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说的声音有些小,但是陶商又不是傻子,他岂能不知道孙乾所说何意?古人虽重君子,但是为了权位父子相争,兄弟残杀的何其少哉?

一下杀掉七千手无寸铁的降卒,陶应于心不忍。他们有时候是可恨,他们屠了城,但是他们不也是一样是一群无辜的老百姓吗?他们也不想打仗,他们也有妻儿老小,他们也是人!而且如果杀了他们,以后曹兵肯定死战不降了。

臧霸一言,大殿内又一阵沉默。

臧霸哈哈大笑起来:“能在何处?那匹夫欲攻我开阳不敌跑来屠戮了咱们徐州数城,如此屠夫定然是被大卸八块喂狗去了,我进城时就看到了城门上悬挂的披挂,我倒是何人的呢!”

夜幕一点点的降临,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城上士兵们燃起了火把,秋风一吹,北方的彭城有些凄冷,冷的就连天上闪烁的星星也躲进了云端。

彭城已经禁不住再次攻击了,因为彭城箭矢已经用光,能用的计策也用完了,自己兵马也不足以再打下去了。

以前于禁的攻势根本没有这么凶猛,不知道这次是为了什么,居然全军出动。或许当陶应将兵马驻扎在彭城数十里外时,曹操就已经定下来这个计策准备牵制住彭城从而引陶应入瓮,所以他从没这么猛烈的攻过彭城。

一提到天师于禁大笑道:“宵小之辈还敢妄称天师,就是张角如此厉害也不过落得如此下场,汝安敢称天师也!”

夜色越来越浓,想必彭城已经陷入沉睡。

曹操拿起面前的纸瞧了又瞧,夜晚时节,一阵风吹来,帐篷哗啦啦的响,案牍旁烛光摇曳着,曹操眉头紧蹙,研究了半天陶应送来的礼物,半晌之后才问道:“这是何物?”于禁在旁忙说道:“那陶天师,哦,不,那黄毛小子说这叫纸!以后可以将字写在这个上面,携带方面。”

等那人来到陶应身边,才知道是自己派出去的传令官。传令官一脸欣喜地跪下说道:“启禀将军,大喜事,大喜事!”

陶应说完,那传令兵慌忙跑去传命令,陶应又让人添油加醋写战报传往下邳。仅仅一日时间不到,两封战报便快速传到了下邳城陶谦府上。

一个人没抓到,很多士兵还掉进了陶应在路上挖的陷阱里,白白折损了近几十人,这让于禁忍不住的骂了句!

副官问完,曹纯不说话只是远远的盯着排练规整的徐州兵马,有人说这陶应原本是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但是碰到神仙点化跟神仙学会了算天下之事,因此他突然变成了徐州的神话!

战场一边倒的情况止住了,反正也跑不掉了,陶应干脆就做一次大丈夫,望着四处纵横的骑兵喊道:“分散容易被敌人各个击破,我似乎记得有一本书上记载,想破骑兵需许五六个士兵齐心协力,快令将士们十人为一组,十组为一个同心圆,十个同心圆组成一个更大的同心圆!”

还以为碰到高手了,原来是一个不懂兵法的纨绔子弟,得知真相后,狡诈的曹纯又慌忙领骑兵准备夜间袭营,想趁乱攻击他,将他一举击溃。陶谦派了很多路援军皆是如此一路路的被曹纯的骑兵击退,所以他甚至有些自满起来了。

随着大队骑兵的出现,这边将领过来请命是否出击,陶应看那些骑兵至少有数千人,自己只有五百骑兵,早说徐州兵本来就不如曹军训练有素,徐州又无大将怎敌曹纯,就连陶应心里都不敢跟曹纯打,于是陶应只能摇摇头说防守!

先锋官哪是随便就能封的,现在士气刚被调动起来,如果临阵换先锋官岂不让那些老将们心寒?

伍长说完四五个士兵挺着长枪就朝陶应冲来,陶应腿抖的更厉害了。士兵往前冲一步陶应又大喊道:“啊!”陶应一叫,曹兵又停了下。

见穿着将袍的年轻将领上来就将自己人刺死了,一群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连站在桥上的士兵也一下子愣住了。

于是陶应干脆直接住到道观去了,还带着一群家丁,陈登又坐在轿子赶到道观,刚推开道观的门,道观里有些破落,四处长满了杂草。

陶应急匆匆的赶到监察院,陶谦依旧躺在床上,旁边大夫刚合上诊盒。旁边徐州的几位大人都在,就连陈圭和陈登父子也来到了。

陶谦扬天长叹一声,又一口气没喘过来居然直接气晕过去了,众人慌忙抬着陶刺史回到卧室。一时间整个监察院似乎又人心惶惶起来,走到哪里都有人议论曹仁的大军已经切断了北方田楷和孔融的援军,袁绍大军也按兵不动不知何意。

不过当她快走出房间时,陶应还是喊住她,小丫鬟转过来,原来陶应根本不会穿古时候的衣服,整个袍子套在身上站在床边竟像个小丑一般。

客栈的门口还站着两个士兵守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过来跟陶应行礼,似乎陶应是这里的常客。

家丁慌忙跪在地上,陶应低头看着他,家丁一脸贱兮兮的望着自己笑,陶应一狠心踩着他跳上马车,几个家丁也跟着跳上马车,赶车的车夫刚想说话呢就被一个家丁一脚踹了下去,一声鞭子响马儿开始飞奔起来。

这些士兵明显还是很怕陶应,当甘氏走过街道就有士兵慌忙朝下一个士兵喊话,这一路去客栈的路上甘氏走得特别安心,心中竟也是暖暖的。

“啊,不对,你们几个给我停下来!”

得让陶谦改变对自己的看法才行!

身边又有人涌过来,家丁举起手中的棒子劈头就砸,一个年轻姑娘被人群涌过来,打手一棒子就打在了她脑袋上,那姑娘一声惨叫就摔倒在地上,后面涌来的人群又从她身上碾过,鲜血又四溢而出。

听使者言外之意,下邳城肯定是有世家愿意支持自己入主徐州的,这样的靠山自然是多一个就多一份力量,然而陈登偏偏搅了自己局,难道他容不下其他大族支持自己么?

陈登却道:“主公,下官无错。那使者是大公子之人,下邳城中虽百姓支持主公,然大家族皆欲保大公子登刺史之位。主公不北上击曹操却转而西进夺彭城,想必大公子早有疑虑主公,这使者是在试探主公也!”

陈登说完,陶应不信的问道:“何以见得?”

陈登指着诸将说道:“此人为曹家族人,然曹家与大公子是姻亲,更何况曹豹正领兵驻守郯县,主公岂能不知也!”

陶应望向那些将领,那些将领皆点头称是。陶应叹了口气,尔虞我诈,似乎他越来越不习惯了。

翌日清晨,天格外的冷,似乎是有下雪的倾向。陶应领兵五千人前去支援郯县战场。陈登前来送行,临别之时陶应望着还在建设中的彭城说道:“我走后不知何时能回来,也不知道郯县能不能守得住,元龙定要在这个冬日里保护好粮仓。还有,房子切记一定要盖起来,树林伐完后一定要将树根刨出来,来年还能种地。还有那些不用的兵器,就让会打铁的俘虏们打成农具吧!”

陶应一句句交代着,前方吴敦骑马返回禀告道:“国相大人,我主已经领兵在武原等候,吾主差吾前来相告!”

陶应问道:“臧太守领兵多少?何人留守小沛?”

吴敦又稽首回道:“孙观之兄孙康领兵三千驻守小沛,我主领兵五千前往武原。”陶应点了点头,既然臧霸已经领兵出,那自己就没必要带那么多军马浪费军粮了。

想到这里陶应又令徐盛解散一支两千人的兵马交予陈登,让陈登差遣他们继续开凿石头修建房屋。这样一来陶应一万七千余人马只带领不到八千人出征,三千留在小沛驻守,六千留在彭城看守近七千俘虏修建彭城。

一切交代完毕,陶应开始领着兵马以萧关县令徐盛为先锋,自己亲自镇守中军,缓缓向武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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