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善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沈莫蓠,立刻做了决定,“一切拜托老先生了!还望您定要保她万无一失!”说着又是一礼。

体力已是透支到极点的沈莫蓠看到秦嘉善赶来,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在了凝固着鲜血的雪地上,视线模糊的看着卧在一旁的雨点儿,“雨点儿,谢谢你……”渐渐沉入黑暗中……

一匹黝黑的骏马载着一身布满暗紫色血迹银色甲胄满脸严峻忧虑的男子率先狂奔而来,紧随其后的骑兵见到鞑子举刀就砍,为后面的军队开辟一条修罗之道。

“小姐!不好了!”守门的老钟头脚步趔趄一路高喊着跑到了沈莫蓠的闺房门外,“小姐!城门被攻破了!您赶紧跟我走,有个地方藏身万无一失!”哆嗦着悲声说道。

体会了战势的惨烈,一身疲惫满心伤痛的沈博涛拖着疲惫的双腿机械的下了城楼,朝着伤兵一个个慰问过去,待看到女儿忙碌的身影时,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仰头看着没有星光的夜空,城墙上有许多士兵还坚守着自己的阵地,这些兵士都是父母疼爱的孩子啊!

“你这孩子怎么还在这里?”沈博涛立时跺着脚着急说道。

“来了很多鞑子吗?”沈莫蓠一脚踏进门来,很多事情都改变了,真的要靠自己的能力了。

“公子,老爷让您赶快过去一下。”一位婢女小跑着寻到此处行礼说道。

中午宴席上众夫人小姐交口称赞赵静璇举止大方、进退有度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微眯着眼的雨点儿高兴的叫了两声,看到前面几步的石路上停着几只麻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

沈莫蓠听后只微微笑着,也不做评论。

虽是小孩子可是打在身上的拳头还是有些吃痛,沈莫蓠也不闪躲只眯起眼睛看着柳氏,这是冲着破坏他们姐弟关系而来啊!

周刘氏看着一脸不悦的女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早知道就不该把她送到你身边!该直接将她溺死!好让周宛如痛不欲生!”说罢见女儿真不高兴了忙着给自己打圆场,“我瞧着她长得还算不错,今后你留心着给她找个对女婿和辉儿的前途有助力的人家嫁了,也不枉你对她的养育之恩。”

果不其然,身着五彩绸缎大袖长袍油头粉面的曹俊荣悠闲自在的从外面走进来,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沈莫蓠,“表妹,你在这里呢!哎呀,表哥唐突了!”说着忙行礼致歉。

左右为难的周婉晴跪倒在父亲的面前替母亲求着情:“父亲,这事也没查出个源头,怎好就把责任退给母亲呢?”

“看看你们当着小辈儿的面还要不要脸面了?”周祖康伸手拍着老脸愤愤说道,“都回去面壁思过!婉秋,今后没什么事少回娘家!”

周宛如离二人距离最近一下子愣住,煜哥儿身上带着的金锁是父亲派人打造送给他的,难道老太太在里面动了手脚,怪不得煜哥儿身体一直不好,可又查不出原因,原来又是这个老妇所为!自己夫妻二人严防死守却是恰恰漏了这块金锁!周宛如脸色难看的抬头瞪着老太太,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安排布置好一切事宜的周宛如在自己房间里正抹着眼泪,旁边奶娘钱氏轻轻叹了口气,“大小姐,您快别伤心了!小心伤了身子!这才将养好一年多,再病垮了身子,煜哥儿可怎么办啊?”

“二妹,接到信后天天盼着你们来,今天可算是盼到了!”中年女子亲热的挽起欲要行礼的周婉晴上下打量,诚恳地说道:“妹妹没变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可见姑爷待妹妹是极好的!老太太是白白操心了!”声音娇娇切切好不温柔。

沈莫蓠爬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看着他沉稳的走在险峻的山石间,此时心里没有了一丝害怕,将头贴在他的背上享受着这份安心。是的,安心!一个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一次又一次的救了自己!没有任何所求!没有任何抱怨!没有任何迟疑!只有付出!只有真诚!只有责任!这样的男子正背着自己,感受着前世今生两世加起来也没体会过的幸福!此生足矣!此心足矣!意识模糊的渐渐发散着……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担心沈莫蓠害怕,秦嘉善边走边与她说着话。

“不要害怕,你慢慢往边上靠一靠!”张嘉善移动到沈莫蓠身边,“我一会儿抱住你跳下去,不用担心,我身手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