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服在不同的朝代,不同的时期有着不同的流行样式。因北魏以来魏、周等北方王朝都属于鲜卑人,所以在隋朝以前鲜卑胡服最为盛行。而步入隋朝以后,由于鲜卑族与汉族的民族大融合,鲜卑服装与鲜卑人一起融入了汉族大家庭,逐渐消失在历史舞台。

“不敢不敢。”恒王李瑱连忙摆手解释道:“夫人乃长者,小王身为后辈,又怎么敢跟夫人作对呢?只是——”他微微一笑道:“只是这位郎君也是崇尚我仙家道法的同道之人,不仅小王与之结交。就连玉真皇姑也与这小郎君深感志同道合,颇有忘年交之趣呢。”

“是!”几个家奴听了都是不约而同地露出残忍的笑意,方才那个指着这鹤氅男子怒骂的家奴闻言更是喜不自胜,他怒目切齿地瞪着年轻男子,脸上嘿嘿笑道:“得罪我们家夫人,也活该你倒霉!”

萧衡闻言一怔,因病而显得苍白的脸色顿时变得更是白惨惨得可怕。他出生大名鼎鼎的兰陵萧氏,父亲是前中书令,目前的徐国公,太子太师萧嵩。兄长则是正四品下的工部侍郎。自己又娶了玄宗李隆基的女儿新昌公主,被授予从三品太仆卿员外置同正员的虚衔。家族清贵,父子三人身份又极为显赫,几时被人这样辱骂过?

顾元溪瞧见这第一辆进城的辂车外表装金饰银,驾车的四牡騑马看起来也是颇为神骏,整辆马车看起来颇为高档,便笑着对旁边的南霁云道:“这人马车如此华丽,想来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吧?”

“劳烦中使了。”史思明拱手谢道。

“莫非顾兄弟还想把祆教圣女弄到家里当老婆去么?”南霁云哑然笑道。

南霁云摸了摸自己颌下的胡渣子,继续说道:“我朝太宗文皇帝在位时期,波斯末代国王伊嗣俟因国都为白衣大食所攻破,并且国土为大食所蚕食,曾经派遣使臣请求我大唐皇军入境支援波斯,以此对抗大食。”

南霁云闻言拍着他的肩膀点头笑道:“不错。另外那支精锐骑兵便是蕃军八骑之一,即大名鼎鼎的‘同罗精骑’。”

“那是自然。”南霁云正色道:“成为朝廷‘蕃军’,便意味成为大唐帝国的正规军队。自府兵制崩坏以来,原本需要自行筹备武器战马的府兵变成了朝廷安置一切的募兵。部族军队成为蕃军,虽然待遇不可跟汉军同日而语,但其部人却拥有跟汉军同样的出身进取机会。”

南霁云略略沉思后笑道:“顾兄弟可别小看这兵马使一职啊。这兵马使与都知兵马使,若论实权,于藩镇中不是第二号人物就是第三号啊。”

随着魏索杀猪声般的怒吼,他手中的弩箭也随之飞射而出,顾元溪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别说这么吓人的话好不好。魏公子。你长得已经很吓人了。再说出这么吓人的话,我的小心肝真的会受不的。”顾元溪忿愤道:“你瞧你吧!长得这么丑!看背影急煞千军万马,转过头吓退百万雄师。我奇怪着,你怎么不去投军呢,保准吐蕃那群鬼畜都要被你的长相吓死。”

顾元溪随着众人的目光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瘦瘦的、身着玄色绸衫的男子正往人群这边走过来。他身前有几个狗仗人势的小厮正恶狠狠地替他推开前面的人群扫除障碍。顾元溪仔细一看,只见那发话的男子眼睛像老鼠那样又小又圆,脑袋象獐子那样又小又尖,耸肩似鹰,目凶如豺。所谓鼠目獐头、鸢肩豺目便是形容这种长相。

顾元溪闻言悔恚道:“哎——早知道就从你那里借几匹来骑了,何至于多浪费这八十万钱。”他瞪着李倓道:“我说建宁王,你也凭的小气了点吧。不说送几匹,你就是借个几天也可以吧。用得着如此掖着藏着么?”

“周掌柜的马行马匹数量真是不可计数啊。”顾元溪抚掌赞叹道:“这么多的马匹,真是可用成百上千来形容了。”

“三位是来选马的么?”一位身材略带臃肿的中年男子笑容可掬的上前问道:“小老儿姓周,诸位若是想买马,那来我‘百骏行’便是来对了。天下间各**匹,小老儿虽不敢说应有尽有,但也可说基本齐全。诸位先来喝杯乳酪,慢慢细看便是,小老儿保证三位能感受到本行宾至如归的气氛。”

“而且这安庆光此次狩猎也要一同前往,三哥可千万别跟此人再起什么冲突,不要再徒生祸端。”顾元清一脸正色的警戒了自家兄长几句。

顾元溪替这位建宁王细细捏了一把汗。这位皇孙嘴巴未免大了点吧。一直把自家的皇室秘闻透漏给别人听,难道不怕发生什么不利的后果么?不过,一想到他之所以在自己兄妹面前透漏,全都是在关心自己前途,心里也不由得生起一股暖意道:“果然,好基友,一辈子!”

“原来如此。”顾元河豁然贯通的点头拍掌喊道:“好!没想到我的弟弟妹妹都如此有才气,这回可是让那群贵族子弟丢了大面子了。”

众人循声望去,正是顾元清身旁那紫衣男子的声音。进门素未开口的他第一句便是向崔淑真兴师问罪。

他折扇拍到手上合起,开口便念道:“既然如此。我便先来一联——稻粱菽麦黍稷,这些杂种,哪个是先生?”

顾元溪看着这个年轻男子,发觉他脸色苍白的很,心想这人不是酒色缠身就是身患重疾。他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不才是这食香楼少东家的弟弟,姓顾名元溪。”

“可是建宁王说不愿亏待这顾家女子,王妃非其不娶。”李静忠见李亨脸色又黑沉起来,继续添油加醋道:“况且这顾家还有两个儿子,次子顾元河可是长安鼎鼎有名的大商人。至于三子顾元溪更不得了。听闻在妙玉楼的卫大家面前以一首‘锦瑟’与一曲‘秦楼月’震惊四座,是一位新晋才子,并且最近钻研出一道新菜式,唤作‘孜然烤羊肉’,这道菜已经是名扬长安了。听说许多达官贵人屡求食之而不得。”

“只是李相国和陛下这边还未对此作出回应啊。”李静忠又说道。

“殿下,是我——李静忠。”门口传来一名中年宦官的尖着嗓子回答道。

就在以李林甫以及相国党一党的谋划下,经李隆基同意后,政事堂以及吏部正式拟出封赏王忠嗣以及陇右军、河西军将士的章程:

第二道奏折再次送到长安时,整座帝都都沸腾了。据说李林甫李相国听到这个消息后,脸顿时都黑了。而整座长安却因此沉醉在胜利的喜悦中。

“你就写‘顾氏香楼孜然羊肉,最好吃的烤羊肉,天下第一的烤羊肉。’”顾元溪大大咧咧的吩咐那老者,顿了顿后又添加一句道:“还有‘独家羊肉,祖传秘方,吃出健康。新滋味,新品味。’这句你也记下来。”

何伯与几个看的目瞪口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但顾元溪看到他们咽口水的样子,就知道这几个人已经被自己所做的美食征服了。无言的诱惑,就是最好的胜利方式。

“你说你分分钟几十万贯的生意。”米康宾闻言,眼神霍然射出的灼热的目光:“既然如此,你把我们药材给买了吧!”

“米国?”顾元溪恍然大悟道:“你是昭武九姓国的人么?”

而皇甫惟明则是因为早年曾与当时的忠王李玙,现在的太子李亨为友,所以自然而然成为保准的东宫党。他从开元末年一直担任陇右节度使,因屡次与吐蕃作战,屡立战功,所以今年正月十三日回朝被封为从三品鸿胪卿的官衔,并兼任河西节度使!但两日后的正月十五因为与韦坚夜游,被李林甫一党找到机会发起攻击,结果鸿胪卿与两镇节度使的位置做不到几天(是真的做不到几天)就被一撸到底,发配到播川郡担任太守。

卫清儿一怔,随即恨恨地冷笑道:“我当真是第一次遇到顾公子这样寡廉鲜耻的人,坏了女孩子家名节,居然还如此振振有词。当真是无耻之尤!”

“巧言令色?巧舌如簧?”顾元溪大为吃惊的问道:“清儿姑娘怎么会把那些登徒浪子的缺点架到我身上来。谁不知道我这个憨厚老实,诚实可信,见到女子一句谎话也是说不出口的。长安百姓交口赞誉的‘多才三公子,诚实顾郎君’说的就是我。我的名声是可信的。”

“不错,就是‘瑟’。”顾元溪点头,在卫清儿惊讶与赞许的笑容下,得意地继续说道:“琴者太古乐器也。有五弦,而如今大多七弦为琴。而瑟者二十五弦,形似古琴,但体积大空腔大故音量大,弦多则音色变化多。此画中乐器大小暂且不言,诸君莫没有看到这画中女子所弹奏的乐器,既非五弦,也非七弦么。虽然不知是否有二十五弦,但此乐器弦条之多,绝非是琴所有。故,画中乐器者,为瑟,非琴。”

“老婆充气……什么意思?”李漼的表情就跟他现在的脑子一样一片模糊,丝毫不懂得顾元溪话语的意思。

他的长相用现在话来说,如果委婉一点应该叫长得抽象,直白的话只能说丑、很丑、非常丑。顾元溪看到后第一反应就是说道:“这卢公子长得很野兽派,长得很后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