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看着一屋子的鸽子,虽然气味不咋地,大勇兴致还是很高,前几日淘汰了赵木匠的鸽笼,改成为这些鸽子专门修建了一个大大的鸽舍,除了有专门为他们繁衍后代打造的爱巢之外,整个鸽舍里就是仿照野外的生存环境给搭建的什么树枝啥的,食槽,水槽啥的都固定位置安装,每日专门有人过来料理,总之伺候的很好。

前两天喝酒确实有些过量,这几日浑身绵软,使不上劲儿,躺在床上,头枕在玉儿的大腿上,用脑子就得有这种氛围。

心里老是觉得自家院子修的没什么去气势,本意是想修座别墅啥的,但玉儿却觉得咱们逾制了,可这袁家就一商户,为啥把庄子修的这般气派。

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口,这大半天的还真没喝什么水,这会儿口渴的极很。

没出息,摇摇头,这可不成,这会儿虽说还没搞什么普法工作,婚姻法也跟本没提过一夫一妻的制度,但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糟蹋了三个女孩儿的清白,于是心中默念三遍金刚经,大义凌然道。

袁家此次也不知得罪了谁,光是在良德县的营生都变得艰难起来,千香楼门可罗雀,石炭根本就断了供给,蜂窝煤也卖的艰难,好在之前的订单还在,对宁家的影响也不大,就是百花露有些难办,本来就着袁家的渠道来销售,如今却停顿了下来,这对我来讲就有些难受了,这可是宁家翻身的好机会啊,这么就断送在袁淮手上,我也心有不甘。

袁淮斟满了两觥酒,这厮怕是忘了上次的惨样了吧,又要跟我喝酒,呵呵,这大过年的,咱们也不好意思再把你给灌了。

说实话,这花灯比后世的好看多了,也许是这门民间手艺凋零了,看看光是宁家院里都是百十个各色的花灯,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鸡鸭鱼啥的,还有就是若干的灯笼,但神态各异,惟妙惟肖,贵在一个真字上面,兔子就是兔子,鸡就是鸡,没有什么八仙过海,没有什么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但看了让人舒坦。

“没事儿,正常的,待会儿就该香了。”

我不敢看下去了,宁家要破产了,这还真张嘴就来啊,赶紧递给玉儿,头晕了,要倒了,扶着桌子坐到逍遥椅上,大声喘着粗气,后背冷汗淋漓的,赶紧的,进去擦擦,可别感冒了。

“滚!”

正更玉儿消磨时光,贵叔拿着一捆东西就进来了,乐呵呵的,都一大把岁数了,还真精神,赶紧迎上去,贵叔连忙见礼

黎叔唾沫翻飞,三狗子目露凶光,大勇咚咚的拍着胸脯演示,这帮刚进门的丫鬟婆子,打手护院面露难色,估计后悔死了,都什么人啊,有种进了匪窝的感觉,不成,看不下去了。

袁淮的算盘打得很好,他家的石炭在蜂窝煤的带动下,销量看涨,而且利润也不错,但他也清楚,蜂窝煤最大头的利润却是在我这边,于是借口石炭进价涨了三成,想坐地起价,嘿嘿,之前我肯定是认了,但现在却给了我一个机会,家里石炭产量上来了,借着袁淮坐地起价,便减少了袁淮这边的进货,足足减了七成,当然,袁淮很吃惊,也很心痛,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办法,自认倒霉。

黎叔点点头,说道

“老婆,这些事情你看着办了就成,反正家里就咱们两个人,你心里有数就行,这数字东西,郎君我记起来吃力。”

黎叔关好粮仓,让人撤了香案,见我窝在逍遥椅里,赶紧搬了块大石头过来,挨着我坐下,不断的将一个个都数字报给我听,都是麻烦事儿,我连忙招呼住黎叔,努努嘴,示意黎叔去跟我身边这位魅力四射的美妇去汇报,咱们大老爷们的,这些个零零碎碎的东西还真不好管。

咱们有底气,这黄泥用多少,加多少水,还有蚊不叮的白兰花,酒,那样不是有比例的,就算是面对面的看着做,也不知道要看多少次才能学个表面。

“小爵爷,真要脱光?”

“那啥,爵爷怎么了?你说什么,听不清楚啊!”三狗子一脸的不解,摇摇头,很无辜的看着我。

“婆娘,饿了啊!”

“对了,玉儿,还有一坛子,送到谢医生那里,遇到外伤什么的,让谢医生先用酒在伤口上洗洗,消毒的。”

桌子上放着四杯酒,分别从集市上和县城里买来的,主要是看看那种酒的度数高,我小时候放暑假到农村外婆家的时候见过有人弄酒糟子蒸酒,大大的木桶和蒸笼,反正烟雾缭绕的,现在只剩下那种水蒸气混合着酒香的感觉,虽说对酒精过敏,但对那种香味却非常喜欢。

家人,包括贵叔,黎叔还有何大勇,三狗,甚至庄子里的一帮佃户,这些都是自己肩上的责任,且不说大富大贵,至少温饱是必须的,盘算了一番下来,家里的情况虽说有了进展,但不能掉以轻心,特别是这蜂窝煤,必须要及早在广大富裕阶层普及开来,重点是煤矿分布,头疼啊,贵叔三狗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呵呵,老婆啊,这东西可堪大用,日后的用量是个巨大的数字,咱们家要走到前面。”

这点蜂窝煤需要技巧,光是大火不行,不禁烧,还的小火在炉子下面慢慢的烧,这样才能点着。

“哦,这石炭还能做什么?大郎有什么办法?”贵叔一听有进项,连忙问道。

“好东西,擦屁股不疼的东西,只不过还用不上。”

“也不是,平日里多少要吃些稀一点的,去年发大水,收成不好,年底难过些,不过多少掺些米糠,还是能吃硬食的。”玉儿扒了口饭,细心的将落在桌子上的米粒捡起来放到嘴里。

“嗯,美女,奴是翠玉呀。”女子说完低下头,眉头皱在一起,似乎在想那美女到底是谁。

“待会儿送些吃食过去,工钱也往高了给,别小气了,虽说是庄户人家,但这门手艺,到那家也是管饱,你说是不是啊,黎叔?”

虽说士农工商,阶级等级分明,但手艺人毕竟是少数,就算是不再宁家做供奉,光是各家大户请去干活也都能养活全家了,所以特别叮嘱黎叔,千万不要怠慢了庄子上的这些手艺人,免得到时候人家两手一甩,直接走人,再要找可就麻烦了。

离开猪场,又去了鸽舍溜达,除了咕噜咕噜的鸽子叫声,到也觉得清净,侍弄鸽子的庄户见我来了,连忙准备接待,挥挥手,该干嘛干嘛去,就看看。

刚进去就听见二丫头打了个喷嚏,倒把这丫头忘了,都是十四五岁的孩子,赶紧让她出去,这里味儿大,受不了很正常,不算是伺候不周。

“去吧,外面没啥味儿,我待会儿就出来,去吧,别跟在后面了。”

“哪怎么成,二丫头可要伺候爵爷。”

奇了怪了,回头看看这个丫头,生的倒是清秀,要跟着就跟着吧,反正身边有个人,也显得不那么孤单,要想吃点啥的,也都有人递过来,也算是饭来张口吧,也奇怪,这不知不觉的也有种应该如此的感觉,难道是让人伺候惯了,养成了这样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