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比翻书还快不足以形容老爷子的表情,就一眨眼功夫,脸上便露出了笑意。

沉思片刻,此行不但路途迢迢,而且还要赶在诏书发出之前到达长安,时间是非常紧急,带着一个女眷着实不便。

不过这厮怎么跟那老郭一般,都是所谓的阅人无数什么什么的,难道是我面相好?

“此次马匹之事三狗子功不可没,黎叔,奖三狗子五百文,以勉其功!”

“玉儿别打岔,听本老公说完,就说这会儿,玉儿你在我心里的分量绝对要重些,二丫别生气,我这也是实话实说,毕竟夫人跟了我这些年,从一小姑娘熬到了这会儿,眼瞅着就要当娘了,二丫,过十年,二十年,你在我心里便能跟夫人一般了,这就是过日子,懂了么?”

“回爵爷的话,今日差不多五十斤上下,过两月花期正了,估摸着会更多。”

三狗子把麻布浸了水,放在头顶上,晒的,就我这儿没太阳。

“郭某要宁县子一句话!”

郭恩雄仔细的看了看茶碗里的花茶,估摸着是不是回去也让家里人给弄上一些,这个神情躲不过我的眼睛,呵呵,花和茶倒是能弄到,可是这炒茶的手艺确实咱们家三狗子的绝学,我都不会。

田里的稻谷也出了穗儿,明显感觉这边老庄子要比新庄子的稻穗儿多,黎叔亲自下田检验了一番,直夸我是个种地的好手,本来嘛,都是先进的经验,下一季就按我这个办法来,全庄子都推广开了。

“倒不是有变,老爷子也是为咱们好,如今这天下虽说是皇上的天下,但毕竟人家还在位子上,就这么回去,万一照了面儿也落得腻味,程老爷子信里这般说的。”

凯旋而归啊!一时间宁家是彩旗飘飘,锣鼓喧天,一向很少出门的宁家最老的庄户罗头也都出来了,听说都八十六岁了,算得上老不死的了,要知道大唐的平均寿命也就三十多岁吧,庄户们各个伸长了脖子,远远的就能看见几个好事儿的婆姨站在最前面,一边拉扯着身边的小孩儿,一边交头接耳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听说过,要不爵爷给画个样儿出来,老周定会给爵爷打造出来。”

牛皮吹大了,三狗子摸了摸鼻子,眼神中展现出非常崇拜我的英勇鼻血,似乎在想,到底这鼻血该怎么个流法,不错,孺子可教,他日必成一代宗师。

谢医生一边回我的话,一边给大勇整理伤口,看着一个个被狼咬伤的地方,我忽然想到一事,狂犬病,但愿咬伤大勇的畜生千万别是这个病啊。

没选什么黄道吉日,前几日黎叔就张罗着要看个好日子,没必要,如今庄子上隔几日就有发明创造,都找黄道吉日,这一年也没几天,见我坚持,黎叔也嘀咕几句了事。

这年月衣服都是婆娘做的,要谁穿了不是自家婆娘或者母亲做的衣服还真不好意思出门,但凡不会做衣服鞋子的婆娘或者母亲都是不合格的,所以女孩子打小就要培养针线活,这也是衡量一个女孩子是否贤惠的标准,很无奈的标准。

不是我特意追求发明创造,主要是时间紧迫,年底就要回长安,这些庄子田地啥的都不能带回去,而且长安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也不是很清楚,趁着眼前的大好时机,能想办法多弄些新东西就多弄些,免得到时候回了长安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爵爷,爵爷,快回去,官差来了。从京城来的,爵爷赶快回去。”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到处乱逛,不知不觉有些口渴,正打算回去喝水,很机灵的小姑娘,远远的跟了过来,手里拿着水囊,拍拍二丫头,笑了笑,吧二丫头弄了个大红脸,害羞了,呵呵。

玉儿同志严肃的批评了我,对我作为董事长脱离群众,影响生产建设的行为给予了深刻的批评,并且再一次的要求我加入到轰轰烈烈的农牧业生产中去,与广大庄户打成一片,坚决不拖后腿,更不能消极怠工,要以崭新的精神面貌迎接新一轮的挑战。

“呵呵,曾老板,想知道你的蜂窝煤为啥不好使?”看着一脸沮丧的曾老板,心里很是得意。

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问了句。

“玉儿,却不能这般养着,该动动还是要动动,院里走走,呼吸点新鲜空气也是好的,虽说刚怀上不能剧烈运动,但也不至于这般躺着啊!”

黎叔还是计算过的,当把猪饲料当了人的口粮就是黎叔你的不是了,黎叔的提议被我反否决了。

最后提醒我,袁家的事情比较复杂,与真腊国高层变动有关,而且又跟目前的战事有关,毕竟有个稳定的后方是每个军事家都要注意到问题,而真腊最近与吐蕃又走到非常之近,总之比较敏感,言下之意希望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这袁家又是蛮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天子不追究他们家欺君之罪就算是给了袁淮非常大的脸面了,而且如今真腊国的高层已经给袁家平反了。

袁淮的历史成分很复杂,也很狗血,这厮居然是真蜡人,真蜡这个地方我听说过,忽然心头有个莫名其妙的感觉,但又想不起到底是个什么具体的事儿,怪了,算了有空再想想,免得遗落了什么大事。

呼呼的火苗直冲上半空,足足有两人多高,这热气逼得我们几个远远的退了出去,不敢靠的太近。

“贵叔,这井也不要打深了,往下只要出现漏水咱们就停下来,重开新井,还有,矿洞里用火把啥的要小心,一旦发现火把忽明忽暗就要立即出来,千万不要再待在下面了。”

“作死!”

“老婆,刚才有些上头,这会儿好些了,还是老婆手巧,这一抹一擦的就好了,嘿嘿,来,为夫帮娘子擦擦,看看,额头上都出汗了,身上是不是也出汗了,咱们看看。”

很快就通畅了,大勇一路小跑过来,原来是袁淮同学的马车掉了链子,一根车轴断了,嘿嘿,老袁啊老袁,过完年咱们再来谈谈这马车的事儿,看我不好好的敲你一笔。

还是得问玉儿。

拉了玉儿,身后的丫鬟婆子都想跟过去看看新鲜,挥挥手,都跟上了,热闹就好。

休息够了,午休时间也过了,干脆出去走走,可玉儿不跟咱们去,说什么在家收拾一下,等明儿守岁的时候有东西吃,不至于大半夜的傻坐着。

按比例小心的混合均匀了,贵叔和周师傅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好奇的跟在身后看着。

这天刚起身,到院子里一站,一股子凉气袭来,真冷了,正要进屋,黎叔就跑过来了,心里忽然想到,怎么黎叔每次都是跑步过来的,为啥?

既然是胜仗,咱们就不操心了,乐得清闲,玉儿给我整理好衣衫,呵呵,都穿上秋衣了,四下看看,这长衫马褂的也别有一番风味,不错,院子开始动工了,农闲了,人手方面显得不那么紧巴巴了,黎叔也带回来几个丫鬟婆子的,当然他手下也有了几个跟班。

“孟准兄客气,这酒是好酒,就是我从小就不能喝,一滴酒就够我受的。”

院子里一辆崭新的板车呈现在眼前,轮子还是木头的,只不过是新作的,比原先的更厚实和坚固了。车板还是木头的,下面增加了几根铁条,车轴变成了铁质的,应该是钢,箱板什么的都还是原来的,整体比原来高了大概半尺,也就是弹簧的弧度。

板簧,铁梁,四个轮子,薄铁皮的车厢板,然后,人力估计悬,算了,先做板簧装上,改天去问问黄牛的价钱,合适咱们先坐牛车。

拉了玉儿做到一旁,都没个遮荫的地段,头顶上毒辣

大勇犹如一尊雕塑,站在稍感凌冽的秋风中,任由身上鸡皮疙瘩爆起,眉头也不皱一下,这种坦然,这种毅力,我不由得承认,大勇你厉害。

玉儿近日胃口不错,除了不时唠叨几句孩子的问题,心思也放在了宁家的建设上来,也能跟着我的思路走,这是我乐意看到的,也是我希望的。

“那啥,贵叔三狗子也该回了吧?”

不过目前的状况来看,还过得去,反正自己这边也就是出点黄泥,人力什么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四六就四六吧,我点点头

“啊!!!”

“口水,吐口口水抹一抹就会好过些。”

“不算什么,只是救急而已,日后光是咱家也做不完这么大的营生。”我底气很足,袁家手里有煤,这就是最大合作基础,就算只占四成的股份也不错了。

完成了,三日之后,打蜂窝煤的工作终于完成了,看着院子里整整齐齐堆好的蜂窝煤,嘿嘿,有一种现代的感觉了。

倒不是我喜欢长安,而是想去看看,到底传说中的万国之都是个什么样子,还有那些素未

“不是,贵叔别想多了,找有力气的人,帮着挑些回家,都放在院子里堆上,有用!”

偏见,彻底的偏见,要知道后世这地方可是热点,往这里扎堆的人多了去了,不知道造就了多少富豪,贵叔,您眼光真的很短浅哦!

“哎,郎君真不记得了?还是烧糊涂了啊。”女子又忍不住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办法,我都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哎,算了摸就摸了,反正有不吃亏,而且这女子极有可能是我的老婆,嘿嘿,不说了,心里美美的。

“唉,倒不怕两位兄长笑话,小弟,唉,小弟看上了的小含香,又不敢跟娘亲交待,这过几日小含香就要,就要让老鸨给那啥了。”

说完,秦怀玉又倒了杯酒,一口干了,愁眉苦脸的,看样子急得不行。

“哈哈,怀玉,看不出来啊,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啊?”怀亮也不管人家此刻的痛苦,家传的德行,没事儿就喜欢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修文,快别说了,对了怀玉,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咱们厚道,虽说第一次见面,但大家伙儿都是从小一起上大的弟兄,我年纪又最大,怎么也该想办法给怀玉开解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