,不肯让景天出房间,生怕再感了风寒,这让景天也有些沉闷。好在每天吃饭时,润娘送饭来时,他还能和这小丫头聊上一会天,稍解乏闷。

唯有小丫头好似有些明白似的望着他,徐景天高兴不已,忙直勾勾的盯着润娘,一边用嘶哑的嗓子唔唔出声,一边傻子似的挥着那僵硬难明的手势。

徐景天正在想着自己的所在,及那个小丫头一家人的事情,却突然听的一阵脚步声往这边来,最后停在了外面的一间屋子中。

刘老三因怕人发现,所以在丢下徐景天的时候,跑到了城南还不算。他一直跑到了聚宝山的东山脚下,如果说聚宝山的西山脚下还因靠近着长干坊,还算热闹的话。那么东山脚下,可就是真正的荒郊野外了。

不过一想到此时自己的处境,徐景天也不由的一阵的叫苦。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出门散个心,在家门口居然也被人给绑了。听刚才那两人的对话,绑自己的明显是一个没钱还赌债、逼急了狗急跳墙的赌鬼。更加让他担心的是,刚才那刘老三口口声声对那张老大说他的衣物是偷来的,只字不提自己这个大活人。现在这刘老三已经得了一大笔钱,说不准一会他准备怎么处理自己呢。

腊月的天气寒冷,阵阵冷风如小刀般刮过脸庞。

一把抱住儿子,李氏听着儿子的哭声就如撕她的心一般的难受。她低头看去,却只见长子景天正拿着两片木板夹在儿子的腿上,正要拿一根绳子绑上。

听到释加保叫他,他走到廊下,对着他道,“想不想玩?”

徐景天看着陈妈关怀的眼神,心头也感觉一阵温暖。

而晚上,那是另一个世界,三年来,在那个爱丽丝仙境一样的梦境中,他从最初的一名婴儿,已经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名门公子,甚至比现实生活中的他更加的洒脱。

徐增寿拉住了侄子,看着这个大哥的私生子,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李佑嘿嘿冷笑了两声,“几个该死的泥腿子,莫不是因公子好说话就想讹上本公子了。十贯宝钞还不肯卖,那你们倒是给本公子开个合适的价格!”

那边的二毛看着气氛紧张起来,忙拍着景天的肩膀道,“景天别耍脾气,眼下不是胡闹的时候。得罪了贵人们,咱们可开罪不起。刚那白狼已经卖了一百贯钞,该知足了。”

徐景天望了望那三个华衣公子越来越阴沉的脸,知道这几人已经动了怒。

他沉吟了一会道,“几位公子贵人,小子并非是要讹你们金银钱财,实如刚才小子二毛叔所说一般,这小狼乃刚生下不久,眼都未睁开。如今母狼已死,小子与舍妹捧着也不过是弄回家煮了吃食。三位公子花十贯钞买了这小狼去,又不能养活,到时过不得一二日即死掉,那才是花了冤枉钱。”

“几位公子刚才出手大方打赏小的人,我等已经是感激莫名。为了对几位公子表示感谢,小子愿意将这头三百斤的大野猪送与诸位公子,以为感谢!”

“爹爹,清儿想要那小狼!”李祺手中牵着的女儿李清突然出声,让场中本来缓和下来的气氛马上又紧张了起来。

“小子,本公子钱已经付出,这小狼已经是本公子之物了,拿来吧。”李佑见侄女和小郡主都对这小白狼感兴趣,当下再不理会景天之前的陈说。大步上前,一把用力从润娘的手中夺下了小白狼。

润娘被李佑推倒在了雪地之中,景天上前却扶,也被李佑一掌推的摔倒在雪地之中,沾了满身的雪粉。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拿了钱就快滚,别在这堵了大爷的眼。小心大爷不高兴,把那些宝钞再拿回来。告诉你们,这后面马车上的可是临安公主和宋国公府的两位小姐。眼下在你们面前的这位可是我们的大哥,临安公主驸马都尉,这位更是周王的爱女兰阳郡主。这里随便一人抬根指头,也能把你们如蚂蚁一样的辗死。”李佑伸出一脚再次将爬起来欲抢回雪狼的景天踹倒在雪地之中。

景天很生气,经历过一次梦中前世的他一听到李佑报出的这些名号,就马上明白了眼前这支军队中那些贵人们显赫的身份。这些是真正的贵人,一个公主,一个郡主,一个驸马都尉,两个宋国公的小姐,两个韩国公的侄子,两个韩国公的孙子孙女。

一个皇帝的女儿、一周王的女儿,两宋国公的女儿、再加上韩国公的儿子、孙子、孙女、侄子。

这伙人中每一个拿出来都是京中数的上号的人物,更何况一下子聚集了数家顶级家族的人在此。景天那个梦境的前世记忆中,他长大后,他的父亲、徐家家主徐允恭就经常告诫他,京城中所有的公主、国公府的子弟都不能轻惹。让他平时小心一些,避开这些人。

前世他做的很好,从不曾有过过份的行为举动。可

眼下,却不是避不避的问题,对方如此嚣张,难道还要让他忍下去不成。景天心中愤愤,再忍下去自己就要成老头,泥人还有三分土性。

他再次满身裹满雪粉的站了起来,小小的身子却站的笔直,双目圆瞪,狠狠的盯着李佑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考虑清楚你正在做的事情,韩国公府虽然名号很大,别人怕你们,但我徐家却绝不会怕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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