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李月娥,生前乃是汴京城人氏,家中世代经商,尚算富足。上个月初一,正逢白马寺庙会,小女子和丫鬟前去寺院上香礼佛,却不料命中该绝,碰上了宁王府的人。”说到此处,白衣女鬼脸上尽是凄厉怨毒恨意,“宁王府小王爷看中了小女子,命家仆将小女子强抢入王府。小女子自知落入这狗贼手上,必定会惨遭凌辱,生不如死。于是,小女子狠下心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趁那狗贼的家仆不留神。三尺白绫,悬梁自尽。”

小女孩,也就是玉瑶郡主带着哭腔大声说道。看得出,她现在非常伤心难过。

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年泊腰间水囊接下,送到他的嘴边。年泊满脸感激,没有多说。张嘴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解毒水。

……

“二牛。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村里找郎中!”

当日,他从吴八口中得知妹妹凌芸的行踪后,心急之下,也没考虑太多,直接履行诺言,赠给吴八一枚四平令。他全然没有深想,自己当着另外六人的面,赐给吴八如此贵重的物品,会给吴八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平日里,守卫在城门处的两头海猿立在城门两侧,对来往进出的修士看都不看一眼,自顾自闭上双目休息打盹。仅凭它们身上散出的八级妖兽恐怖威压气机。足以震摄前来四平城的各方修士。

在他心绪激荡尚未平复之际,惊喜接踵而来。胡波从三元岛返回。带来另一好消息。凌风所需祭炼水、土两大裂魂分身之躯已经有了着落。

今天清晨,又是四平城更新任务的时候。跟往常一样,殿堂内已经人山人海,嘈杂纷乱。当巨型水晶镜上显示出新一轮任务的时候,殿堂上突然静谧一片,似乎所有人在这一刻全都屏住呼吸,没有半点声响。

凃雷在南荒各族中的威名声望不比萨洛蒙逊色多少,他同样也不敢擅自祭炼裂魂分身。引起众怒。更何况,裂魂分身**乃是魂族不传之秘,一向为族中大祭司收藏,别说是凃雷,就算魂族族内那些长老,也不可能从萨洛蒙那里得到此法修炼口诀。

“一言为定!”凌风沉声重申一遍。对方这个赌注对他而言,似乎没有坏处。挑战不设期限,也就是说,他有足够时间做准备。

他们赖以取胜的‘十二祖巫阵’和‘血浮屠’圣器被毁,此刻见到宛若魔神般势不可挡的凌风。斗志已丧。哪里还敢在此地逗留半分?

“他被镇压在血浮屠之内。就算有通天道行,也难逃血焰焚身之苦。最多半个时辰,必当蚀骨化魂。形神俱灭!”另一女子寒声说道。她整个人就像一块千年不化的玄冰,姣好的容颜上不见一丝血色,肌肤呈透明状,连根根青筋血脉都清晰可见。在她站立的头顶上方,若有若无冒出淡淡的白色雾气。

“王爷。见到您无恙,妾身……妾身……”见到自己夫君脱离病魔折磨,燕王妃喜极而泣,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流下开心幸福的泪水。燕王见状心疼不已,连忙柔声宽慰。

“父王,没想到这江湖郎中还有几分本事,连**师和皇爷爷派来的宫廷御医都治不好您的病疾,倒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给懵上了!”说话的人是玉瑶郡主。这小丫头此刻睁着乌黑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向凌风,小脸上尽是惊奇之意。

凌风听后哭笑不得,按照这丫头的比喻,自己成了瞎猫。他老爹岂不是变成了死耗子?

“玉瑶,不许无礼!”燕王虽是在斥责,可是看向宝贝女儿的眼眸,却充满了溺爱。玉瑶郡主听后吐了吐俏皮的小舌头,直接扑到父亲怀中,撒娇使刁。

燕王摇了摇头,伸手轻抚宝贝女儿的小脑袋,目光转向凌风,无奈笑道:“这孩子被她的皇爷爷和皇祖母宠坏了,天不怕地不怕。整天就跟野小子似地疯玩耍闹,本王夫妇现在对她可算是没辙了,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一听父王又在外人面前编排自己,小丫头嘴一撅,满脸不爽。伸手就去挠燕王的胳肢窝。燕王虽然贵为皇子亲王,可是在自己宝贝女儿面前。却比寻常人家的父亲还要和蔼慈祥,所谓王者威仪荡然无存。凌风在一旁见状,脸上泛出微微笑意。

莫说王侯将相,就算那些腾云驾雾,拥有毁天灭地大神通的仙家神人,又有几位能够真正舍弃亲情?凌风,他也不能。

“凌先生对王爷救命之恩,拓跋雁无以为报,请先生受我一拜!”

燕王妃此刻心神激荡,满脸感激之意看向凌风,盈盈拜倒。凌风见状连忙闪身避让开来,口中连呼使不得。

就在这时,呆立在门槛处的护国**师,这老家伙好似回过神来,眼珠一转,高声喊道:“燕王,请让贫道为你把脉,察看一下您的病疾是否真的痊愈?”在说此话之时,他目光扫了凌风一眼,又说道:“贫道久闻有一种旁门医术,可以刺激患者身体机能,使患者在短时间内病疾尽除。可是,一旦生命力耗尽,到时就算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

此言一出,燕王夫妇具是神情陡变。很显然,**师危言耸听,已在他们心中留下阴影。

凌风微微一笑,淡淡道:“**师所说的‘金针续命’之术,在下也曾在医书上翻阅过,不过,很可惜在下不精擅此术。王爷千金之体,**师有此顾虑,也属常情。就请**师为王爷把脉察看,相信若是本人对王爷施了此等阴损之术,定难逃脱**师法眼!”

他神情淡然,从容不迫,燕王看在心里,立刻有了决断。

“**师,本王相信凌先生为人,绝不会用此阴损之术医治本王。把脉就不必了,本王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好过!”燕王呵呵一笑,说道。

“王爷,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让贫道把一下脉,又有何妨?”**师心不死,又劝了一句。他之所以如此坚持,最主要还是因为先前跟凌风之间的赌局。燕王此刻病体痊愈,难不成,他这堂堂北魏护国**师,修仙之人要向一个凡人小子下跪磕头不成?

燕王妃伉俪情深,关心则乱,此刻也在一旁劝说燕王,让**师把脉察看。对她一名妇人家来说,一生最重要的人莫过于夫君儿女,其他事都可以抛开一边。

燕王不想拂逆爱妻美意,向凌风投去歉意的目光。随后,他就势坐下,**师也来到桌旁坐下,为他把脉诊断。

**师并不精通医术。他把脉是假。实则散出一缕神识,通过指尖向燕王体内察看过去。当神识游走燕王体内经脉之时,他发现原本精元耗尽,离死不远的燕王,此刻血气仿佛阳刚少年般旺盛,全无半点亏损迹象。

王爷之病根本就是中了修仙者禁法秘术所致,以我的道行,尚不能解救,这名叫凌风的黄口小儿凭甚手段,能有起死回生之能?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呢!**师心中宛若平静江水投入万斤巨石。掀起滔天巨浪,震惊无比。通过神识察看,他可以确定一点,此刻燕王的身体不仅恢复痊愈。并且比以前还有好上三分。难不成,这姓凌的黄口小儿所言祖传灵药真有回天之力?

“**师,王爷的身体……如何?”燕王妃见他沉吟不语,满脸关切地问道。她本想问王爷的身体是否真的痊愈,又怕自己这样说法会招致凌神医不快,踌躇嗫嚅了一下,方才语气婉转问出。

“哦,还行,还行……”**师惊醒过来,随口敷衍了几声。

还行是什么意思?燕王夫妇听后互视一眼。全都搞不懂**师此话是何意思?却见**师装模作样轻抚颌下长须,故作深沉道:“不知这黄……咳咳,不知凌先生给王爷服用了什么药物?可否让本法师见识一下?”他原本还欲称呼凌风为黄口小儿,转念一想,又改了称呼。对方既然真有妙手回春之能,哪怕他只是一个凡人,也有足够让人不可小觑的能力。故而,连自恃极高的**师,如今也不敢口出妄言。

不待凌风答话,燕王用手一指桌旁空茶盏。抢先说道:“**师有所不知,本王醒转之际,尚觉浑身酸软无力。谁知喝了凌先生配制的一盏茶水后,整个人立马精神奕奕,浑身好似有使不完得劲儿!”

听他此言。**师不由心中惊奇,目光朝桌上那空茶盏看去。见到茶盏中还剩下点滴茶水。这老家伙伸手将茶盏拿起,凑到鼻间嗅闻了一下。

一股如兰似馥的清香之气扑鼻而来,闻之让人心旷神怡。**师眼神一亮,也不顾及身份,当着凌风燕王等人的面,伸出手指蘸了些许茶水,送到口中舔了舔。

玉瑶郡主在一旁见到这位身份尊崇的护国**师,竟然做出这般怪异举动,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燕王夫妇连忙朝她瞪了一眼,小丫头方才有所收敛。可是,谁料到那位**师接下来的举动更加古怪,他竟然捧起茶盏送到嘴边,将里面剩余的茶水喝得点滴不剩,似乎意犹未尽,还伸出舌头在茶盏内壁舔舐了一遍,方才罢休。如此举动,直让燕王一家子瞧得目瞪口呆。

“嘻嘻……”玉瑶这小丫头忍俊不住,手指着**师笑了起来,“你们瞧,**师伸舌头的样子,跟咱家阿黄像极了!”

阿黄是王府豢养的一条看门狗。这丫头将堂堂护国**师比做是狗,想来在偌大的北魏国,也只有她有这个胆子!

“不许胡说!”燕王脸一沉,喝斥道。他虽宠溺玉瑶,可是也不会任由爱女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师位高权重,若然为了此事较真起来,闹到父皇那里,他免不了要受到一顿责罚。

玉瑶见到自己父王面有怒意,也不敢造次。只有强忍心中笑意,躲到燕王妃身后去了。

这时,只见**师满脸炙热,目光看向凌风,急声问道:“敢问凌神医,这……这灵药真是你亲手调制而成?”

凡人认不出木灵液的来历,可是修仙者却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木灵液蕴含的庞大精纯的灵力。**师虽然只是一名练气九层修士,可是他尝了一点稀释的木灵液之后,心底立刻掀起滔天巨浪,心神难以自持。

这哪里是什么去疾治病的药物?分明就是增长修仙者灵力的妙药灵丹!

仅仅那么丁点儿茶水,蕴含的精纯灵力,要胜过自己平常服食的丹药十倍不止。自己若能得到一些,相信很快就能将修为提升至练气十层,说不定,日后还有冲破大**颈成功筑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