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彩云正一脸焦急的四处找她呢,宋天慧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下来,她觉得宋彩云对她还真的不错,不忍宋彩云担忧,想赶紧出去,又怕凭空出现在宋彩云面前,把她吓到,而且一时间也找不到出去的办法。

她刚说完,崔氏和宋彩云都盯着她看,宋天慧就暗叫,难道说错话了?

宋正仪也忘了之前还在发火了,关切的看着崔氏,又体贴的将崔氏扶上了土炕,轻声说:“别折腾了,你先好好养身子。”

宋天慧说着哭了起来,倒不是她演技好,确实是她有感而发,她前一世的老爹就娶了后妈没少虐待她,好在后来她妈把她接走,含辛茹苦的一个人将她带大。

苹果脸小萝莉,又咬了咬嘴唇,声音小的像猫叫:“你真的不答应张兰兰的提亲吗?”

“四叔不就在镇上读书吗?既然开销大,干嘛不在乡学读呢?”宋天慧开口问道。

宋天文急忙给她使眼色,“小声点,让咱奶听到又得找你麻烦了,咱四叔不一样,今年要考秀才了!”

宋天慧脑子快速转着,宋家老四今年16岁,如果能考上秀才,也算很牛气了,而宋家大郎宋天文已经17岁了,也在乡学读书,他干嘛不备考呢?

“大郎哥,你咋不去考呢?”

宋天文脸刷的就红了,支支吾吾的说:“我才读了多久书啊,水平差着呢,没法和四叔比。”说完他不再说话,直接进了上房。

宋彩云悄悄跟宋天慧说:“以后别问大郎哥这事了,他书读晚了,心里本来就难受,而且家里需要劳力,根本不让他去镇上。”

宋天慧点头,也跟着进了上房。礼貌的给邢先生行礼,问先生好。邢先生则盯着她头上的青紫色叹气,“伤得颇重,那你再歇两天吧,两天后来上课,不得耽误了学业。”

宋天慧急忙应到,悄悄打量邢先生了半天,心想这位先生一看就有些古板,不过看她的目光却带着慈爱之色,应该人还不错。

邢先生平日里很喜欢宋天慧,觉得他年纪小,又有性灵,再读个三、五年,真有机会考上秀才的。只可惜他不知道宋天慧原是女儿身,否则一定会跳起来大骂“有辱斯文”。

宋天慧和邢先生又聊了几句,她心里越来越无奈,想来前身是不甘心自己是女娃,所以在学业上特别下功夫,或许她也是想得到周围人的认可吧。可是这里是古代啊,这里重男轻女的思想这么严重,她越出色就越危险,等到哪天暴露的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唉,前身不过是9岁的小女孩,哪能想那么久远,有这份上进心就很不错了。

邢先生看过了得意门生,便起身和宋老爷子告辞,宋老爷子笑呵呵的说:“先生别急着走,在家吃顿饭吧?咱俩喝两杯?”

邢先生急忙摆手,说:“不用麻烦了,学里还有事情,下次再来叨扰吧。”

宋老爷子还想挽留,老太太刘氏从侧房出来,说:“邢先生要走啊,大郎去送送先生!”

老爷子瞪了刘氏一眼,也不好再做挽留。

宋天慧看在眼里,心里又多了疑问,怎么刘氏不太欢迎先生呢?乡下人不是很尊敬读书人吗?

刘氏瞪了宋天慧和宋彩云一眼,厉声说:“还杵着干嘛,干活去!”

宋彩云缩了缩脖子,急忙去了灶房,宋天慧正准备跟过去,却听到背后爷爷讲起话来,她灵机一动,拐到屋后的窗外,看看四周没人,嗖的一下钻进了空间之中。

她躲在空间之中正好从窗子看到老爷子两人,心想这里挺不错的,就当看真人剧场版了。

宋老爷子板着脸说:“你刚刚干啥拦着我留邢先生?你是想先生出去说我们老宋家一点规矩都没有?”

刘氏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说:“我还不信了,他一个先生能到处说人家长短?那他也别要脸面了。”

宋老爷子被顶的一窒,气的大叫:“我在孩子面子给你留点面子,你就上房揭瓦了!你不就怨刑先生没推荐老四做童生吗?人家邢先生说的很清楚,他不是老四的老师,不能越俎代庖,你也太小肚鸡肠了,咋不看看你一个妇道人家得罪得起邢先生不?”

刘氏也不让分儿,瞪着眼睛说:“少跟我打官腔,他不就怨咱老四没在他那念书,少赚了银子吗,他要是有能耐了,干啥窝在咱乡下地方当先生?”

宋老爷子见老妻越说越离谱,怕声音大了传到邻居耳朵了,到时候酿了祸患,只好无奈的摆了摆手,撇下句:“妇人之见。”便从屋子走了出去。

宋天慧不喜欢宋家的重男轻女,但她这会很赞同宋老爷子说刘氏的话,真的是见识短浅!如果没有邢先生这种甘愿在山泉村贡献的先生,山泉村的孩子能读上书?他就跟现代那些支援贫困地区的教师一样,人家不少人在大城市里都有响当当的名声,做这些只为奉献爱心,什么叫没本事了才到乡下地方?而且这话说的好像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老家一样,那她也是一样是山泉村人,一样是乡下人。

刘氏见老头子走了,翻了翻白眼,对着地上吐了口痰,嘟囔道:“就你有见识,有见识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来。”

宋天慧听得咋舌,搞了半天刘氏是不乐意来山泉村啊,想想也是,她曾经读书人家的女儿,又在大户人家做主母身边的丫鬟,虽然也是伺候人,但肯定不做粗活,哪里习惯乡间的生活?搞不好这些年都怨恨着呢,所以看谁都不待见吧。

对于这个奶奶,宋天慧全无好感,撇撇嘴不再看刘氏,她还没好好看看她的空间呢,可比刘氏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