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有知行至善,你也知道,其实那算是右路的东西,开始的时候,先生还和那些人有过来往,可渐渐的,先生和那些人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起来,有几次我听见他们说先生是心学的叛徒,先生索性就和那些人断了来往,说那些人是没用的书呆子,知行合一不是靠嘴巴说出来的,所以他要入世,来寻找自己的良知,之后才有了向死而生,就像我们,只有这么一点钱,不可能帮到所有的人,也只有这么一点力气,不可能做尽天下的事情,所以,我们要向死而生,把光明和希望带给最需要的人们,在他们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伸出一只手,让他们勇敢的活下去,之后的这些年,先生总算有了些钱,我们追随先生,日夜奔波,救了不少人,做了很多好事,大家都很开心,也很满足,只是先生的眉头却皱的更紧了,他说我们的力量还是太小了一些,于是大家拿了许多钱,到不同的地方去帮助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知道先生的学说,有些人做的很好,有些人则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们很气愤,想要去找那些人理论,可先生却只是笑了笑,说他从不后悔。

我不知道你在等什么,只是,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朱九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伏下心中先前生出的那丝感觉,低声说道,在她的心中,光明是容不得任何沾污的,哪怕是这样暂时的妥协,也让她感到背叛。

原来是这样!张怀安眼珠一转,已经明白了些,那晚他也在场,不过是躲的远了些,宿野的几个人一出现,他就认了出来,不得不说,妙哉找来的那些人倒是有些演戏的天赋,弄得跟真的一样,了然如他者,也吓了一跳,一切都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这个清醒的都没看清楚,何况是那些喝的不成样子的烂泥?

对,对,咱们赶紧回家收拾收拾,到外地躲躲。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能走,死没死人大家不知道,但当街行凶,还闹出了血,警察肯定是找上门的,自这种事,大家是连想都没想过的,自?去把牢底坐穿吗?那还是没出人命,真出了人命,给拉去打靶,那可真是想哭都没地方哭的,自己送上门去那能怨别人吗?

也不让哥哥们为难,就是碰上了,帮兄弟说句好话,能劝就劝劝,真动起手来,也不用哥哥们帮忙。姚五岳却没生气,脸上依旧带着笑,不急不慌的说了这么一句,这倒让大家脸上有些烫起来,人家好酒好肉的招呼,自己却没个胆量帮忙,真是羞愧死个人了。

这个答案总算让张怀安松了口气,被这妙哉带上贼船之后,他也常常感到后悔,可日子却当真一日好过一日,而这妙哉得了这护国寺之后,的确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每日里就是躲在僧房里数钱,可如果真的胆大到连人都敢去杀的话,他就要考虑一下将来了,大家一起升官财这是不假,可凡事都有个度,杀人就不行,肆无忌惮到这种程度,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人总会告诉别人,自己活的很好,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传递着不同的信息,所谓缺少安全感的,往往会试图证明自己万千宠爱在一身,所谓缺少权柄的,最会试着告诉别人背后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徐茂才缺少爱情,他想证明自己的魅力,然而他已经没有资格像年轻人一样大胆的站在姑娘家的楼下,弹上一曲我亲爱的姑娘,他也不能像那些商人一样,肆无忌惮的抛弃家庭去追求所谓的爱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游离在春雪流萤之中,试图从那些年轻的姑娘身上找回自己失去的青春或者爱情。

该死的男人!朱九九满脸怒容的瞪着那男人上楼的身影,咬牙切齿的说道。

张县长做成了这件事情,百姓们自然是感激不尽的,可总有些人会借题挥,将张县长和徐部长放在一起,当年徐县长做不成的事情如今却被张副县长做成了,孰强孰弱,高下立见,如果张县长升上去,换做是贫僧这样清心寡欲的和尚,恐怕都不会太开心,何况是徐部长这样握着权柄的人呢?

不是我的!崔北京委屈的叫道,他当真冤枉,警察敲门的时候他还有些莫名其妙,可等着搜出那包东西来之后,他就傻了眼,这东西他可是太知道了,然而问题就在于,他已经好几年没碰了。

我,我给!孕妇吓的颤颤抖,慌不迭的将钱包掏了出来,那男人看也不看,一把抢了过来,塞到了怀里,然后走向了张怀安。

张怀安第一次被百姓记住,还是他在计生办做主任的时候,计划生育搞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不是那个生游击队的时代了,即便是有,那也是下面偏远村镇里的事情,宿山多少算个县城,人们的素质自然也高上一些,计生工作自然是平淡无奇,不像早些年能从生罚款上做文章捞些油水,张怀安在这个位子上经手最多的一笔款子也不过是五万块钱,还是用来买计生用品的,这种小钱和仕途相比,说是不足为道也不为过,所以干这个计生主任的时候,他连个避孕套都没有往自己家里拿过,这件事传出去之后,一时间倒也成了笑谈,一个避孕套什么的,大家还没放在眼里,只是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也有人觉得这家伙是在做戏,可很快,一件事就让大家认识到,这个张怀安,在钱上还真是个有一手的。

照理来说,张怀安这么做,算是个好官了,可这中间却也不是没有猫腻的,以崔北京现在住的那户八十平的小院来说,张怀安第一次谈话的时候房价不过一千五百块钱,根据补偿办法,崔北京能拿到拆迁补偿金十二万,在宿山另寻一个地方去住也是安安稳稳的,然而问题就出在这补偿金到位的时间上,十二万可不是一次付清的,付一万,等到房子拆迁完毕,剩下的钱才会到位,这么大一片地方,就算用火烧也要烧个一整天,想要拆完,没有两个月是办不到的,可谁都知道,宿山如今不比以前了,这房价也是在涨,涨的最厉害的就是这护国寺方圆几公里的地方,两个月后,这地价就不是一千五这么简单了,大家都不是傻子,现在卖房子可是赚不到什么钱,就算县里一次付清了十二万,大家也只能拿着钱干着急,现在的宿山是没有人肯卖房子的,买不到房子,就只能租住,徐徐图之,可徐徐图之的后果不是这些小民能承受的了的,以现在的势头,两个月后,这房价到三千也是有的,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县里肯把剩下的钱给大家,大家也是亏的。

不过几天,这护国寺的香客们就多了起来,一夜之间,宿山就变成了外地人的天下,和尚们财,也没忘记给这宿山的百姓们喝口热汤,连卖烧饼的都开始打起,口气大的吓人,说什么因本公司业务繁忙,急聘有志之士,共谋展,几个大学生兴冲冲的拿着奖状找上门去,才现招的不过是些和面的。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可宿山的兴旺,却当真就是几天的事情,虽然张怀安很是抱怨了几句,说这物价高的吓人,连他这副县长都不敢去馆子里改善生活了,可脸上的笑,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所谓水涨船高,这护国寺有了天大的名气,他这个负责领导自然也就有些不同起来,连宿州市委书记都专门为这个事情接见过他,隐约是个拉拢的意思,有些话是不用说出来的,这种事情对张怀安来说不过是动动笔头,加个名字罢了,让市委书记高看一眼这种买卖实在合算的很。

护国寺出了佛牙的事情,不过半天就传遍了宿山,第二天,已经有信徒来这护国寺烧香,早上开门的时候,连妙哉都吓了一跳,用人山人海来形容那场面也不为过,他不过就是拦了一拦,一转身的功夫,身上的麻布僧衣就被挤出几个大口子来,要不是有警察看着,这些信徒抢了佛牙也是有的。中午的时候,省城的专家们就来到了这护国寺,说是知道了消息,星夜赶来的,可记者们来的更早,有个说是从北京赶过来的,知道了消息,坐了晚上的航班,然后在太原雇了辆出租,一晚上就没睡。

贫僧法号妙哉,几位师傅不要忘了,以后这护国寺,贫僧等人自会好好打理,有些事情几位师傅怕还是不懂的,贫僧自会找人好好跟几位师傅说上一说,平日里闲来无事,就多读些佛经,做个高僧,该有的都不会少了几位师傅的,只是几位师傅要明白,这护国寺到底是谁的,如若不然,就别怪我们几个兄弟不客气!

这压的低了点吧?孙大宇看了一眼房产证,皱着眉头说道:我这市里的房子一处就五十多万,怎么要压三处?

哎呀,你这小子,搬了家也不来看看咱们,十几年不见,差点就没认出来,这车挺值钱吧?说了大半天,这些人总算停了嘴,打听起正经事来了,这小六子大号张德利,十几年前也是住在这护国寺里的破落户,只是后来跟着爹妈搬到了省城,这护国寺里原本是有几十户人家的,稍微有点上进心的自然不会待在这里,剩下的也只是这些没打算的,虽然大家都是极为熟悉的,可达了又哪里会回这种地方,十几年来,这张德利还是第一个,开的居然是辆黑色的奥迪,这些女人虽然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这种车,只有城里挖煤的老板才有的,那可是身价百万的有钱人。

说来话长啊!普贤头大如斗,叹了口气,当和尚当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可没什么能让你骗的,实话告诉你吧,别看我是个官儿,可一没钱二没权,这穷乡僻壤的,就算你真有什么本事让我达,我也拿不出那消灾的钱来。张怀安顿了顿,指着巷子尽头的破自行车说道:看见没,我这日子过的,连老百姓都不如。

这护国寺不是和尚的,又是谁的?张怀安满脸不解的问了一句。

略懂,略懂而已。男人笑笑,谦虚的说道。

张顺丰。

以谣言惑众,分化群体,是尚攻之开端,有矛盾的地方便有机会,当矛盾一旦暴露,那么所有的真相与表象便会被矛盾两端对立面分化群体自愿而不保留的全部展现出来,矛盾双方,由此立势,我们所要谋取的,正是此间的力量,一个势字而已,造势之后,变可借势,推波助澜,攻其不备。那么我们又要如何寻找造势之端呢?正在人之不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