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体制内,组织部长这四个字,虽然没有市长和书记这两个位子听上去威风凛凛,然而却有着莫大的权柄,不仅在市委常委占有一席之地,甚至他的意见还可以左右市长和书记对于干部的提拔和推荐,有了省里那位大员的支持,加上他强势的性格和多年的工作人脉,几乎已经到了说一不二的程度,有了这样的权势,自然就会得到许多人的看重,想要借助他这样的好风直抵青云的干部有之,想要凭借他的影响力左右商业活动的更是比比皆是,当与良知碰撞之时,徐茂才选择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没有人会愿意永远只做个小人物,也没有人希望有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所珍视的东西抢走,当徐茂才功成名就之时,他如愿以偿的将那个煤老板踩在了脚下,找回了自己当年的所爱。

你干什么!正在这时,一声怒吼突然从路边的小旅馆里传了出来,两人不约而同的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在那小旅馆的门边,一男两女三个人扭成了一团,男人五六十岁,大腹便便,两个女人一个年轻,一个老态,看起来却不像母女,年轻的女孩一脸恐慌,躲在男人身后,而老态的那个女人,却是怒到了极点,披头散,像只暴怒的母狮子,男人脸上的几道血痕,似乎就是她的杰作。

可不是嘛!张怀安幸灾乐祸的哈哈一笑,说道:就这姓徐的最不是东西,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就是不松口!活该他当年倒霉!

崔北京是在晚上被抓走的,几个警察破门而入,从屋里搜出一包东西,里面正是山西最流行的忽悠悠,这东西跟摇头丸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加了点新料,换了个名字而已,一包不过百十块钱,随便找个小舞厅都能买的到,崔北京着实叫了几声冤枉,说自己早就不干这个了,放着大好的香烛生意不做,捞这等不赚钱的偏门,除非脑袋被驴踢了。

钱包呢,手机呢,交出来!那男人得意洋洋的把早就软做一团的司机踹到一边,拎着刀子就窜上了中巴,吆喝着说道。

那这个秘密是?妙哉不解的问道。

然而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崔北京的好日子也是如此,这护国寺一热闹起来,这平平淡淡的安稳日子要就到了头,崔北京算得上护国寺和尚们的老邻居,出门一转,就是崔北京家所在的巷子,这护国寺出了佛牙之后,崔北京也跟着去烧了把香,见到这香烛生意热火的很,就动了心思,买了批香烛来卖,渐渐的日子也就有了指望,看着爹妈脸上一天多过一天的笑容,他觉得这样的生活远比在北上广花天酒地的日子要快活的多,可没过几个月,就传来了拆迁的消息。

转,更没有人会想到,妙哉这家伙最近往河南跑过一趟,那地方有的是这种瓷片。

阿弥陀佛!妙哉一众和尚,见了这佛像,虽然都是激动,却齐齐的念了一声佛号,可那工头手底下的人就没这么老实了,有几个新来的,居然悄悄的就往人堆外面退去,张怀安看到后第一反应也是惊喜不已,接着就想到了这可是他安身立命的所在,嘴巴张张,刚要喊人将这地方保护起来,就看到了那几个民工怀里鼓鼓的,显然就是揣了东西,立时便是一声大喝,大家还不明白的时候,那几个民工已经窜的不见了。

哪有你们这样的和尚?还不滚出去!普及皱了皱眉头,直冲冲的就说了出来,护国寺能变成这个摸样,他自然也是高兴的,可一看到这些无赖居然还有拿着鸡腿在吃的,气上心头,恨不得立时将这些玷污了佛门净地的家伙赶将出去,却忘了,这护国寺到底是怎么回来的了。

行,一成半就一成半!孙大宇低着头想了半天,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狠狠的点点头,掏出一打东西拍在桌子上,说道:我压房子!

我明白了!白木嘴巴张张,最后却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事情到底如何,还要看那些妇人是怎么想的,所谓人在局中,看的还是个人字,做局不过是揣摩人性,因地制宜罢了,局这种东西,不过是个无形的套子,这种套子可大可小,全在人性而已,贪的多了,自然要被套死,贪的少了,折损些身外之物,从头再来也是善终,现在白木脑子里有的,只是希望那些妇人,知道进退,点到为止吧。

那张总淡淡一笑,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嘴里念念有词,说了些弟子还愿之类的话,而青年手里不知几时已经多了一个红包,笑着递给了普贤,普贤接过来一捏,心里大喜,那红包厚厚的怕是有几千块钱,省吃俭用,倒是够四个人吃上几个月了。

你是个骗子吧?张怀安绕着妙哉和尚看了一圈,一脸警惕的瞪着他问道,这妙哉虽然打扮的是个和尚样子,可脑袋上却是光滑的很,连个香疤都没有,更不用说这货居然穿的很是光鲜,脸上白白嫩嫩的,哪里像个游方吃苦的僧人,当了这么多年干部,这点眼力,张怀安还是有的。

张怀安不是没有打过这护国寺的主意,人是不能坐以待毙的,张怀安东凑西借,弄了五万块钱,跑到市里活动,求爷爷告奶奶,这才得了条明路,想要升官,想要调动,一是看你的关系后台,能不能硬起来,二是看你这手里的票子,能不能大起来,这第三,就是看你的政绩,能不能窜起来,张怀安后台那是完全没有的,票子,也就这五万块钱,想要出头,那就只有政绩一条路可走,他骑着自行车,在宿山逛了一圈,找来找去,也就找到一个护国寺,似乎还有点搞头。

长的倒是不错,只是,可惜,可惜啊!女孩眨眨大大的眼睛,学着男人的样子叹道:这么帅的一个小伙子,做什么不好,居然要做骗子,哪怕是做个小鸭子,被包了去,也要比这有前途吧?

要是这样的话,还得把生辰八字,出生地点什么的算进去,不然不准的。姑娘点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今有二人,各出大钱五千,合谋营生,获利一万,各分五千,有甲曰,我这每日奔波,他这厮却坐在家里不劳而获,实在该杀,这一万少说也要分我八千才能平我这口恶气,而乙人则曰,他这忘八,平日在外闲混,却留我在家算账谋划,当真可恶,这一万给我个九千方才应该。

墨者明利而避危,需要牢记的是: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因为这两种行为,都严重的违背了墨者的贵身,更是裸的诱惑与陷阱,是墨者需要避免的。如果有人说只需要我们一根汗毛就可以救济天下,请我们奉献出一根汗毛来,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惊醒与提防此人,如果今天只是需要一根汗毛,我们毫不犹豫的给了,那么此人明天就会向我们要一根大腿,所谓得寸进尺,说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攀比必将带来妒忌,妒忌必将带来仇恨,仇恨则造就了缺乏关爱和平等的社会。所缺少的,必定珍贵,所需求的,必定带来机会。社会生活中,不论人们处在何种阶层,都会遇到高于自己的所在,即人们不论是乌合大众还是精英阶层,都会承受优于自己的攀比所造成伤害。当人们遇到伤害之时,往往会退而求次的寻找感情的满足,即通过与周围不如自己的人们进行攀比,来满足自己的情感需要。

墨者以兼爱为手段,以利益为目标,这就给了我们社会行为多层次利益交换的理论指导。当墨者追求财货利益的同时,必须以兼爱的大义,对利益交换过程中的个体产生情感的影响。这情感的影响,甚至在交换开始之前,就必须施行,这是因为,本质上,人是实践自觉解放自我的主体。人的内在生命物质本体与特定的大脑意识本体构成整体的自然人。而人类特定的大脑意识本体决定了是人具有的各种错综复杂感情,社会生活中的个体,受各种错综复杂的社会生活所影响,从大恼功能健全开始,就在不停的学习与积累感情。

兼爱有如下好处,第一,树立良好向上的积极形象,博取至高的名声,通过众口相传的传播,达到不要需要实际行动就能征服从未谋面的客体信任的效果,即前期高成本的投入,换得后期龙卷风暴一般的回报。比如,一个单位之中,有君名柳,柳君对于别人之事,最是热心不过,小到帮助收快递,大到工作分担,义无反顾,不求报酬,单位之中,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曾被他仗义相助的,特别是处于金字塔底层的地位低下,工作繁重,收入有限,每天承受最大的工作压力,却没有相应的升职或加薪回报,柳君自降姿态,热力相助,天长日久,赢得了众人的人心。作为博爱的回报,这股力量,终于被柳君掌握在手中,成为柳君日后扫平障碍,消灭异己,甚至与领导博弈的大杀器,日后,刚刚入职之同事,耳熏目染,虽然不曾有机会与柳君谋面,却也先入为主,有了柳君仗义为人,可以交心的印象,日后柳君不过略施小计,就多得一名生力军。柳君此人,身无长技,学历不如人,业务不如人,拍马不如人,但却深得兼爱奥义,只要在适当的对于单位中上之精英阶层在对的时间对的机会进行对的付出,就能将单位做成一块铁板,自下而上以柳君为王,诸君这里要牢记,不能依靠证据,知识和才能来赢取群众的信任,只能依靠感情和信仰,这个感情,就是诸君付出的爱,这里的信仰,就是群众通过诸君的爱而内心自形成的对诸君无比的信任和亲切。

只是回到了神的怀抱而已,那样的日子,并不是他想要的,活着,是比死还要困难的事情,你应该明白的。女孩低下头,阳光抚着那乌黑的秀,轻轻的飘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你真是吓死我了!张怀安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狠狠瞪了一眼妙哉,这时候他已经将那刀拔了出来,奇怪的是,那半尺多长的刀刃却已经不见了影子,只留个鎏金的刀柄在他手中。

给我瞧瞧。见妙哉果真没死,张怀安也突的明白起来,这可不就是最简单的魔术嘛,电视里那些吞刀剑的神乎其神,人家怎么玩的他或许不懂,可毕竟也用过弹簧刀,这藏刀虽然做的漂亮,可说白了,就是个大号的弹簧刀而已。

血又是哪里来的?张怀安拿着那藏刀把玩了半天,学着妙哉一样,往自己身上插了几刀,突然又想起妙哉可是流了一身的血,那总不能是假的吧?

血袋而已。妙哉解开僧衣,果然在心口的位置,有个红色的小袋子紧紧的贴在那里,材质轻薄,似乎只要一用力就能挤破的样子。

你不是要拍戏吧?张怀安看看那弹簧刀,又看看那血袋,不太确定的问道。

正是要演一场好戏给张县长看。妙哉指了指窗外不远处的那群男男女女说道:这些都是这些天来我派人到各地找来的演员,这样的事情他们平日里做的却也不少,都是给足了好处,演练过多次的,明天这个时候,就是大戏登台之时,到时候还要请张县长来当个观众。

两人说话功夫,护国寺里又多了两个人。

惨了,惨了,迟到了,坏了大事为你是问!朱九九气呼呼的拧了一把贺旗,送给徐茂才的咖啡里被她加了不少磨成粉的伟哥,虽然杀人不见血,可也让她难受了几天,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却是极为挣扎的,特别是像她这样一个女孩,跑出宿州后,两人在宿山休息了几日,贺旗一出门,就带回了这个消息,说是护国寺的僧人在找些江湖上的人物来做一件大事,两人都是骗人不用脸红的角色,几句话就得了那个色迷迷的小和尚的认可,说是今日培训,一进门的时候才知道来得有些晚了,十几号人在院子里围着那小和尚看样子都听了半天课了。

只要有你在,什么时候都不算晚,这小和尚可是很喜欢你呢。贺旗笑了笑,目光飘向了不远处僧房上那正缓缓闭起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