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普车上,孙烈臣不停给孙晋将他老家的过去和小时候的事情;别看孙烈臣读书不多,讲起自己故事倒是丰富多彩,让孙晋解决了旅途的寂寞。

“电报没有说啥事?”孙晋发问。

“张大彪,你还有啥事?”荣三爷问道。

现在的东北药业阜新制药厂由一条河贯穿而分两边;药厂长约十公里,宽约五公里多,总共面积为约五十平方公里,比阜新城区的面积还大几倍。张作霖有次对着孙烈臣开玩笑说道,阜新城有两个镇守使府,一个老城区,另个是药厂。

深秋晚色来的比较早,阜新集市街上早就没人,只有月色朦胧。东北药厂就坐落在阜新府西南方向大概五里路程,药厂内倒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工人们三班倒不停工作,停人不停机器,就是因为最近订单都排到明年去啦,还是无法满足市场的需求。把甘选荣急得连催着孙晋赶快回到药厂商量如何。

日本人不知道荣三爷将药材原料大部分放在甘记商行仓库内,要求吴大疤子和两个日本浪人烧毁原料,这样西班牙催货着急,破坏之间合作,让那笔贷款无法形成。那天深夜,吴大疤子带着五个高手和两个日本浪人放火焚烧原料仓库。让早川没想到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本来吴大疤子通过陈茂才指引顺利找到了原料仓库,并放火焚烧;可以日本浪人看到这么容易,就悄悄溜到加工车间,还没到加工车间区域,就被警卫营毙了。等到吴大疤子相救时来不及了,扔下尸体逃回到吉林土匪窝,因为得到五十万块大洋和三百支三八大盖,可还没等吴大疤子享受就被张学良剿灭了。

“八格,你这个想法很危险,会破坏与张作霖的良好的合作关系。”

“麟阁老弟、叙五兄,你们就不要跑题了,大帅请我们就是要解决跟日本人的关系。”省财政厅王永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指责冯德麟、张景惠幸灾乐祸的样子。

二个月过去了,东北药业股份公司终于有点模样了。

“大帅,卑职下去问问”侍卫长警觉的回答。见鲍贵卿点点头,就麻利地飞身下车。

第三天清早,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要下雨。孙晋按平时作息习惯在独院锻炼身体。管家福叔急忙的跑过来告诉他,甘记商行的甘先生正在小客厅等候。孙晋心说:这个甘选荣倒是急性子,大清早就上府上。

“你孙爷爷管定了,我今天要为民除害,封了你这个黑店,而且老子今天抓你到督军署去,你信不信!”孙晋冲着鲍仁世用大拇指向下,做了挑驯的动作。

的确,别看张作霖绿林出身,启用能人帮他治理天下,还是无师自通的,这点从严处理,亲自毙死自家小舅子一事来看就可以说明这点。

伙计一听,眼珠一瞪:“小子,你识货吧?不识货就不要在这儿瞎咧咧,爷们说新米就是新米,怎么着,不买拉倒。”说吧,那个伙计蛮横地抢着米袋子往地上一倒,门口撒了一地米。

“啪”一声,张作霖高兴地拍案而起,眉毛一抖,冲着孙晋说道:“说出来,是东北爷们就直说,俺老把叔今天特意听你说话的,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局势;无论对错,老把叔不会怪你,你不要有任何顾虑了。俺可听六哥说你小子对咱们东北局势看得看远啊,什么都可以谈,啊,哈哈。。。”

慢慢走到中国大街十字路口,横穿中国大街是经纬路。经纬路建筑大多数是中式风格,少了点中国大街的欧美日风情,多了点中国味儿。经纬路依旧行人少,走在街上多半是卖点生活必需品。一群人远远看见经纬路中间地段有间正在营业的粮油店,跟其他一样,人们戴口罩来去匆匆,士兵站岗。

几个老把叔伯听了孙晋的建议,纷纷点头连忙说是。

升、张景惠、冯德麟、汤玉麟、孙烈臣、张作霖、张作相。张作霖通过通过他们帮助,排挤与打压其他势力,不断发展自己的力量,最终坐上了东北老大的位置,形成了以张作霖为首的奉系军阀。而这八个人当中,张作霖最感激是大哥马龙潭;最信任的兄弟是孙烈臣,六哥孙烈臣足智多谋、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处处维护张作霖的老大的权威,为张作霖的立足东北三省立下赫赫战功,用张作霖自己话说:孙烈臣是张作霖的‘诸葛孔明’。唯独遗憾是这位六哥早年失子,他张作霖希望六哥的后人能辅助张学良。而今孙晋回来了。这个愿望可以实现了!让老张感到担心的是这小子非常低调,这么久都没出门做什么或者没来大帅府拜望其他老把叔。难道这小子没啥本事?不对耶,听六哥说孙晋懂医道!既然这小子自己要求过来,正好八兄弟聚会,见识一番。

福叔听后连连点头下去了,又回过头问:“少爷,啥是隔离?老爷怎么办?”

孙晋赶紧向甘选荣施礼,恭敬叫声:“大哥在上,受小弟芳志一拜。”说吧孙晋鞠躬行礼。

而直系代表人物冯国璋却在这年病逝,由曹锟、吴佩孚把持着北主张京政权。可是好景不长:原来主张南北议和的直系露出统治者独裁的本来面目。首先是作为国家政权象征的总统权利可以用钱来买的,我们曹大人玩的不是怎么高明,把全国人民当傻子一样玩耍,那么当然也被人从总统宝座上踢出去,真是丢人又丢钱啊。

甘选荣不知道孙家大少爷心里正在淫意着数美元英镑。他心里非常感激孙少爷的慷慨赠药,内心赞许:真是个纯爷们!虽然他也发现孙大少没有将板蓝根药方给他,只是给了药汤。这或许是祖传秘方不外传,这点在当时非常流行,老话说:教好了徒弟,饿坏了师傅,说得就是这个理。再说自家也经营了几家药铺,所谓同行是冤家。

过了平静的几天。一日下午,孙晋正在泛读最近的报纸,有中文繁体字、有英文、有德文的。繁体字我倒不怕。以前去美国参加国际军人比赛,部队为了能跟当地华侨交流,命令我们狠狠恶补一段时间。至于英文、德文以前在银行工作,也是过了四级的,阅读起来不是问题。民国的报纸纸质和印刷不怎么的,报纸上的图片很不清晰,让人看着眼累。

皆可购买得起。甘选荣心中暗暗竖起大拇指:是个爷们!

钱庄也没有这么多钱啊!我爹听后把我骂了一通,说是借鸡生蛋,全阜新跟着你一起发财,牛!兄弟我佩服。”

孙晋哈哈大笑:“承蒙令尊抬爱,只是您都看到了我现在还抽不出时间,我们警卫团训练正在关键时刻,我是走不开啊,兄弟我得空一定到府上拜访他老人家,向他老人家讨教和赔罪。

潘勇军挥了挥手说道:“没有关系,我会跟我爹说的。呀!兄弟,你这里挺热闹的,警卫团的士兵有股子德**人的气质,训练方法似乎像德国陆军军训,杀气腾腾的。你这里是训练民团还是正规军啊!能不能让我开开眼。”

孙晋吓一跳,认真打量着潘勇军,心说他怎么一眼就看出我是借用了德国陆军训练方法,好眼力!

这套训练大纲是孙晋在准备组建警卫团之前就写好了,让二十个从东北讲武堂过来的教官认真学习,教官毕竟有从军的经验,虽然没见过此种训练大纲,一般地会融会贯通,基本意思已经掌握。教官们学后都说这是借鉴德国陆军军训,孙晋觉得纳闷:这明明是后世解放军的军训大纲,你们怎么说是德国人的昵,后来孙晋想明白了:一是在这个时代德国陆军世界有名,世界各国都在学习;二是后世解放军军训大纲借鉴了德**训的经验。让孙晋吃惊是潘勇军怎么一下子就看出这是借鉴德国人的,而不是眼下东北三省非常流行的日本人训练方法。

孙晋定了定神,爽快地说道:“这有啥难的,请!”

潘勇军与孙晋在副官带领下来训练场主席台,望眼大操场的士兵生龙活虎,杀气腾腾,教官们叫喊声、士兵们的呐喊声连声不断,响彻云霄,让潘勇军看得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几个人一边观看一边指指点点进行交流,孙晋发现潘勇军有些军事才能,两个人有共同的话题,交流起来非常融洽。

“兄弟,你是咋样看出我们警卫团军训是借鉴德国人的,而不是日本人的?日本人军队也从师德国啊!”孙晋带着疑问问道。

“哈哈。。。兄弟,我们投缘,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有个大伯是北洋水师的,甲午那年我大伯战死;而零五年日俄战争,我三叔在旅顺被俄国人以为是日本人杀掉了,所以我从小立志从军,成为军人沙场杀敌。但是我爹不想让我从军,要我学习经商。后来我爹派我到外国留学学习银行业务,而我自作主张到德国柏林军事学院留学三年和日本帝国陆军大学留学一年。”

潘勇军顿了顿,仿佛又回到了留学时代,幽幽地说道:“刚到德国就碰到世界大战,我在留学德国最后一年,参加过几次军事行动,我当时还是实习参谋。有次我们旅被英法联军包围了,我跟着旅部一起突围。突围时候,敌人越来越多,我的德国教官拉着我上了一辆装甲车,我驾驶装甲车,我的教官用马克沁机枪不断扫射敌人。当我冲出包围圈才f发现教官被敌人达成马蜂窝,旅部其他战友还在包围圈内,我驾驶着装甲车停在敌人包围圈外围,用一个迫击炮架到车顶,对着敌人阵地开炮,打开了一个缺口,战友们冲出包围圈。柏林军事学院给我颁发奖章,表彰我的勇敢,我说不用。我告诉我的学院领导:我们中国人有个传统是知恩图报,你们教会了军事本领,我为了报答你们的恩情,就要奋勇杀敌,为师傅争光,这话让德国的教官和同学们感到非常激动。后来我爹来电报让我回去,担心我的安全;德国柏林军事学院教官都去上战场了,学校放假了,我就去了日本。在日本一年,我感到日本人打心眼瞧不起我们中国人,日本学生称我们是支那猪。在巴黎和会上,我听说日本人要割占青岛,我就回来了。我爹知道我没有去学习银行知识,又不让我参军,就托人进了警察局,当个小小的警员。兄弟,我刚才进来时候就已经观察过你们训练姿势等,一下子就区分出是德国还是日本。”

哦,孙晋终于明白了:怪不得,行家神神手就知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