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兴周惠?居然是这个人!”侍中、东平郡公李彧惊道。≧≦

全副武装的直阁将军杨忠立刻上前,拱手向元颢请命:“微臣在此!陛下有何吩咐?”

而就在这时,城外的鼓声忽然一变,长长的角声随之响起,敌军前营迅速行动起来,数支部队离营而出,显然是准备将城池的三面团团包围。

“原来如此!”周惠呵呵大笑。

北方再次过来一支魏军,周惠和陈庆之不难觉察。≧≦两人并肩站在城楼上,透过大雨之后的清新空气,遥望着城外的魏军大营。

“那还等什么!”尔朱荣大喜,转头对元天穆道,“大兄,烦你把这宇文贵叫来。此战的突破口,说不定就要着落在他的身上。”

“你很好,能够严守军法,并且挡住敌骑半刻,为其他各部赢得了反应时间,”尔朱荣赞许的点了点头,一指营中诸将的末位,“军议也算上你一个吧!”

然而,他却是忘了,除了陈庆之这一部骑军以外,还有攻击叱奴干的马佛念部。叱奴干出自山胡,活动于汾州山间,习惯于山地作战,于平原战阵不甚熟悉,因此营帐扎得无比粗疏,根本挡不住骑军的肆虐,很快就化为了一片火海。≧≦而滕出手来的马佛念部骑军,便从东南方向疾驰来援,正好击在杨宽战阵的侧翼。

……,……

周惠自嘲着一笑。当然了,他们毕竟是多年同袍,自己肯定比不过的。这样一想,陈庆之召回他,似乎也有考虑军心的因素。毕竟这两日的战情太过激烈,而自己虽然以前守过荥阳西门,思虑也颇为慎密,足以胜任东城守将,却难以获得部下全心全意的拥戴。

“大王,我没有什么话,一切都听大王吩咐。”军将唯唯的说。他可不敢在军帐内当众顶撞元天穆,就算尔朱兆本人也不敢,有次尔朱兆在尔朱荣面前和元天穆顶牛,当即被尔朱荣拖下去抽了十鞭,这事全并州都知道。

“末将一定全力以赴!”王建点头道,令众人搬来撞城椎,组织起数百名刀盾兵作为掩护,奋力冲向北中城城门。≧≦

“属下略知一二,”周惠拱手答道,“此人是前怀朔镇将、北道行台恒农杨钧之子,交游广阔,与魏主陛下、长乐王都是故交,从军前担任洛阳令,现任元天穆麾下都督,据说很受天穆的器重。”

“那么,若魏主真的这样安排,咱们要不要受命呢?”周惠关切的问道。

陈庆之转过头来,关切的看着周惠:“允宣,你还在担心我军前途的事情?”

“……就依安丰之言吧!”元颢闭上了眼睛。

“也没有什么事情,”元颢自然努力掩饰,“只是听闻陈车骑告病,心下挂念,所以召其属下询问一二罢了。”

这个方案,是元颢昨晚与元延明商议后的结果,如今的这番话,主要是说给其余三位重臣听的。而三人听后,也尽皆凛然受命。

陈庆之喘了几口气,闭上眼睛瞑了一会,脸色总算好了点。他勉强坐起来,指了指边上的胡床:“允宣放心,我的病其实并不很严重。”

“居然真的是周兄!”元宝炬连忙跳下了马,郑重的躬身向周惠致谢道,“费穆此獠,撺掇尔朱荣作难河阴,残杀我元氏宗室,侥幸得存者,但凡稍有志气,无不对其切齿痛恨。而周兄当廷进言,助朝廷以大义诛之,可谓功德无量,还请受我元三一拜!”

想到这里,周惠甚至有些顾影自怜的意思。如果不是朝廷强行征召,又找不到其余的出路,他为何明知荥阳会陷落,还冒着生命危险去守城?如果不是投靠陈庆之,立下参赞军务的功劳,他哪来的车骑府录事参军,哪来的从六品员外散骑侍郎?又哪能登堂入室,在这杨府内堂接受杨昱的教训?恐怕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吧!

“此事说起来,还有允宣的一份功劳呢,”杨昱微微一笑,“安丰王殿下和我见面时,听说你曾为我的属下,言辞间对你颇有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