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谁敢如此说我!

礼部郎中顾大章轰然响应:“阉党逆流,举国不容,愿随大洪共赴国难,不锄大裆,天理难容”

打一开始,霍维华就不喜欢袁大海,认为此人不堪大用,哪曾想,这家伙竟然一天一个样,而且还在短短数日间将那散乱的黑旗重建好了方才那马屁拍得,直让他厌恶不止并且,他可是一直记着袁大海曾对魏忠贤说过的那八字进言——侦缉四出、大兴厂狱

此言一出,孟忠暗赞一声,向刘应坤使了个眼色,后者忙一招手,叫了声:“牵九千岁青龙驹来”

其声恰被已乞休原吏部主事孙传庭听到,遂于车内遥呼:“前方何人,不怕东厂耳目吗?”

除这些人外,东厂四大档头孟忠、张文元、刘应坤、李朝钦也都候在台下,不时探头翘望一番,刘应坤脸上是有急色

纪用走后,袁大海忙挥手叫来钱恩,吩咐他立刻带人将囚犯和周明的尸体掩埋掉

漫天箭雨下,囚犯毫无遮拦,死伤大片,哀叫哭泣之声彼此起伏有反应快的撒腿四散而逃,然那黑旗箭队如索命无常般至后跟上,张弓搭箭,全无人性,不管老弱,皆一箭射去

那中年男子是前大理寺少卿周正义,听了齐文道的话,他摇了摇头,说道:“可不是想杀咱们,为什么把咱们从刑部大牢带到这南海子来?听说此地的提督太监石元雅可是魏忠贤的心腹在刑部大牢尚有外人看着,但在此地,谁又知咱们死活了,何况未经圣旨,未经内阁,东厂的人就把咱们给带到此地,分明就没有安什么好意恐怕咱们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说完叹了口气,他不怕死,但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却当真叫人痛苦得很

王纪嘴硬,人也硬,打死也不肯遂张瑞图的愿供出韩爌来张瑞图拿他也没办法,两条腿已经打断了,再打可是直接要打死的,万一皇上哪天想起王纪来,他可就没法交待了刘应坤持魏忠贤手谕来要提人,并指名王纪不可活,张瑞图心中害怕,但魏公公的命令他不敢不听,只好将人提出来交给东厂带走

蓝国安一听,忙摆手道:“袁兄弟这话我可不敢当,我看恐怕往后可是你要多多提携老哥才是”

周明是越想越气,慢慢的脸也冷了下来,纪用在旁见了,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苦笑一声,这事他也没法解释

看这些汉子长相,不像蒙古人,倒是像极了汉人袁大海便以为他们是此处的马户,没有理会,翘头朝四周张望起来,想看看那一身黑的箭队在何处但看来看去,除了不时牧马回来的马户,却是一个穿黑衣服的都没见到

那虎也不知有多重,压在袁大海身上让他一阵气短

自己还没说要比,这家伙竟然就开始了你他娘的也太不地道了

例如,北宋有名的宦官李宪与王继恩等人便都是长须飘逸的只不过因为太监长胡子的比例太小,而且出名的大太监都没有胡子,形象统一是“面白无须、性阴歹毒”,故而冷不丁冒出个大胡子太监来,袁大海还是十分吃惊的,甚至在第一时间想到:这厮好大的胆子,竟敢学那一个太监闯**…

纪用马术虽好,但袁大海也不差,饶是纪用鞭子抽得再凶,始终也落不下袁大海,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贴着,互争高低

………

已经到了南海子了吗?袁大海四周看了一眼,周围是树林,没有见着湖泊水草什么的,不由有些奇怪,但纪用说到就到了当下不敢多问,又寻思起纪用说的武监是什么行了半里地,忽然想起一事,想了想,还是问问得好,便开口对纪用道:“公公,属下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当不当问?”

刘应坤摆了摆手,说道:“既要袁司房重建黑旗,自不必瞒他,你将实情告诉他”

正要开口问,纪用已然说道:“黑旗箭队乃成祖亲令东厂组建,所选之人不仅要精于马术,要精于箭术,只有骑射精通者方能充入,两者稍弱一项都不得入初选者还要历三关,不败不负者才能最终入选,故我东厂任厂公接旨后,便从剁颜三卫征选蒙古骑兵四千人抽选,经考核,最终只有八百人入选箭队以黑旗为符,箭手也着黑衣,骑黑马,故组建之后便以黑旗箭队统称其后成祖皇帝五征漠北,我东厂黑旗箭队俱都随征,立下战功无数,射杀蒙古兵数万,威名远播大漠,蒙古人惧怕箭队,呼之为“黑番””

主意已决,刘应坤故意说些不着紧的话以分散刘仕和那些番子们的注意力,好使李朝钦能够一击得手,但突然冒出一个叫嚷“叛我东厂,千刀万剐”的番子来,使得他二人都有些惊讶,待听了那番子下面的话后,刘应坤笑了,他知道也许这个番子对付不了刘仕,但是他却能帮上大忙,或许这个家伙能将这帮跟随刘仕的锦衣卫分化掉

“司房,咱们怎么办?”

魏忠贤要扩编东厂,肯定不可能是从锦衣卫抽调,因为锦衣卫的人员固定,都是在五军都督府备案的,如果全调给东厂,锦衣卫岂不是成了空架子?并且有汪直的教训在,刘仕自然不相信魏忠贤的扩编没有针对锦衣卫的意思,因为锦衣卫和东厂不同,虽然有许显纯、田尔耕、许云鹤等人充为其耳目爪牙,但锦衣卫的大权仍是抓在哥哥刘侨手中的,魏忠贤并不能直接掌控锦衣卫关键的一点是,哥哥刘侨不喜欢魏忠贤,而且他的亲家是东林党人黄尊素,至交好友则是东林党人高攀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