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北门外面传来骚乱之声,喊杀之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鞑子们都惊讶的回神看向城门。

这日天还没亮便迎来了一场意料之外的大雪,沈莫蓠希望能够尽点绵薄之力,将家里的棉衣统统打包准备拿给士兵们御寒。

沈莫蓠在城墙内忙着配药、照顾伤兵,直到日落两军暂时休战也没看到父亲的身影,心里虽是充满了担心,手上利落的包扎伤口的动作一点不受影响。这一天她学会了如何熟练得拔箭笃、包扎伤口,看着刚送走一批又送来一批哀嚎不已的伤兵,眼里是涩的心里是酸的。

晚上沈博涛回到家中,看着花厅亮着灯光,纳闷这时候谁在里面,待进到屋中一看,正是沈莫蓠在布置晚饭。

“我是一县父母官自是不能离开的!我派了人去挨家挨户通知此事,想走的自是要赶紧离开,不想走的就要与守军一起共进退!”沈博涛表情严肃的说道,“事情紧急,你赶紧收拾一下,你们母子三人多带些吃的和散钱碎银,其余一概不要带,让护院陪着你们离开!”

“马不停蹄昨夜赶到的,幸而没有误了大事!”为了准备今年的大比,这次日程安排的如此紧张,赵志远想起这些微微松了口气,想了一下正要开口和沈莫蓠好好说说话。

吉时到,赵静璇身着一袭大红色长袖褙子月白色绫裙,腰间结了羊脂暖玉,肩披披帛,亭亭之姿玉立堂前,行礼时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般优雅自在,通身透着份知书达理温婉灵秀的大家气韵。赞者将嵌宝点翠金簪插于赵静璇的发间,既算是礼成。

“好了!好了!知道了!不能少了我们家雨点儿的口粮!”沈莫蓠无奈的看着一脸赖皮的雨点儿,“果然是条赖皮狗啊!”伸手揉揉雨点儿的头。

“还听说除了看护佛堂的婆子,今后外人一律不得进到佛堂里。”桃枝接着说道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

煜哥儿一看自己的奶娘如此告饶,沈莫蓠却不为所动,气得浑身发抖伸手又去推她,嘴里不停喊着:“你是坏人!你欺负奶娘!”见推不倒她伸出小拳头打在沈莫蓠身上。

“母亲!”周婉晴意外地看着母亲,“她现在可是我的女儿!”

二人离开后,沈莫蓠纹丝不动地坐在厅里,只等着看要出什么妖蛾子。

“婉晴,快扶着你母亲去佛堂吧!”老爷子挥挥手打断她的话。

周刘氏早在老爷子进门时就想到自己没有好脸子看了,却是浑不在意,又不是头一次了,说两句又不会掉肉,关键是掉肉的都是别人,得意的眼神扫了一眼周宛如。

沈莫蓠声音虽是轻,可话还是清晰的传到诸人的耳中,一时赏花阁里静了下来。

接过书沈莫蓠一心将注意力集中在医书上,再不想其他。

待沈莫蓠母女下了车由四婢陪着进了二门,一位身着缠枝莲锦衣长袖褙子配素罗裙风姿绰约眉目如画的中年女子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众仆妇。

“你最好老实点儿!不然我们可就真的丧身于此了!”秦嘉善小心的踩着脚下的碎石顺着山势半走半滑的朝着山下而去。

秦嘉善坚持走在前面,沈莫蓠拗不过他只好紧随其后,时刻注意他的情况。火把渐渐熄灭了,黑暗一下子笼罩在两人间。

风筝最终挂在一棵歪脖树上,还好没摔成肉饼,沈莫蓠劫后余生的想着,只是就这么吊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感觉很不好啊。