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讯的是去往恩州的过路行脚商人,黎叔也大气,直接打发了二十文钱,对这一点我很是满意,毕竟山里来往的商人挣得都是幸苦钱,万一闪失便是人财两失,风险是很大的。

真的不好意思跟黎叔说话,枉为酒鬼,居然连窖藏都不懂,白喝了这大半辈子的酒了。

“来,闻闻,香不香?”

“哎呀,作死啊,快放手。”玉儿害羞的搬开搭在她胸前的一双咸湿手,在我额头上弹了个爆裂。

“好消息啊,县里三家大户都抢着要买咱们家的蜂窝煤,特别是袁家,一口气订了五千个,其他两家也订了五千个,这整整一万个啊,而且城里几家酒楼的老板也想买些回家用。”

“不说就不说了,以后啊,咱俩都埋一块儿,就这里。”

一听我说还有事情交待,贵叔立即站起来,躬身立在一边,这怎么好意思,人家那么大年纪的人了。我拉着贵叔,坐在树根上

“恩,就依郎君的,让贵叔去说说看,要是不成,再到县城里找个去。”

“天见可怜,小爵爷总算醒过来!”

“哎,哎,别,别动!”这女子居然动手了,居然跟我动手,咱们可是练过的。

“爵爷,昨儿喝多了,吵了爵爷了,下次,下次不敢了。”

“哎,没啥,唱唱,有啥不好意思的,就当唱卡拉ok了。”

说溜了,看着两人不解的目光,支吾两句,也算是搪塞过去了,当然,听过了何大勇的男高中低音之后,我吐了,吐的一塌糊涂,隔夜的饭食都吐了,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三狗子的,这厮稳稳当当的扶着我,不错,定力不错。

“那啥,爵爷怎么了?你说什么,听不清楚啊!”三狗子一脸的不解,摇摇头,很无辜的看着我。

莫非三狗子耳聋,没听说过啊,之前也不觉得有问题啊,正恼火的时候,三狗子好像明白过来了,从耳朵眼儿里掏出了一小块麻布,天啊,这厮早有准备啊。

“嘿嘿,爵爷,昨晚就准备好了,大勇喝醉了必定要唱歌,咱们有准备。”

几脚踢翻了三狗子,也给大勇几脚,滚蛋,以后不许在宁家势力范围之内唱歌,大勇,说你,笑个屁!

说实话,很羡慕三狗子和大勇,毕竟跟了我这种受过良好教育,贫下中农出身的家主,不会挨饿,而且不会挨打,更不可能有性命之危,作为庄户,能跟在家主身边也算是提拔了,前几日玉儿说,现在大勇和三狗子在庄子里可是名人,有几家闺女都托人问了,都想把女儿嫁过去。

怪不得,这厮昨晚喝醉了跟狼嚎似的,看把它乐得,也不管别人受不受得了。

南山那边的事儿交给了贵叔前去打理,都是从京城过来的老人家了,还是能相信的,在听完贵叔表了决心之后,我总算有机会交代几句了,这南越人的身份倒不是个问题,玉儿到县衙完善手续就行,日后这南越人也就是宁家的庄户了,当然南越人也是乐见这种情况的,毕竟现在还算是黑户,大唐的福利待遇是不能享受的,而且也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被官府发现还有遣送回原籍的风险,如今被宁家兼并重组之后,身份问题解决了,待遇也能够跟大家伙一样,出门也能到县城溜达一番了,算是光明正大的大唐子民了,最重要的是能跟宁家上下共同解决温饱,走向富裕了。

开矿需要人力,南山耕种方面也需要人手,宁家目前最缺的就是人力,我作为家主虽说没日没夜的想办法解决这个人力资源的问题,但收效甚微,至今玉儿的肚皮也不见涨,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的时候受了什么辐射,搞得玉儿最近心情很是不爽。

还是要发动群众啊,这是前世屡试不爽的法宝,如今只有在庄户上想办法。

“郎君,庄户的劳力还过得去,抽个二三十人不成问题,不过黎叔说庄户都不怎么愿意过去,眼看着就要秋收了,这过去了便少了一季的收成,不划算。”

忙了一天,我躺在玉儿的腿上,喝着刚从山上采摘下来的新鲜茶叶,三狗子给我带来的,这厮对茶树很有些研究,知道那是棵老茶树,也不管是不是采茶的季节,总之把所有的嫩芽子都给采了,清香,

但很苦,这是个好东西,有空放锅里炒炒,也就成了后世喝的绿茶,清热解渴,夏天还能消暑,不错,明年一定要三狗子留意这事儿。

玉儿近日胃口不错,除了不时唠叨几句孩子的问题,心思也放在了宁家的建设上来,也能跟着我的思路走,这是我乐意看到的,也是我希望的。

“这算什么,简单啊,一律折现啊!”

“折现?”

又忘词儿了,赶紧给老婆解释一番,但凡这次跟着贵叔上南山的一律按一季收成结算,无论哪一家出的人手,反正都算一季的收成,折合成现金发放,至于该缴的地租今年全免,明年按八成计收,后年恢复,当然,人手方面也有要求,但凡独子或年过四十的都不允许去,这挖矿可是有风险的,咱们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儿。

“交代贵叔,这人手方面他要把关,体弱多病的就不去了,日后有的是活让他们干,开春便有,让这些没去成的庄户不必眼红,还要让贵叔交代清楚,挖矿还是有危险的,弄不好会死人的。”

玉儿一听会死人,不禁有些担心,毕竟庄户人家不容易,万一要是出事儿了,咱们可怎么交代啊。

“广成,可别出什么事儿啊,这乡里乡亲的,日后会让人戳脊梁骨的。”

“哎,这事儿可不好办,不过这样,要真的出了事,安家费一百贯,有老爹老娘的,咱们给送终,有儿子女儿的,咱们负责到底,也只能这样了,都让贵叔交待清楚。”

玉儿翻过身子,趴在我的胸前,嘟着嘴,满脸的担忧,看着老婆这般模样,我心里也不好过,但这矿可不能不采,只有硬下心肠,尽量做到安全第一,这事儿必须由我亲自把关,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可不能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