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门紧闭,哪里有人再左右看看院墙,也无踪迹。这时,却听身后屋内有人道:“小友不必惊慌,既是弟子,修炼一些道术可不算违反门规。再说,你修炼道术可是掌教真人获准了的。”

肖逸不禁奇道:“看其年纪当和元贞差不多,难道铭之辈还有如此小年纪的弟子”他虽如此想人,倒忘了他自己也不过十岁。

如今,台上只留下肖逸一人,成为第一轮中站到最后之人。众弟子谁也未曾想到,本届魁元竟会被一个初的小子给摘了去,这在教历史上可是绝无仅有的,着实令人匪夷所思。吕为道看着台上的肖逸,也是心中自惭,心道:“这位师弟果真有真本事,过去我还妄称师兄,可贻笑大方了。”

肖逸见问,只好上台应战。众人只当肖逸直接在台下认输了事,不料还当真走上台去,于是纷纷露出不解之色。有些败得较惨的弟子,更是幸灾乐祸,巴不得有人比自己输的更惨。唯有吕为道面露疑惑,摸不透这位新师弟到底是否有真本事。

但见台上一边是静灵道者,一边是一个相貌不俗的青年弟子。静灵手握一柄三尺窄剑,身如飞燕,每一次引诀出剑,都好比踏着奇怪的步子,翩翩起舞,姿态优美之极。难怪台下一片叫好声。

听旁人众人谈论得知,这些元字辈弟子,是崇真教的未来栋梁,故而特殊照顾,让其全场观摩学习。肖逸心道:“道法才是修道的根本,不聆听道法,反而观摩道术,功利之心昭然若揭,这种行为与截教思想有何不同”

肖逸问道:“那为何现在没有了呢,道藏之中鲜有论述,即便提及,也是浅尝辄止”

又浏览了几个书架,吕为道见肖逸依旧没有兴趣,不禁怀疑起来。这时,见肖逸走到一本云笈七签之前,心道:“这本经书可是名副其实的道藏,我研读了两年时间,尚不能通解,最后还是在师父的指点之下,才得以参悟。量你小小年纪,能有多大能耐,云笈七签足以让你止步了吧”不料,肖逸对其视若无睹,又走了开来。吕为道见状,先是一惊,接着心中自笑道:“我还道这个师弟有多深道行,原来是个门外汉。”

在肖逸品味其话中深意时,长清道者出门而去。一个名叫吕为道的师兄等在门口,说道:“师父让带师弟道取几本经书修习。”便领着肖逸往藏经殿而来。

静姝问道:“怎么突然消失一个多月,不准备解释一下”

肖逸依旧闭着双眼,可是脸上却显出了着急而无奈的表情。其体内混杂真气依然呈盛阳之态,可是巨大吸力之下,竟无多少阴属灵气进入,原来是石洞中的阴属灵气已被吸收殆尽。

肖逸将门一关,就挨着门槛盘膝坐倒。因无妙法,只好念着清静诀,迅速遁入无为之境。

云雾道:“这缕魂印已经很弱,只怕熬不过百年了。”语音略显悲伤。

肖逸道:“敢问长丹真人,你年少时可曾试着在石壁上留下字迹,可曾损坏了龙印石”

一旦放弃引导,混乱真气就如脱缰之马,狂奔肆虐。但是,不消片刻,疲马力竭,就渐渐趋于安稳。肖逸乘势而为,先迅速将散碎真气汇在一起,然后就完全放开引导,任由真气自由而行。

长恒真人道:“无妨,能活命也是天大的造化了。”长阳真人睁开双目,愧疚道:“师弟无能,未能保住师兄的修为。”长恒真人挥手打断道:“你尽力了,何必自责。如今,我失了修为,你又修为大降,这事若被传出去,崇真在九州的位置也变化了。”长阳真人沉默了片刻,道:“名利而已,不要也罢。长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

声波消散后,奇石峰上一片狼藉。原先石壁荡然无存,碎石散落一地,再无一句完整道法。如今的奇石峰,只剩一块龙神曾经坐过的磐石,“奇石”之名已不符实。

肖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懂得其中危险,懵懂之下,竟也慢慢摸到门道,开始吸收洞中的阴属灵气。

他把屋中所有的道经都翻开了一遍,再没有发现录有修炼口诀的纸折。吐纳期口诀,岂是随便就能得到。这下令他犯难不已,众小弟子中,就数与元贞熟络,无奈之下,只好把主意再打到元贞身上。

连着几日,元贞都送饭过去,令肖逸感激不尽。还给他六副药材,足够他半年之用。七日上,肖逸身体渐复,已能行动自如,便谢绝了元贞,自行到厨房吃饭。

肖逸恍然大悟,心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还剩一线生机。我怎地如此怯懦”忙向铭哲谢道:“真人教训的是,小子受教。”

元贞一边把碗放回桌上,一边道:“你昏迷有半个多月了,中间我师父来了两趟。”肖逸道:“没有其他人吗”元贞肯定道:“没有。”肖逸立时有些失落,便不再说话。元贞见其面色不佳,忙问:“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肖逸摇头不语。元贞再问,肖逸勉强一笑,示意无事,道:“我又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

他分出一丝心神控制灵气流动,遁入无为之境,以凝练的心神之力去细细查看体内的异常。他的心神已经能够洞玄入微,在仔细感悟下,立时发现了刚进体内灵气的异常流动。只觉得灵气都向着体内某一dian处汇聚,而多数灵气都在中途被浑厚的灵气流所吸收,只有极少量的灵气有幸到达了某一dian,却没有被这一dian吸收,盘桓片刻,最终还是汇入了灵气流中。

“无为之道,原来如此。”平静之间,突有所感,心神顿时又有了分量,向下降了数寸。同时,心神的感知也异常灵敏起来,竟能够清晰地感到身体每一滴血液的流动,每一根汗毛的摆动,甚至能感到能量的向外释放。而且,感觉到,每损失一dian能量,身体就会虚弱一分。

赵阴姬冷笑道:“笑话,你们上阳界之人到我们下阴界做尽了鸡鸣狗盗之事,却反要限制我们的自由,这就是你们上阳界的道理吗”

柳香影尚未恢复,犹自闭目养心。尤不同哈哈一笑,道:“同是修炼之人,斗法斗不过别人,却要比拼蛮力,当真可笑啊,可笑啊。林大哥,常听你说上阳界之人多是假道学、伪君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

肖逸又盯着林凡看了片刻,问道:“林居士是想到山上亲自看一看了”林忙忙道:“请仙长千万成全。”

胖厨师似乎明白肖逸此刻的感受,便与他讲道:“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圣人行圣人之道,凡人行凡人之道,世人遵循天道因循,追寻本真,各行其道,无为无不为,才能最终实现至德之世。我们那么改道教为崇真教的祖师爷,便是以此为思想的。”

铭帆似乎也看出铭冉的意图,一边以光柱攻击铭冉,一边脚下移动,与铭冉保持一定距离。

铭冉见无机可乘,倒也沉的住气,依旧以凌厉身法与之游斗,丝毫不与其硬拼。

台下众弟子看着无聊,纷纷起哄,已有人道:“看铭冉师兄的狼狈样子,这场怕是要输了。”还有人耐不住寂寞,已向别处看去了。吕为道因不懂道术,也只当铭冉要输了,只是感觉铭帆的剑光甚是奇特,看得兴致勃勃。唯独肖逸仔细观察着铭冉的每一个动作,脑海中暗暗模仿着。

二人僵持了大约茶盏工夫,局势仍无变化。只是铭帆所凝聚的光柱逐渐缩少,铭冉躲避起来也更加轻松。肖逸忖道:“铭帆道力不济了,不出十招,铭帆必然落败。”然而,铭帆突然大喝一声,头顶剑光大盛,更胜开始,光柱大了一倍不止,铺天盖地向铭冉罩来。

铭冉依旧不为所动,滚地躲开。任铭帆使出再大的本事,可总是找不到对手,全落在空处。但见铭帆额头上渗出汗水,连使三招过后,已渐渐支持不住,光柱又开始缩小。

肖逸心道:“下一招铭冉必可一招制敌。”可是铭冉还是只躲不攻,根本没有出击的意思,看得肖逸心中都焦急起来。直到再过片刻,光柱进一步缩小,铭帆身体开始有些摇晃,铭冉突然绝地而起,闪电般向铭帆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