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接她,她在胡刚家中比跟着我们要安全,等过阵子安全了,再来接她。”沈坤解释着,似乎是怕陈醉不能理解,将其中的厉害关系也说了个明白。

陈醉关切地上前看,却见砚墨的身上已经差不多都湿了,连头发尖儿都在滴水,陈醉顿时做声不得:这是在帮人洗澡还是砚墨自己在洗澡?还是俩人同时……想到这里陈醉红了脸,不敢再想下去。

“怎么?不愿意?”沈坤微微笑着,表情满是调侃的意味,陈醉大窘,跺脚娇嗔道:“先生取笑我!”

“你可想好了!为此付出的代价,也许是你的生命!”沈坤再次申明。

“先生!”砚墨突然跪下,“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如果她不是我姐姐,我真正地姐姐到哪里去了?如果她是冒充的,那是谁在这么做?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你不说明白了,我不甘心啊!”

“但是我如果给她诊治,至少七天的时间才能将她的记忆完全恢复。”沈坤皱了皱眉头。

见了那村妇的手套,沈坤脸沉如水,一言不发,双手一扬,一把银光爆而出,竟然划着各种长长短短的弧线朝着那村妇飞去,那村妇也一言不发开始手忙脚乱地翻转腾挪躲避。

陈醉瞪大了眼睛没出声,心中的惊诧却一点儿也不少。

众人忍俊不禁,都纷纷笑起来,只见沈坤看了胡刚一眼:“你去将切药的铡刀和切菜的菜刀都给我磨好,要锋利。”

缓缓伸手过去探了探呼吸,砚墨松了一口气:人是活的。

“你!”大牛怒瞪着砚墨,砚墨却不再搭理,呼啦一声将门带上,里面立刻传出了落栓的声音。

砚墨眉头紧皱,显然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来,“我就整日地琢磨如何让我姐姐变得不清白,从而逃脱被父母送去当填房的命运,结果,我真的想到了办法:我跟我爹娘说让我来说服姐姐出嫁,爹娘信了,等他们走后,我亲自对姐姐下手……我强暴了我的亲姐姐。”

沈坤面沉如水,抢上前来,却终是迟了一步没有抢得先机,只得含恨住手:“你想怎么样?”

能被叫做大人的,应该是个官吧?陈醉心中暗暗好奇,沈坤到底曾经是多大的官,至少也是个县令吧?没准儿有三品五品的呢?连沈坤都觉得棘手的事情,怕是真不好处理呢!可惜现在自己不是皇后了,否则,或者可以帮到砚墨吧?其实陈醉自己都不确定是否有那个能力,毕竟做皇后时,陈醉就是因为从不向皇上为任何人和任何事情求情才博得“不干政”的贤名的。

“凭什么他就不可能,我就可能?”沈坤反问。

在处理完了一家三口的丧事之后,大牛彻底地成了孤家寡人,孤家寡人也是要还债的。所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大牛很光棍地出现在了沈坤的院子门口。

沈坤脸色凝重,一把将大牛搀扶起来:“我尽力了,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她真的已经不行了。”

沈坤开解陈醉的当口,大牛已经领了族老等几人过来,其中还有一个村中略通验尸的人跟着一起过来了,陈醉看得眼睛一缩,果然如沈坤所说,这些人还有些怀疑是沈坤在其中动了手脚么?否则带个验尸的人来做什么?

沈坤一把捏住了陈醉的手腕,低声厉叱:“住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是被拉去作证,怎么就都是你的错?万事皆有因果,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别人的错。她在哪里?带我去!”

大牛他娘的一肚子话被堵在了嗓子眼里,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长旺家的有礼有度地行礼说话,摆出的这一副架势,说的这些话,显然是要准备主动走了,若再说那些人家要赖在这里不走的话就显得忒没度量了。

陈醉愣了愣,依然倔强地摇头:“你不回去,我就在这里陪你,我也不会吵你,你自管忙你的。”

过了半日,到了下午时分,长旺家的突然要起床去为长旺下跪,陈醉不好阻拦,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长旺家的跪在那里就不动了,只是一直流泪,什么话也不说。

长旺自缢了!

“我要休妻。”长旺顿了顿,才沉声说出了这四个字。底下轰的一声,又是炸开了锅,顿时又议论纷纷起来。

“我们并没有其他意见。我娘说的就是我的想法。”长旺轻轻点头。陈醉发现,长旺倒是有着一般村民没有的果断,并无痛打落水狗的嗜好。

众人看去,果然其中一片花瓣上是刻有两条花蕊的。顿时纷纷点头,连大牛他娘仔细看完之后,也是点头:“这是我家长旺当日亲自去订做的,我亲手拿回来的。这花蕊做得确实是与一般的银钗有不同。我儿不说,我倒是差点忘记了。不会错,是我家儿媳妇的!”

长旺让大牛背来时只说有事,大牛却并未告诉他到底是什么大事需要自己这个瘫子来旁听,没成想却是将自家女人的命都押上了!而押上自家女人命的却是自家的娘。原因却是红杏出墙!

“还有事?”陈醉诧异地停下脚步,回头问。

陈醉又警惕起来,又往后退了一步表示不想接,口中问道:“你这是做什么?给我这个是要做什么?”

陈醉回头就看到了院门外满面笑容地胡员外,瞧这话问的,连沈大夫的人都看见了,却还要问一句在不在家。

“那就好,我不搬到二楼去,一件事归一件事,胡刚犯了错,先生也惩罚了他,只要他以后不再犯就够了,我却不能因此夺了他的房间。这阁楼毕竟是他家修筑的,否则我又比他的品能好多少?”陈醉站起身来解释道。

“谢谢先生。”媚儿倒是十分乖巧。她没有陈醉那么多的感触,只知道眼下沈坤对他好,就应该要表示感谢。

“傻孩子!你真的不懂我这样做是为什么么?不懂你就慢慢想。我想,你慢慢地会懂的!”沈坤看了陈醉半晌,才突然开口说。

胡员外却笑眯了眼,心中一颤一颤地感动着:儿子总算懂事了!愿意学东西了!为了当沈大夫的弟子,居然愿意主动挨打受管教不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