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也不客气,径直走过去坐下,微笑着对龙阳公主说道:“请公主伸出右手!”

还没等站稳身体,小丫头已经双膝弯曲,扑通跪倒在地,对凌风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没想到先生真是隐世不出的仙人,难怪能够轻而易举将父王怪病治好。玉瑶肉眼凡胎,不识先生法体真身,还请先生莫要见怪!”她此刻不见半点顽劣,小脸充满崇敬之意。

只要不喝酒,其他都好说。凌风满口答应了下来。燕王见状满脸欣喜,随后又提出一个小小请求。他想聘请凌风为西席先生,留在王府教导玉瑶郡主。至于待遇,随便凌风自己开出。

金傲恭声领命,转身走出房外。临行之际,他看了凌风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之意。

“或许是临死前满腔怨气未消。小女子阴魂未泯,在宁王府内四处游荡。开始时灵智未复,浑浑噩噩,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大约过了十来天。小女子恢复了记忆,心中充满怨恨,欲要前去找那畜生报仇。原以为,小女子已经成为阴魂之身,想要报仇应该不难。谁料到。就在小女子准备动手之际,那畜生的三皇姑龙阳公主突然造访,她竟然也是一名仙师,一眼便洞悉小女子的藏身之处,并施法将我困住。之后,龙阳公主又对小女子施了一道禁制,她跟宁王威吓小女子,让我前来暗害燕王。如果不从。不仅小女子会受到禁制反噬。魂飞湮灭,永世不得超生。连我的家人也要受到连累,全都性命难保!”

“神医?凌先生?”小丫头听后止住哭泣,乌黑的大眼睛看向燕王妃身后众人,目光扫了一遍,落在凌风身上。

“凌兄弟,麻烦你赶快去医治我那些受伤的兄弟!”

凌风看在眼里,脸上泛出淡淡笑意,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美妇,和声问道:“夫人,您感觉好些了吗?”

那名叫二牛的伙计慌不迭地扔掉手中木瓢,便欲回村请郎中来给自己大哥治伤。却在此时,一个温和的男子声音响起。

凌风内心深深自责。怀着无比愧疚之意,他目光看向小男孩吴飞羽,用沉痛的语气说道:“孩子,你曾祖父与我有恩,我原本想重重答谢他,却不料给你们一家招来灭门之祸。此事怨我处理不当,你放心,那些害你亲人的恶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老六,是主人的令牌!”

如今,凌风这位三圣宫新圣君需要,另外三位自然二话都没说,慷慨相赠。另外,九级妖兽精血三圣宫也有收藏。据说是三圣之首冰玄圣君在昔日神通大成之时。游走无量海期间,无意碰上一头九级蛟龙,与之展开生死激斗。双方势均力敌,苦斗三日夜。各自负伤退走。冰玄圣君在临走之际,收取了些蛟龙精血,一直收藏在身上,视若命根子。此次听闻凌风需要,他毫不犹豫就拿了出来。

“九级任务!四平城发布了九级任务!”

如今,凌风在得到凃雷提醒之后,立刻恍然大悟,心中兴奋之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谨遵圣者大人谕令!”众位南荒强者躬身一礼,齐声应道。

九头螭仰天怒吼,飞身一跃而起,径直朝萨洛蒙追击过去。同一时间,其庞大躯体上闪过一道淡蓝色光环。瞬间,在前方拼命朝祭坛飞去的萨洛蒙,忽感身体一滞,四周空间仿佛凝固,再也无法前行半步。

手持祭杖的萨洛蒙,在二人话语声响起后,老脸上绽放出阴鸷的笑容。心腹大患已除,自此之后,当可安枕无忧。

脸上闪过一抹艳红色,魏皇目视身旁的刘安,嘴里喘着大气,低声道:“到底怎么回事?趁现在没人,速向朕仔细道来!”

“皇上,在十天之前,也就是您差遣护国法师前往魏王府的第二天,皇后娘娘下令封闭内廷,不许任何人进出皇宫半步。燕王以及众多大臣想进宫觐见皇上,全都被挡在宫外!”

“刘安,发生此等大事,你为何直到现在才禀告朕?内廷事务一向由你掌管,皇后根本无权干涉,你这内廷总管是干什么吃的?”魏皇满脸怒意,喝斥道。

“皇上啊,您有所不知,自从您病重之后,老奴这个内廷总管已经被皇后娘娘架空,如今整个皇宫都是皇后娘娘的人,包括御林军在内,他们都已经向皇后娘娘和宁王殿下效忠,欲要……欲要有所图谋啊!”刘安哭丧着脸说道。

魏皇听后双目喷火,大喝一声:“好狠毒的恶妇,咳咳咳……”气急之下,他只感觉胸口欲裂,一阵剧烈咳嗽之后,竟然喷出一小口猩红鲜血。

“皇上息怒,您要保重龙体啊!”刘安带着哭腔说道。他连忙取出锦帕,替魏皇拭去身上沾染的鲜血。

“华妃……朕的华妃现在处境如何……”魏皇大口大口喘着气问道。按眼下形势,燕王的生母,他最疼爱的华妃,处境也必定岌岌可危,这让他心急如焚。

“华妃娘娘已经被皇后打入冷宫软禁起来!”刘安如实答道。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魏皇双目喷火,拳头紧握,手指关节’吱吱‘作响,显然心中已经怒极。

“刘安,你快想办法跟国师联系上,让他来给朕护驾!”魏皇身处高位多年,心知此刻愤怒不起半点作用,必须要想法改变眼前逆境。护国**师道术精奇,神通广大,若是他前来护驾,必定能渡过眼前危机。

“皇上有所不知,就在皇后娘娘封闭内廷的当天,**师失去踪迹,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回返宫中!”

“**师失踪呢?怎会会这样!”

魏皇听后眼前一黑,险些晕厥了过去。眼下形势,除了护国**师之外,他想不出有其他人能够进宫护驾,解决眼前之危。如今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也失踪了,这对魏皇来说又是重重的打击。

“皇上,皇上……”刘安见到魏皇面色煞白,没有半点血色,惶恐之下,带着哭腔不停大喊。

就在这时,寝宫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只见一名头戴凤冠的老妇人走了进来,在她身旁两侧,宁王和龙阳公主伴随而行,身后还有一名身穿蟒袍的黑须老者。一行四人大摇大摆走进魏皇的寝宫。

魏皇此刻晕眩的感觉减轻了些,他看见来人。双目喷火,脸上肌肉不停抽搐。

“臣妾参见皇上!”头戴凤冠的老妇人就是魏皇的正室张皇后。她来到龙榻前,对着魏皇裣衽一礼,恭声拜见。

“儿臣元阳(龙阳)拜见父皇!”

“臣张朝风叩见皇上!”

宁王元阳和龙阳公主也随后上前拜见魏皇。在他们身后的那名黑须老者。一整衣襟,恭敬地朝魏皇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此人便是当朝文臣之首,丞相张朝风。他跟张皇后乃是同族姐弟,也是支持宁王登基皇位的死党。

“都来了,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魏皇在刘安搀扶下直起了身子。目光看向面前四人,强压心中怒火,说道:“你们意欲何为?直说了吧!”

“微臣跟朝中六十七位大臣合议,联名上书。恳请皇上禅让退位,让宁王殿下登基!”跪在地上的张朝风,此刻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子呈给魏皇。他虽满脸恭敬神色,可是按照臣子礼仪。魏皇没有吩咐他起来,他贸然起身已属大不敬。由此可见。他此刻已经不将病重的魏皇放在眼里。

魏皇看都没看折子一眼,冷笑一声,对张朝风讥讽道:“张爱卿真乃朕的弘股之臣。连朕的后事都替朕做主了!”

张朝风听后老脸一红,口中呐呐说道:“皇上龙体一直欠安。实在不宜再操劳国事,早点退位。亦可早享清福!”他虽已不将魏皇放在眼里,可是天子之威已经深入骨髓,他面对魏皇言语也不敢有半点放肆不敬。

“父皇,儿臣是您的嫡子,正宫所出,无论在情在理,父皇大位也是由儿臣来继承。”宁王此刻上前一步,朗声道:“儿臣知道这样做会令父皇不开心,可是,若不是父皇您偏袒老八,儿臣也不会出此下策。如今,只要父皇答应禅位,儿臣登基之后,必当奉父皇为太上皇,你我父子共掌朝政,岂不是一段佳话!”

宁王说得极为煽情,魏皇却不为所动,他早已看透这逆子的狼子野心。

“你等想要逼朕禅位,哼,别白日做梦了!”魏皇冷笑连连,目光紧盯张皇后和宁王,缓缓道:“你们以为掌控了内廷皇宫,朕就会屈服?别忘了,汴京城还有八千禁卫军,他们除了朕之外,只有燕王才能调动。还有,拓跋爱卿手握百万大军,你们想逼朕禅位,还得问过他同不同意?仅凭你们掌控的三千御林军,根本成不了气候,就算你们今日能够弑君夺位,也绝活不过明天日落西头!”

燕王的话宛若尖针般一字一字刺入张皇后等人心底深处,他们全都为之色变,特别是张朝风,脸上更是流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魏皇所说并非虚言恐吓,内廷虽然已经牢牢掌控,可是,最重要的军权,却旁落他人。没有军权的皇帝,想要坐稳江山社稷,根本不可能。

这时,只见张皇后、宁王以及张朝风丞相三人目光齐刷刷转向龙阳公主。却见龙阳公主默不做声,走到床榻前坐了下来,过了半响,方才柔声对魏皇说道:“父皇,您说得这些都没用。女儿已经请师父和两位师叔下山,他们都是神通广大的仙师,挥手之间,可让整个汴京城寸草不生,变成一片鬼域。莫说是百万大军,就算灭掉我北魏国千万子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父皇,为免生灵涂炭,为了北魏国千千万万子民,女儿恳请您传位于大皇兄,避免浩劫发生!”

魏皇听后面若死灰。关于龙阳公主拜仙人为师一事,他这做爹的最清楚不过。在女儿幼时,他曾亲眼见过收女儿为徒的那名仙人神通法术,至今记忆犹深。对龙阳公主所说的一切,他没有半点怀疑,凭仙人移山倒海的大神通,自己倚仗的百万军士连地上蝼蚁尚且不如,一旦发生战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龙阳,好女儿……朕的好女儿……”魏皇颤抖着声音,目光注视龙阳公主,满脸尽是悲愤之意。三子之中,他最疼幼子燕王正阳。五女之中,他最喜爱的就是面前这位三公主龙阳。没想到今时今日,最令他痛心的人。也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

龙阳公主为人虽然心狠手辣,可是见到自小就十分疼爱自己的父皇,老泪纵横的心碎模样,她此刻也十分不好受。内心有愧。

“罢了,罢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魏皇无力的挥了挥手,他已经认命了。

“多谢父皇!”宁王此刻大喜过望,连忙上前垂首一礼,道:“半月后就是天坛祭祖之日,到时儿臣会召集朝中文武百官,一起前往天坛。期望父皇当日能够兑现承诺。传位于儿臣!”

“你的要求朕可以答应你,不过,朕也有条件,朕要见华妃!”魏皇心灰若死。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最疼爱的华妃。

“不行!”一声断喝。只见张皇后满脸恨意,大声道:“臣妾奉劝皇上一句,趁早死了这条心,臣妾绝不会让那狐狸精再缠着你!”

“你不让朕见华妃,朕也绝不会传位给元阳!”魏皇丝毫不让步。目光紧盯张皇后,厉声道:“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